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反派又在攻略我(25)

作者:素玄语 阅读记录

洛夜白看到越秋河哭得压抑,双肩微微颤抖,他似乎极力压制自己的伤心,可是,人不都已经死去很久,他不明白越秋河为何还要哭?如此难过她也回不来的。

手掌再触到小石人时,场面已经开始混乱,徐川修建的陵墓下,被困的生灵妖物四处逃散出墓,也不知道是谁解开了徐川的结界,逃散的生灵窜进了凡人的体内,大部分没有得到解药,流窜至村庄大肆发狂,残害无辜。

阁间小瓶里是淬炼好的灵丹,每一个阁子里面就是一个生灵,暴|乱以后,都被打翻四处散落。

这一切只因越秋河从洞中醒来,他安抚了小天,独自寻找云娘与沈禾,半途他看到了沈禾被四分五裂的尸体,满地乱草中全是刺目的鲜血腥味,他痛哭失声,害怕极力,满眼的泪水掩饰不住他内心地恐慌,心里一个执念要找到云娘!

跌跌撞撞跑去问了黑蛟龙,当他溜进陵墓看到侍卫拖着已经死透了的云娘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一根紧绷的弦,轰然崩塌!

撕心裂肺地大吼、呐喊,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洪荒之力霍然泄闸,一瞬间,陵墓结界被震开,排山倒海的高压侵蚀着四方三里以内的生灵,陵墓内被困生灵在混乱中死的死,逃的逃,一切都沸腾炸裂,乱成一团!

都以为结束了,岂料不过是开始。

被雨水冲刷、狂风摇曳后的万物,战后尽显疲惫之态,天空却格外明亮。

待越秋河缓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奔扑上前,抱着云娘僵硬的尸体,那是他在这世间上唯一害怕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他幼小的身体拖着绑在云娘身体上的草绳,举步维艰往沈禾的尸体地点赶去,他要让他的爹娘同葬,绝不能被那些肮脏之物玷污。

距离不是很远,对于年幼的越秋河来说,虽远必达,纵使要了他大半条命,云娘和沈爹终于可以执手共死,惨烈的尸体,虚脱的身体,越秋河最终晕倒在沈爹的血泊中。

迷迷糊糊醒来,现实比梦境更残忍!

饥寒交迫的越秋河,回想梦中还在和云娘说话,而眼前就是亲人冰冷的尸|身,凄凉和无助,紧紧缠绕着年幼的越秋河。

真恨不得自己没有醒过来,想起小天最喜欢藏吃的在怀里,他还鄙视他贪吃,此刻想来小天太聪明,他随手抓了一把草放进嘴里,他一边吃着难以下咽的杂草,一边捡起沈爹的剑,幼小的一双手握住剑柄卖力地刨土。

他想得赶紧埋了爹娘,再去找小天!

司徒潇终于能理解越秋河吃黄梅的事,估计他怕黑犬说不定也是年幼时经历过什么。

到底是年幼,越秋河勉强凑合将两具尸体埋如土中,身边就聚集起青面獠牙的妖兽!

越秋河此刻力尽体虚,短时间内释放不出那股霸道的力量,他吓得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稀泥里,他想大吼,可是胸膛连带双肩因呼吸不断起伏,撑在稀泥的双手,抖个不停,口张开了,却根本喊不出声音!

眼看那青面獠牙喘着热息渐渐靠近,越秋河抬手遮住脸庞,稚气未脱的声音低弱重复喊着:“不要吃我........”

妖兽喷出的气息腥臭灼热,越秋河吓得心惊肉跳直打哆嗦,胯|下一股暖流涌出,顺|着他双|腿间蔓延——他尿裤子了!

半响,越秋河发现没反应,松开手臂一瞧,青面獠牙都不见了!也不管为何,他蹒跚爬起拔腿却跌倒,又爬起再跑,他却感觉身后一直有东西追着他,时不时恐惧地回头瞧一下,只看到一团黑气尾随。

越秋河只能不管不问,他要跑到村里求救,大人总会比小孩先想到办法,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当越秋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烂泥腥臭,湿漉漉地站在村口时,他惊呆了。

村里的人都被跑出来的妖物附体了,更严重的是这些附体妖物是淬炼失败神智不清的残次品,他们为了存活只能借身附体。

附体后的男女老少,已经失去自我意识,行为都被妖物超控,起初他们毫无目的在道中央来回走动,一旦发现有美味气息,便蜂蛹而至。

越秋河现在要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他在这些人当中看到了徐川的家奴,还有帮爹娘找他的婶婶伯伯,他们都失去理智,发疯了!

