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惹人(14)

作者:公子星昱 阅读记录

又有第二只鱼跳起来,这回宋知枝非常精准的一拍,那鱼就横着飞走,“啪”一下,撞在一个人身上。

洞里跳跃的鱼太多,宋知枝还在飞掌拍第二个,小圆扯扯她袖子,“孺人,有人。”

宋知枝一抬头。

一尾肥硕的鱼在冰面上跳着,不,两只,宋知枝看见男人着了黑色披风,缀卷草暗纹,深黑的乌木,金色的虎头握在手里,虎身纵横盘旋。

此时男人正抵着头,看在面前蹦跶的两尾鱼,飞溅出汁水。

“不好意思啊--”

宋知枝赶忙起身,用袖子给对方擦湿处,“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储司寒避开宋知枝的触碰,“说说,你想怎么死?”他可以大方的给她选个死法。

宋知枝脸仰起来,阳光在她明媚的脸上勾出一层金色的边,细的绒毛都能看见。

“是你啊--”

少女的唇边漾起笑,唇红齿白,肌肤比阳光更明亮,她脸颊肉肉的,笑容甜,像一朵花绽放在阳光里。

昨日里火折子暗,这会子宋知枝才发现,这男子长的很好看。

“你是不是也被罚了吃不上饭?”

“我凿了鱼,要煮呢,很多,可以给你吃。”

储司寒两只手叠在虎头上,重复:“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

宋知枝眼睛眨巴眨巴,“千刀万剐,油煎,剁成肉泥,煮肉汤?都行。”

“你喜这么惨烈的?”储司寒上下扫她一眼,还是头一次有女人不怕他的,连求饶都没有:“你倒是狠。”

宋知枝奇怪:“我家庄子上的王叔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能将肉一快快剔好。”

储司寒:“你们庄子上人胆子都这么大?”

眼看着鱼要跑远了,宋知枝颇为费力才抓住大鱼,在冰上用力一摔,那鱼摔的半死,她捧起来检查道,还没死透,又摔了一下才回他:“你好笨啊,杀猪胆子当然大。”

储司寒手上的拐杖又紧了两分:“你说的油煎,肉泥,是鱼?”

“不然呢,做好了分你一份吃,我喜欢红烧的,我们这缺调料,你能弄到调料吗?要是没有,就只能清煮了,味道不会太好。”

储司寒揉揉额角。

“孺人,这位是谁啊?”小圆屈膝行了礼,这王府的人都比她来的尊贵就是了。

宋知枝:“昨日一起在灶上拿吃的来着。”

储司寒低头看自己的披风,一整张的虎皮大裳:“你看本……”鬼使神差的,他换了称胃:“我这样子像需要去灶上偷吃的?”

宋知枝抖抖她身上的狐狸披风:“本孺人还是王爷的女人呢,不也要去灶上偷东西吃。”

她埋怨的碎碎念:“舅母还说进了王府就有好日子,没想到比我在庄子上还饿肚子。”

另一条鱼已经跑很远了,宋知枝看到他拐杖:“借我用用。”

宋知枝拿走拐杖,拄着在冰面上就朝那条大鱼追过去,“大鱼,不要跑。”

话音落下,噗通一声,摔在冰面上。

宋知枝顾不上疼,又起来去抓鱼,摔了两三次终于抓到鱼,摁着在冰面上,用那拐杖重重一敲,鱼就晕了过去,拽着滑溜的鱼,一手拿着拐杖就回来。

“哝,还你。”

储司寒盯着手杖,乌木的仗身,纯金的虎头,机关里的是最锋利的陨铁,最好的师傅锻造的,价值千金。

他日日擦拭保养。

宋知枝将手杖一横,敲鱼的那一块在衣服上擦了擦,递过去,十分有礼貌:“谢谢。”

储司寒不接,只看着她。

“你嫌弃啊?”

宋知枝搁了鱼,转身跪到冰窟窿边上,将手杖放进水里洗干净,又撩起裙摆擦拭,连水汽都没有了才递过去:“这样可以吗?”

