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126)

作者:窃腰 阅读记录

卫衍愣了愣,膝上的人说完这句话好像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勇气,红着脸把脸埋进他胸口。

毛茸茸的脑袋在心口捂出一片暖融融的热意,卫衍轻抚着怀里的人柔软的长发,无声笑了。

*

因为云归寺遇险的事情,卫衍几乎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盛媗。

盛媗只把这当成是两个人感情更进一步后变得更腻歪了,倒没察觉卫衍对周遭的一切都近乎杯弓蛇影起来。

在找到纪维生后,端王府遭到过几次刺杀,但卫衍事先有所准备,刺客没能得手,还被活捉了一人。

玄羽依令审问此人,总算问出了点东西。

“刺客已经承认,是三皇子派他来的。”玄羽把刺客的话禀报给卫衍。

卫衍早有预料,没什么意外的神色。

“钱庆的原配夫人罗氏,探子来信已经找到,带人在回京的路上了。”

玄羽禀完第二件事,卫衍的神色才有所波动。

“账本呢?”卫衍问。

玄羽道:“罗氏手中的确有一个账本,现已经和罗氏兵分两路带回兴陵了。”

卫衍点点头。

只不知罗氏在复印开朝前,能不能抵达兴陵。

第105章 再审

钱庆被带回了兴陵,就关在端王府的一间空屋子里。

卫衍将罗氏的事同盛媗说了,盛媗觉得可以再去审一审钱庆。

年后寒意仍旧凝重,屋门一推开,屋里没有一丝暖气,倒像比屋外还冷些,迎面一股凉飕飕的风直扑过来。

卫衍走在前面,风都被他挡住,盛媗只感觉到一点拂过耳边的冷气。

卫衍停住脚步,侧过身,给她让出位置,盛媗从他身后走出去,看见钱庆坐在桌边,单薄的身子略微佝偻,但并没有因为冷抱成一团,只两只手分别紧攥着,像是能从手心里攥出一点暖乎气来。

钱庆从回了兴陵被关在这里,再没看到过卫衍和盛媗,今天乍然看到,就知道肯定他们肯定有话要问。

他清苦的面相显得有些冷淡,显然并不想和他们说什么。

卫衍和盛媗对视一眼,没工夫和钱庆打口水仗,卫衍直言道:“罗氏已经在来兴陵的路上了。”

钱庆闻言,表情骤然一僵。

卫衍把话说完,故意道:“人月底应当能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钱庆方才还是一脸拒不配合的神色,这下终于主动正眼看他们。

见他们应当不是在诈他,他张嘴,声音从喉咙深处低低挤出来:“她和这件事无关!你们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说话的时候,钱庆一双手攥得更紧,远远都能看见他骨节泛白。

盛媗看了他因为用力而发颤的手一眼,对上他恼怒的视线道:“不是我们要把她牵扯进来,是你一开始入局,她就已经身在局中了。”

钱庆不忿:“要不是你们……”

“要不是你们和哥哥的事情有关,”盛媗直接抢过话,“我们也懒得和你们牵扯。”

钱庆被堵了话,胸膛用力起伏了两下,瞠大眼睛瞪着两人。

“你不说,等罗氏到了,我们就会去问罗氏。”盛媗道。

卫衍补充道:“对你不用刑,是因为知道用刑也没用,但罗氏就不同了。”

钱庆瞪眼盯着两人,一边愤怒,一边又十分无力,几番剧烈的呼吸后,几乎是呐喊着质问了出声:“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我知道的真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这话倒是让盛媗和卫衍有点意外了。

暗查过钱宅之后,他们已经认定钱庆的招认是有问题的,而罗氏手中存在的账本也证明了,之前莺娘那一出,都是钱庆在利用莺娘转移视线。

假账本被烧之后,罗氏手里的真账本便安然无恙了,可现在钱庆明知假账本已经败露,却没有新的证词要交代吗?

