无人妍暖+番外(209)

作者:浅醉流莺 阅读记录

“这......”黄罗袍和青衫胖子只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劲,可又无处反驳。

沈山冷冷道:“去吧,去街上,按照我说的方式道歉,我保证,你们回府后,不会受罚,我会替你们说情,否则你们回去铁定屁股开花,”说罢,他伸出拽着晏然的那只手,朝门外指了指。

俩人稀里糊涂,灰头土脸地出鼎香楼的大门,回头不忘对沈山说:“谢谢大人!”

菜头自告奋勇做监工。

第157章 157光影迷离,美妙无比

两个酒囊饭袋,在路人哄笑声中,一路狼狈,逃回汪府,甫至门口,忽意识到,沈大人在鼎香楼,哪有跟来求情?俩人暗自咒骂沈山老奸巨猾,互视一眼后,准备先躲几日,再做道理,谁知刚走半箭路,便被门口执事发现,连拉带拽,拖回府中。

黄罗袍心想办事不利,总要寻个借口。

于是他跪地回禀:“按照事先计策,我们兄弟俩,把鼎香楼招牌菜,悉数点尽,然后再当着众人面,细数饭菜难吃,继而掀桌砸椅,吓跑用餐客人,本来事情进展顺利,晏二小姐吓得要死,还欲拿钱与我兄弟俩私了。”

黄罗袍说完自己功劳,抬头看堂上人,结结巴巴又道:“可,可,可没想到沈大人也在鼎香楼......”黄罗袍又把沈山如何刁难他们说了一通。

坐在堂中的正是汪小小,她听罢, 好不怨杀,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绿,狠狠对着黄罗袍和青衫胖子发作了一场。

冷静后,汪小小拍着桌子,颤抖道:“然后呢?” 她声音颤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事情败露之后的恐惧。

青衫胖子像座小丘,跪在地上,他抹着额头上的大汗珠,将沈山如何偏袒鼎香楼,扬言明日还要到府上兴师问罪的事,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你们说是汪府的了?”汪小小听到“兴师问罪”四个字后,脸色难看极了。

汪小小的父亲汪成贤,乃江宁巡抚,此次来金陵,他有两个目的:一是看望长子汪雷(为其仕途铺路),汪雷已经三十多岁,还只是礼部一个小小的给事中,二是为女儿汪小小在金陵寻一门好亲。

因汪母与沈母姜氏都是京城人,闺阁中时,有些来往,所以汪小小在一次宴席中,得以认识沈山,继而倾心于他。

汪小小知道,若父兄知道他因吃醋,派家丁去鼎香楼寻衅滋事,定不会饶她,说不好还会把她扭送回乡,遍地银鞍才子的金陵城,她可舍不得离开。

“我们没说,但他好像知道,”黄罗袍说罢,心里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我是真蠢,又被算计了!”

汪小小慌张地看了眼身旁的奶妈,奶妈附耳说道:“小姐莫怕,想必沈大人不会与你对质,顶多与老爷或少爷透个口风,可无凭无据,又能怎样?况且老夫人与沈家夫人是手帕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最后八成就是不了了之了,小姐无需过忧。”

“真的吗?可若是......”汪小小仍不放心,嗫嚅道:“若他非要讨个说法,可怎么办?”

“小姐,你这胆子忒小,官高一级压死人,沈大人不会不知其中厉害;再说,开门做生意,哪天不碰上几个地痞无赖,打秋风的,为这等小事,我不信,沈大人会兴师动众来汪家问罪!若真如此,这沈大人也是脑袋不灵光的,小姐也莫要再惦记了。”

汪小小点点头,心放回肚中,后续如何,暂且不提。

却说晏然安排伙计重新收拾一楼桌椅,她复返二楼,站在窗前,向外望了一会,直到看见黄罗袍和青衫胖子在街尾消失不见,方转头对沈山嘻嘻笑道:“那俩夯货,还真听话,喊的声音还挺大。”

晏然娇艳的面庞,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微醺的红晕,沈山拿起面前酒盏,一饮而尽,表情凝重,声音亦凝重,“今日之事,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虽不吃准,但八成是汪家所为。”

“嗐,小事而已,”晏然嫣然一笑,坐至沈山面前,含羞道:“俩人在一起,何来连累之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吗?”