幼时的越秋河双眼和心灵同时被强烈刺激,耳边响起粗犷浑厚的男声:“交出宝物,免你一死。”

再次看到头顶盘旋着黑气,黑气里有猩红的眼眸,比青面獠牙还更可怕,越秋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此刻他只想大吼大叫,让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远离自己,通通消失!

作者有话说:

小越越:呜呜,黑犬我讨厌你!

黑犬:嗷嗷!没关系,亲密无限从讨厌开始。

洛夜白:再嗷嗷试试,扒你皮抽你筋,炖肉给我家小越越吃!

司徒潇:等一下,辛夷君好像特别爱护动物。

瞄——

第19章 黑煞

他想到了云娘沈爹还有小天,他流着泪水终于吼出声,巨浪波动以他身体为中心,散发出不属于他的翻江倒海之力,光芒四射,将那些靠近自己的百姓震飞,将道路两旁的房屋震塌,也将一里之内的妖物通通击垮。

越秋河再次昏迷倒下。

沉重的打击才刚刚过,越秋河最惧怕的事也随之而来。

昏沉中以为再度醒来一切会变好,可是天下哪有那么多幸运,更多的只会是火上浇油,祸不单行。

越秋河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他在昏昏沉沉的梦魇中浑身发冷,脸庞却被灼热气息扑面而来,脸庞不断被热呼呼腥气难闻的软物舔舐而惊醒,睁眼便看到被放大、近在咫尺的几只黑犬,它们虎视眈眈,发黄的獠牙口中发出恐吓的犬吠声。

三岁那年,那时他还是流浪街头的乞丐,与黑犬争一口硬馒头,被咬过小腿,原本在云娘和沈爹的关爱下,几乎忘记有这回事。

此刻噩梦重演。

越秋河手在地面上摸到一根手指粗的枝条,小手拽得牢,陡然呼声挥出,胡乱地挥动暂时逼退黑犬,狡猾的原地徘徊,目不转睛冲着越秋河,不停歇地汪汪直叫,越秋河手脚都在抖,面对这些恶犬,手挥得酸软无力,刚一松懈,黑犬步步紧逼,凶猛地靠近想撕咬他的四肢。

越秋河被迫打起精神与它们僵持对战!

云娘沈爹都不在了,小天还需要他,求生欲使他挑战了他的极限!

那一次与恶犬持续对战,越秋河只知道很漫长,很漫长,长到黑犬发黄的长獠牙长在什么位置有多少颗;阴鸷的黑黄眼球占据比例多少;还有猩红的舌头伸出来与发亮的黑鼻头之间的距离,都深深烙在越秋河脑海里!

时常梦魇被黑犬追着撕咬,以至于成年后的他哪怕做了越宗主,儿时记忆被封,黑犬记忆依旧不减,心里的雾霾阴影依旧存在。

后来一批路过的修士发现太湖的异样,赶来收拾了村里的残局,医治被邪气侵蚀的百姓,村里被越秋河震得破败不堪,修士们带着侥幸存活下来的徐氏族人在太湖的南岸建起新的住所。

越秋河最后在境象中看到道无竟的背影,看来当年道无竟来过太湖,他极有可能下过徐氏陵墓。

就在三人准备松开小石人时,睁眼发现他们已经被困在了黑气围绕的结界里,司徒潇拔出忆生剑,挥斩间黑气瞬间如铜墙铁壁,两两相撞后发出刺耳响声。

三人面前一丈之处,赫然现身一个黑袍面具男子,黑色面具上诡异的全是猩红的眼睛,洛夜白对越秋河道:“不要直视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小石人似乎失去理智,突然朝三人攻击过来,越秋河在伤痛中对小石人完全放松了防备之心,小石人攻击过来全是石块,越秋河抬手想抵挡,洛夜白就已经横空滑出烛照剑,一剑将他的脑袋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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