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惹人(2)

作者:公子星昱 阅读记录

他的刀鞘从不落空,出鞘必要沾血。

美人们吓的要死了,很怕他的拐杖点到自己,抖的像寒风中的树叶。

想她们都是顶好的颜色,有扬州瘦马,有尚仪局的舞姬,有歌舞坊的乐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各有所长,也很会讨郎君开心。

没得到这颗大树的半点宠爱不说,今日还要死在这吗?

储司寒手里的拐杖好像催命符,每个人的恐惧都达到了最高点,就看着他拐杖比了两个来回,最终点在那第一个哭的美人眉心。

漫不经心的声:“你哭什么?”

这名美人抖的声都颤了,她不想死啊!

若是回答不好这问题,这条命现在就要交代了,慌乱的不知如何,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美人寻求帮助。

那美人比她还怕,吓的呆住,根本看不到她眼里的求助。

储司寒:“不知怎么编?”

美人:“……不是!”

她是正经的瘦马出声,娇弱连连的仪态早就刻进了骨子里,泪珠子滚在腮上,哭的可谓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生死攸关,做最后挣扎,泪眼深情款款:“为什么眼中含着泪水?因为--”

“妾爱慕王爷。”

储司寒的手指缓缓移动,落在机关上,拇指曲起,眼里闪过杀意:“爱慕到哭了?”

自家王爷名声已经足够烂,内官张宝不想更烂,好心提醒:“王爷最讨厌被欺骗,在王爷面前,从来没有人敢撒谎,因为撒谎的都死在了王爷的拐杖下。”

对上张宝提醒的眼神,这美人反应过来,后脊生出一片粘腻的汗!

抵在眉心的拐杖冰冷,雪中泛着冷光,随时都能劈开她的脑袋,储司寒把持朝政,绝不是那等好哄骗的郎君,怎么可能相信她这种小伎俩。

但要是说真话……说她是害怕?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啊!

张宝见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犹豫不定,慌的要晕死过去,又给了个更明显的眼神示意,这美人在他的目光下,忐忑难安的硬着头皮拖长了声。

“是,是--害怕。”

储司寒收了拐杖,美人彻底跌坐在雪地里,身体绵软,一点力气也没,自己这是逃过一截了?

吓死了!

所以,王爷是喜欢别人怕他?美人们愈发害怕,抖的比风中的落叶还厉害。

储司寒勾唇,有点满意,张宝见他心情不错,乘机道:“王爷,今日有一批新的美人进府邸,花也浇好了,不若将这些收了?”

储司寒微微眯眼,看倒挂的尸身,这会子已经染了半白,“不好看?”

张宝:“……”正常人,应该没人会觉得好看。

“都是太后亲自命人搜罗的,说是顶好的颜色,想让您早日开枝散叶,姑娘们胆子小,头一天入府,吓坏了就不好了。”

储司寒勾唇,太后,她会想自己留子嗣?盼他断子绝孙还差不多。

“胆子小,关本王何事?”

张宝:“……”感情不是您的侍妾?

只是,储司寒也不近女色,这些美人无一不是养在后院无事,好像还真算不得正经侍妾。

近来应该不会再有流水一样的点心汤水朝书房送,能清净一阵,储司寒心情不错,拄着拐杖抬脚离开,一众美人有一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她们这是什么命,摊上这样一个主君!

张宝又严厉嘱咐一番,告诫这些美人不许将今日的事说出去,美人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回到房中,自然纷纷点头。

张宝吩咐人将这些美人送回房中,露出难色,主子这个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后,太难了!

忧心忡忡同陶姑姑嘀咕:“主子如今这名声本来就差,你不在外行走不知,外面人都说咱家王爷……”他左右看了一眼,“说咱王爷不行,这才不近女色,今日的事传出去,怕是世家的好姑娘更没想嫁的,太妃娘娘前儿个特意点了老奴,早日让王爷有嗣是正经事。”

陶姑姑知道张宝身上的压力,宽慰道:“不是晚上就有新美人进来,或者里头能有王爷中意的。”

来来往往的,这后院进了多少美人,都快塞了不下了,也没见王爷碰过谁一个手指头。

真的能有他家王爷中意的吗?

