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夫君+番外(53)

作者:蜀三兔 阅读记录

徐容被她的严肃唬了一跳,赶忙点头:“儿记住了。”

默娘似乎还不放心,用力抓着她的手:“你再说一遍给娘听。”

徐容咽了咽口水:“神像有灵,若是睁眼就是灾祸临头,来庙里顺着鱼尾轻抚三下就能逃离。”

见她确实记住了,默娘点了点头:“好。”

“娘放心,”徐容感觉到她的不安,反握住她的手保证道,“若真有那天,我一定带你和离渊一起走。”

“嗯。”默娘欣慰笑了。

随后,两人原路返回,徐容拿着铁链锁了门,抽出钥匙,想了想,不知是谁留下的,还是别贸然还回去,等有人找的时候再拿出来。

于是,徐容把钥匙揣兜里,推着她娘回了家。

从始至终,默娘都没有拜过那神像。

回去后没几天,就是徐容和离渊的大婚之日。

其余人成亲,向来是做相公的去接新媳妇。

但到了徐容这里,却与众不同,是她去接的离渊。

那日傍晚黄昏,徐容穿了一身红嫁衣,用绣着鸳鸯的红丝绸盖头绑了头发,驾着一辆牛车,抡圆膀子,甩着鞭子开向赵有鱼家。

行了好一会儿,徐容在赵有鱼家门口停下,她大声吆喝一声:“相公,阿容来接你了!”

屋里的赵有鱼和刘芳听见声,像送嫁似的送离渊出来。

白玉书生般风度翩翩,身形高挑气质出众,向来穿蓝或者只穿着粗布的离渊,今日特意穿了一身上好的正红料子,墨发高束,滚着金边儿的新郎服衬得他整个人精神抖擞。

更别提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自带红晕,往那破烂旧小的门口一站,瞬间就把那变成了神龛,他自己成了神。

一时间,旁人不知是羡慕徐容能嫁给这么个英俊潇洒的公子,还是羡慕离渊能娶到这么貌美飒爽的媳妇儿。

反正,就徐容迎亲这会儿,旁侧那些之前还非议说她克夫的村民,都朝这边投来羡煞的目光。

可无论旁人如何议论,徐容tຊ和离渊的眼中就再也看不到旁人。

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往日里那些惊心动魄,或者暧昧羞涩的一幕幕,在此时此刻,全都浮现在脑海中。

回想曾经,在海边初遇,在林间那个懵懂的吻,在船上那些相伴的日夜,在竹筏上那些欢声笑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

好也罢坏也罢,今生今世就是这个人了。

徐容深深的看着他,离渊也极尽温柔的回望着她。

眼神交汇,深情款款,倒叫旁人替他们害臊起来。

赵有鱼咳嗽一声,给离渊使眼色:“差不多得了啊,回家慢慢看去。”

离渊不知想到什么,被他闹个红脸。

徐容也回过神来,嘿嘿一笑,跳下牛车,走上前,向离渊伸出手:“相公,我们回家。”

离渊抿唇一笑,将手递过去,牵住徐容后,感觉到她的手在他手里是那么的小,心中一动,反手将她的手握住。

在上牛车时,离渊先将徐容抱上去坐好,然后自己再坐上去,挨着她。

离渊怕徐容太累,想替她驾车,但徐容不让。

面对离渊疑惑的眼神,徐容有些心虚,含含糊糊的说:“村子里的规矩,成亲这日,谁掌鞭,谁当家。”

离渊哼笑一声,不信这个。

但看徐容那点小心思,他自然是顺着她了,当即把头往她肩上一靠,故作羞涩的说:“既如此,今后请当家娘子多多怜惜。”

徐容被他说得一乐,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扬鞭朝着牛屁股上狠狠一抽:“走喽,带相公回家啦!”