论他见过的细作里,这个女人胆子倒是头一份大。

储司寒沉默接过手杖。

宋知枝拔了头上的簪子费力的划破鱼肚子处理内脏,鱼鳞也要刮干净,簪子不好使力,鱼又滑,她不自觉跪在冰面上,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一只手将鱼摁在冰面上,她的手很小,皮肤也很白,沾了鱼血,脏污的内脏,冷风一吹,手指不灵活的僵住。

“孺人,还是奴来吧。”小圆搁了手里的鱼,将宋知枝的鱼抢过来:“您去烤火,奴做惯了粗活。”

“小圆你太好了。”

宋知枝的手确实已经僵了,不太弄的动,小圆被她夸的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宋知枝去冰窟窿里洗手上的脏污,恰好又一尾鱼跳出水面,这条鱼跳的方向不对,自己落到了冰面上反复跳,宋知枝给鱼踢回水里:“再跳,再跳把你也给煮了哦,不,把你给烤了。”

“再跳出来就把你煮了。”

鱼群都聚了过来,此起彼伏跳跃,溅起清亮水珠,宋知枝烤着火盆,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肌肤将那一抹金色都映的亮了两分:“大笨鱼,你们还跳,是不是都想被我吃掉。”

第11章 耀玲珑

小圆终于杀好了一条鱼,清洗干净,尝试着无油小火煎一下才放上水煮,待煮开了,宋知枝终于想起来储司寒。

“……人呢?”

小圆摇头:“我也没注意,可能觉得不好吃吧。”

宋知枝:“那我们自己吃。”

没有调料算不上好吃,但有东西吃总比饿肚子来的好,主仆两人将一条鱼分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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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孺人?”

陶姑姑奇怪,这还是头一次听见自家王爷问一个侍妾:“王爷想知道哪方面?”

“都可以,说说你对她的看法。”

陶姑姑思考了一瞬,斟酌了用词才道:“这小姑娘心性简单,很是活泼。”

储司寒说:“傻过了头。”

傻过了头,可以是太过蠢笨,也可以是装的过了。

陶姑姑谨慎的将这句话咀嚼三次,隐隐觉出一点不喜。

还有一些不信任。

这很危险。

能让王爷厌恶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拐杖下。

如果王爷不喜宋知枝,她想将宋知枝认做女儿,在这王府里见到了太多聪明人,各有各的算计,她倒是喜欢宋知枝这样的。

只是她也想不出,要王爷如何去理解那种差异。

想了一会,陶姑姑跪下来请罪:“恕老奴僭越,王爷,您是几岁识的三字经?”

储司寒:“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本王恕你无罪。”

陶姑姑回道:“老奴小时候生活在一片峡谷里,祖辈世世代代耕农桑,十一岁的时候家乡遭了蝗虫,才举家迁移出来,一路吃树根草皮才到京城,后来有幸被选到王府,老奴是十一岁的时候才知道《三字经》,何谓关内道,何谓县衙。”

“王爷大概是无法理解老奴年幼的生活的。”

过一会,储司寒吩咐:“你下去吧。”

陶姑姑服侍了储司寒二十年,也只能猜到他微末一点习惯,向来不知这位主子的想法。

替宋知枝多说反而不是妙事。

陶姑姑恭敬退下去,她心中很好奇,宋知枝人在后院,王爷是怎么知道她的?

王爷为何又隐隐的对她不喜?

有时候好奇心能害死人。

不过分揣测主子心意,不随意打听主子的事情,陶姑姑压下心里的好奇心,只做不知,翻看着黄历,再有五日,宋知枝就能出佛堂了。

深夜,郢王府厚重的大门打开,孙姑姑一路疾行,张宝不敢耽误,储司寒被惊动,懒散披了衣服,揉着额角,“宫中的太医是都死绝了,轮到要本王去给母妃治病?”

孙姑姑回:“王爷是太妃唯一的孩子,太妃一直念叨您呢。”

“太妃当年生王爷的时候难产,太妃足足疼了三天三夜才将王爷生下来,也因此伤了身子,再不能承宠受孕,宫里的女人没有恩宠,日子艰难,就像那干枯了的树,一年比一年枯萎。”

储司寒:“可见本王是天生地养的不孝子,母妃当年应该将肚子剖开来,将本王这个不孝子一剑斩杀,也不必蹉跎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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