张宝觉得希望渺茫,陶姑姑道:“万一呢?”

“无论怎么说,人还是要心怀希望,心怀希望日子才有盼头,没准就有了。”

张宝有点悲观,死马当活马医吧,“若是有好的,直接安排侍寝试试吧。”

陶姑姑一口应下。

酉时四刻,一溜粉娇停在后院侧门,陶姑姑领了得用的往侧门上接人,这次新入俯的美人一共有十名,出生各不相同,陆续下了轿子,一水的粉裙,新嫩的像梅花枝子新长出的萼点。

“明琴,明画?”陶姑姑对着身契点二人名字,“你们是双生姊妹?”

两张一模一样的美丽面孔相视一笑,柔柔一俯身,齐声:“姑姑好。”

二人是教坊司头牌,身子柔弱无骨,嗓音清甜,陶姑姑摊手,让两人跨过门槛进去。

一姑娘大步越过第三名姑娘,站到丹墀上,“本姑娘闺名贺姝,我父亲乃是五品右春坊庶子,可不是什么教坊司这类的腌臜地方。”

一开口,将所有人都给骂了,贺姝身后的美人面色白了白。

陶姑姑扫一眼贺姝的身契:“贺姑娘生父过世了?”

贺姝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那又如何,本姑娘是官宦之后,同那启子玩意可不同。”

陶姑姑合上身契面容不变:“孺人府内请进。”

贺姝扶了扶鬓发,扭着腰肢进入府内。

“秦冰月。”

清清冷冷的一声,陶姑姑看见对方连唇角都没抬一下,垂着眼皮站在丹墀上,泠泠又疏离,多一个字也没有。

似一朵孤寒冷梅。

“姑姑好,我是宋知枝。”

人还未上前,声音已经传来,软软糯糯的甜声,陶姑姑抬头,看到小姑娘提着裙摆蹬蹬踩着石阶,活泼俏丽。

鸭羽似的长发挽了个极简单的鬓发,长眉入鬓,乌溜溜的黑眼珠明亮又纯粹,让人想到孩童的眼睛。

怎么会有大人的眼睛像孩子一样漂亮纯粹。

雪色的下颚比这雪色还白了三分,冰肌玉骨,微微抬起,好奇的打量着王府。

颊上肉肉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像晨曦的第一抹光,因容色出众的缘故,一举一动又自成一帧画。

这十名美人里,论容色,当属这姑娘。

也最活泼。

陶姑姑不自觉就跟着翘起唇角,“孺人里头请。”

宋知枝好奇的问:“孺人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眼里写满了懵懂,簪发的簪子只是个普通的木头簪,耳朵上连个银钉也没有,像个还不懂事的半大孩子,陶姑姑扫一眼户籍,清白人家的女儿,没见过也很正常了。

陶姑姑无儿无女,还没养过孩子,对上她软萌萌又乌溜溜的眼珠,心头不自觉一软。

“普通人家的侍妾是侍妾,王府尊贵,皇族的侍妾便称孺人。”

“那我也是孺人?”宋知枝手一指自己。

陶姑姑含笑点头,“是的。”

“多谢姑姑。”宋知枝学着刚才那些人的样子,颔首行礼,但没有机会行过这种礼,叉腰的时候身子一歪,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眼眸亮亮的,脸颊微微红,嘴巴嘟着,这种不经世事的纯真可爱,陶姑姑已经许久不见。

“无妨,规矩可以慢慢学。”

其实也没什么可学的,毕竟储司寒后院的这一众美人都是摆设,都圈养在院子里,无事可干,学了规矩又有谁看呢。

将一众美人领进了西苑,发了药匙提着声让美人们各自住下。

这是一处四方两层小楼,飞檐斗拱,很是气派,东西北三排屋舍齐整相对,东厢房冬暖夏凉自是最好,西厢房次之,抱厦冬冷夏热就更不必说,这其中,朝向不同又自有舒服讲究,风景自然也各有不同,怕她们之间为了房子争起来,陶姑姑之前便将各自的房子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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