“你上次说过,背后与你们合谋的人是三皇子。”盛媗试探道,“真的只有三皇子?”

钱庆焦躁地抓了抓头发:“真的只有三皇子,太子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就连三皇子,我也是从来往信函上才知道对方是他。”

上次钱庆也提过信函,卫衍问:“你上次说信函夹在账本中,已经被烧了。”

钱庆身形滞了滞,声音低了一点:“是夹在账本中……但账本是我夫人手里的那本。”

从钱庆这里已经问不出别的,仿佛他上次说的那些话竟然全是真的,但究竟他所说是真是假,还是要等罗氏和账本到了才能知晓。

“我夫人……”钱庆踌躇着忽然起身,望着两人要走的背影,“我夫人当真对我所做之事一概不知,你们若要问什么,问我便是,我恳请你们……不要问她。”

门外冷风灌进来,屋子里越发没了温度,盛媗回过头,清瘦的男人模样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些时日来又瘦了些,像一盏油灯,熬一点消一点。

之前他还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混蛋,一转眼,却在为了已经和离的原配夫人低声下气的请求。

那那个为了莺娘和离的人是他吗?

是他的话,莺娘到死也不知是在利用她的男人,又是谁呢?

盛媗觉得钱庆这人实在叫人看不透,干脆没搭理他的话,迳直出了门去。

寒风萧索,两个人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像是在出神,又像是怕一张嘴会灌进一口的寒风。

盛媗先回过神来,不去想已经死了的人,倒是身旁默不作声的活人更需要她的关心。

她敏感多思,不知他是不是也一样,但约摸是的,他出神应该也是在想什么。

盛媗从纪维生那里听了一箩筐关于男人身世的事,也没同他聊过,虽然她心里有很多的关心,但有时候打着关心的旗号去问一些别人的隐私,某种程度上反而会伤害到对方。

所以她一直没提过,只当还不知道。

作为旁观者,她尚且觉得一无所知被欺骗利用的莺娘很可怜,而对于他来说,被欺骗利用的人更是他的生母,他心里如何能不恨?

可偏偏,欺骗生母的人,又是他生父。

盛媗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想这件事,也不好开口问,想了想,只好伸出手,用力牵住他的手。

卫衍稍稍回神,转过头看她。

盛媗没说话,卫衍的眼睛像笼罩了一层深雾的水面,眸仁后的情绪模糊不清,声音却很平静地道:“你都知道了吧。”

盛媗愕然了一瞬,不太确定他问的和她想的是不是一件事,半晌才犹豫着点点头。

撇开皇帝的威胁不说,卫衍对自己的身世其实本来并没那么多的讳莫如深,她已经知道了,他反而有种浑身一轻的感觉。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眼帘垂下一点,语气平常地问:“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盛媗想了想,反问他:“你要听实话吗?”

卫衍掀起眼皮来,很轻地笑了笑:“不然呢?”

盛媗用力抿了一下唇,转头突然朝皇城方向看了一眼,她很快收回目光来,眼珠飞快地转了一圈,声音压得又低又小道:“就在想……他还挺卑鄙的。”

卫衍笑容深了一圈:“也就你敢这么说。”

盛媗看他,思索道:“殿下应该也说过的吧?”

“说过。”卫衍点了一下头,继续笑着,唇角的弧度多了几分嘲弄,他目光倏而幽远了些,“小时候说过很多次。”

盛媗很少听见他讲小时候,很专注地看着他。

卫衍恢复了步子,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回走,盛媗连忙跟上,听见他嗓音混在风里,有些萧索道:“小时候总以为谴责是有用的,后来才明白,世上很多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以为你的歇斯底里能刺痛别人的良心,却不知道,在这些人眼中,你只是一个孩童,你的痛和恨,因为力量的渺小,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任性胡闹”几个字。”

盛媗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大概明白,他小时候应该是没什么人能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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