黑牛哞叫一声,往前动起来。

没有花轿,没有唢呐奏鸣,徐容自己唱起了歌,是渔村流传下来的迎亲时的调子,咿呀吆哟的,喜气洋洋。

徐容唱歌很难听,简单的调子被她唱跑好几个调。

徐容自己不觉得,扯着嗓子唱得那叫一个欢快。

反正离渊也听不懂,就乐呵呵的听着。

等徐容唱了一遍,再唱第二遍时,他大概能附和着哼上两句。

离渊一开口,原本被徐容唱跑调的曲子,一下就回到了正轨。

他的歌声太动听了,用金石般的嗓子哼出来,简直是天上仙乐,人间难有几回闻。

不过一会儿,为了一听仙乐,街上的人多了起来,那些在楼上的,原本是想躲着“扫把星”的百姓也纷纷推开窗户,往外探出头来,想要一探究竟。

可他们来得晚了,牛车早已走远。

只能看见夕阳西下,波澜壮阔的海洋前,有一条铺了暖阳的小道,上面缓缓行着一辆牛车。

车轱辘转动,车上载着一对恩爱甜蜜的小夫妻,如神仙眷侣般你挨着我,我靠着你,踩着黄昏的余韵,迎着海线落日,伴着笑声歌声,缓缓朝着深海而去。

天黑之后,婚宴开始了。

虽然徐容请了全村的人,但来的人并不多,朱家那边,村长夫人命人送来了贺礼,但碍着之前的事,朱家没人出面。

其余人也忌惮徐容“不详”之身,要么是送了礼不来人,要么是人和礼都不见,像是要和她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徐容把那些来了的人,或者是送了礼的默默记下,心里有些无奈,但在回头看到身边的离渊时,那种失落一下就被温暖填满。

离渊是不太懂这些,没察觉到徐容的情绪,见她看他,天真的冲她一笑,眉眼里,倒映出门旁的红灯笼,那是幸福的色彩。

徐容呼了口气,打起精神,和为数不多前来祝贺的村邻寒暄。

不一会儿,吉时到了。

从镇上请来的礼官开始唱礼,一对新人,拜完天地,转头跪地给默娘磕头。

第55章 洞房花烛夜

徐容和离渊恭敬的茶杯举起,齐声道:“娘,喝茶!”

“好好,娘喝……”默娘哭了,神情激动,眼泪哗哗的流。

新人敬茶,本是浅啜即可。

但默娘从二人手里接过茶水,却是像斗酒似的一口饮尽。

阖上茶盖的刹那,默娘达成夙愿,一时情难自抑眼泪滚落,大颗大颗的止不住。

徐容压根不敢抬头看,就怕一不小心视线对上,她也会跟着哭出来。

可即便她不看,依旧能听到她娘的啜泣声,就在徐容快忍不住哭出来时,礼官唱到了夫妻对拜。

为了掩饰失态,徐容赶忙起身,想借着弯腰的刹那抹眼泪。

可她刚刚抬手,已经有一只手更快的伸过来,替她抹去。

徐容红着眼,诧异的看过去,就见离渊正蹙眉看她。

“别哭。”他满脸心疼。

徐容见他误会了,担心他以为自己是不愿意嫁给他才哭的,赶忙小声道:“我是太高兴了。”

离渊浅笑了一下,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台上两人说着悄悄话,台下宾客鼓掌庆贺。

在月光下,昏黄的烛光中,迎着海风,见证他们情缘的结合。

仪式结束,徐容被送入了洞房,人生地不熟的离渊,硬着头皮在外挨桌敬酒。

相比刚来岸上时的疏离,如今的离渊已在赵有鱼的带领下,渐渐和众人打成一片。

刚开始,众人还是一口一个离公子。

酒过三巡,离公子成了离老弟,三三两两的壮汉与他勾肩搭背,胡天海地的聊着。

离渊不喜人亲近,想避开,架不住那些人热情,背上被狠狠拍了几巴掌:“你这身子骨可得再练练,要不然满足不了媳妇,小心媳妇儿跟别人跑了!”

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说着荤段子,惹得一帮汉子哈哈大笑。

赵有鱼担心这话惹离渊不快,赶忙打圆场。

幸亏是大喜之日,离渊倒是没计较,笑了笑。

另一边,徐容坐在婚床上,听着前来的姑婶嫂子,给她讲新婚当夜要干的事。

徐容知道那些,可一想到那事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是又别扭又羞涩,红透了的脸蛋,缩着脖子,一副恨不得缩地里去的样子,看得渔村一帮女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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