沈山听女孩话语中不再强调“你我”之别,先是怔了怔,俄而眼前一亮,舒展眉头,笑道:“你想通了? ”

晏然骄羞地把头一扭,眨眼笑道:“我想通了,你放心,我想通的事情,就不会变了。”

之前,沈山对晏家的“关照”,对性格孤傲,自幼无人妍暖的晏然来说,是一种负担,她习惯与所有人划清界限,以她短暂的人生经验,她与王氏的相处模式,就是她与世界的相处模式——两不相欠,互不打扰。

但沈山出现后,经过几夜思考,她的想法变了。

她觉得世界很大,人生很长,若用一种封闭的态度去对待周围人,一定会丢失很多人生乐趣。

晏然告诫自己,若想过好日子,若不想重复上一代人的生活,就不能因循苟安。

有人若愿意对她好,那就欣然接受,若没有,就坦然受之,不必怨天怨地——这是晏然想通的问题。

沈山捧着晏然的脸蛋,目光温煦又宠溺,他轻轻撩起她的刘海,在光滑白腻的额头上,深情地亲了一下。

然后,在晏然的晃神中,他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大实话,“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长的不错!”

绮云在门口捂嘴偷笑,拦住刚办完事,回来报告的菜头。

“你家大人说,‘长得不错’,我刚还以为他会说‘口感不错’呢!”绮云与菜头窃窃私笑。

晏然显然没听清沈山说什么,此刻,她只是觉得一片心旌摇曳,目眩神怡,霎那间,仿若身旁的窗阑、墙壁都消失不见,天上的璀璨银河裹挟着万家灯火,将她笼罩其中,光影迷离,美妙无比。

在过往的岁月中,她有过心动,亦是灿烂甜美,但好像与这次有些不同。

她带着这份美妙,回到晏家,绮云提醒她洗脸卸妆,她却痴痴地觉得,今日应该带妆而眠。

绮云乐得清闲,杵着胳膊,促狭地看晏然,笑嘻嘻道:“小姐,我觉得你在沈大人面前和在吴公子、温公子面前,都不一样。”

“有何不同?”晏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嗯~~”绮云故弄玄机地想了想,“你在温公子和吴公子面前笑时,笑不露齿,很有小家碧玉的姿态。”

晏然眨着眼睛看她,等她说下半句。

绮云故意顿了顿,把屁股挪向椅边,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继而提高音量道:“你在沈大人面前笑时,不但露出八颗牙齿,甚至连后槽牙,小舌头都能看见!”

“那岂不是很难看?”在去镜子前印证和“教训”绮云之间,晏然觉得前者更重要。

绮云见晏然不理她,更加放肆地笑道:“不算难看,比之前你脸起藓,肿成猪头强多了!”

晏然羞臊着脸,回身去床上,拿起一个绣花枕头向绮云砸去,“你这丫头,我是纵坏你了!”

绮云灵巧地躲开。

好巧不巧,小醉雪揉着眼睛掀帘进来,被砸个正着,一脸懵,嘴里还不忘说:“小姐,奶奶和老爷让你过去。”

玉烟阁内灯火通明,香烟缭绕,王氏和晏承恩分坐罗汉床两头,手里握着擦脚的棉帕,脚踩木盆,盆里热气腾腾。

“这么晚才回来,你若再晚点,我和你娘都睡觉了。”晏承恩指着下首的椅子,对晏然道:“坐吧!”

王氏见晏然脸泛桃花,很是看不顺眼,“你既然想好了要嫁沈家,娘也不拦了,不过丑话说前头,以后在婆家受了气,你也只能忍着,这是你自己找的婆家。”

“看你说的什么话,”晏承恩嗔了王氏一句,转头对晏然道:“爹娘叫你过来,是要跟你说说嫁妆,爹打算把乡下庄子和百亩良田都卖了,折成银子,做你的嫁妆,以后,你用这些钱在城里买铺或开店,都随你,这也算是你自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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