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传奇(244)

我为了使气氛轻松一点,转身拧了淡如吹弹得破的脸蛋一下,笑道:“莫要后悔提出这要求,你也不知小琪琪给我逗得多么惨,才能得到这享受。”

淡如悄脸一红,低头问西琪道:“他说得对吗?”

西琪粉脸通红,微一点头,羞道:“不过那是绝对值得的。”

我不由心中一酥,待要调笑两句,灰鹰失声叫道:“看!”

我猛地转身,望往暗茫茫的大海。

巫帝的巨舰终于从黑暗里邪魔般冒出来。

众人的呼吸立时急速起来。

我收摄心神,冷静地计算着距离,缓缓拿起挂在椅旁的射日大弓,另一手拔出一支在箭头包扎了火油布的珍乌箭,架在大弓上。

巫帝的巨舰箭般追来,不片刻进入了三里的短距离内。

我喝道:“点火!”

拿看火把的戴青青,立时为我点燃箭头的火油布。

烈火熊熊烧起。

我长身而起,弓步立定,吐气扬声,一把将射日大弓拉成满月之状。

巨舰像只猛兽般闯入射程里。

“飕!”

燃看烈焰的珍乌箭划出一道美丽的火红轨迹,以最惊人的高速横过海面,投往敌舰去。

众人的心脏都卜卜狂跳看,盯看火箭的去势。

“蓬!”

火箭插在中栀最大的帆篷上,借看风势,烈焰立时熊烧起来。

众人齐声狂呼时,第二枝火箭已由射日弓射出,落到对方船上,跟看是第三枝和第四枝箭……

众人雀跃欢呼中,忽地狂风卷起,大雨哗啦啦打下来。

我一边喝令怀了孕和抱着儿子女儿的一众娇妻,退到能躲避风雨的舱檐底下,自己则和灰鹰扑到船尾去,无限惋借地眼睁睁看看大火被豪雨淋灭。

这场雨当然不会是巧合的。

巫帝的邪力确使人感到难以招架。

敌舰五张桅帆有两张己毁坏至不起作用,余下三张里有一张只剩下了小半块,大大减弱了航速,而舰上被巫帝控制了灵智的黑叉人显然一时还未能习惯操控仅剩船尾两张满帆的巨舟,因灵活和平衡两方面都大失水准。使我们两舰的距离又拉远了里许。

身旁的丽清松了一口气道:“若依现在的速度,巫帝休想追上我们。”

本已黑沉沉的海面在豪雨中,更是难以视物,火把全给淋熄了,只剩下挂起的十多盏风灯,使我们泛起敌暗我明的感觉,可是却又不能把风灯熄掉,否则我方的人将伸手也看不见自己的指头了。

我们均浑身湿透,难受极了。

山美靠入我怀里,怯懦地道:“兰特!我们逃得掉吧?”

我摇头道:“你可太低估巫帝了!”

话犹未已,一阵狂风吹来。

我们大感不妥,稍定神时才知道因为风向已改变了,变成由船头方向吹来。

灰鹰大叫道:“不好!”

船身剧震下,整艘阴风号往左倾侧,硬往左方转过去。

众人立足不稳,跄踉倒跌。

我迅速退后,一边喝令淡如她们进入船舱去,一边拿起射日大弓和箭筒,和灰鹰、华茜、丽清等没有身孕的娇妻,跑往上一层的望台去。

阴风号给巫帝召来的狂风吹得在海上团团打转,惊险之情,不可名状。

华茜和山美都是首次坐船遇上风浪,受不住抛荡飘摇的折磨,呕吐起来,被我命人扶回舱里去。

望台上剩下我和灰鹰、丽清三人,和二十多名鹰族战士,严阵以待。

我知道若等巫帝的巨舰出现在肉眼可见的距离时,一切都会太迟了,忙凝聚精神,把心灵延伸开去。

巫舰倏地在灵觉里出现,由左方高速直冲而来,看情况是要拦腰把我们撞沉。

我大骇睁眼,指首巫舰的方向大叫道:“它由那处撞过来,快避!”

灰鹰扑往驾驶室,同时发出命令,看底舱的水手扳桨猛划。

阴风号在千辛万苦下抵挡着吹向无定的狂风,斜斜弯开去。

我心中一动,吻了吻丽清的香唇,吩咐道:“你到下面照顾她们。”

不待她答应,掮着重甸甸载满珍乌箭的大箭筒,一手提起射日大弓,以最高速度,几个跑跳,来到最高的中栀处,一寸气往上扳去,到了全船最高的望台处,逐走正在那里眺望的鹰族战士,刚弯弓搭箭,巫舰已出现在左后舷处,以高速冲来。

“飕!”

珍乌箭破空而去。

“擦!”

劲箭正中仅余下两张满帆其中之一的船栀处。

射日大弓射出的箭,力道是何等劲猛,木屑碎飞中,粗若大腿的主栀立时破了个约达栀身三分之一的缺口。

我刚想射出第二箭,巫舰冲进了半里的近距处,一通鼓响后,巫舰船首的三台弹石射出三块巨石弹,往我们飞投过来。

在这样的模糊视野里,灰鹰等可能连看也难以看得清楚,更遑论躲避了。

超人的目力,使我迅速判斯出三个石弹的落点,知道其中两弹必然会投到船上,而我只能选择其一加以拦截。

心念电转下,珍乌箭离弦疾射而去。

“蓬!”

石头被无坚不摧的珍乌箭射个正看,两股力量交击下,炸作一天碎粉。

“轰!”

另一颗石弹重重掷落左舷的甲板上,两名鹰族战士当场被压死,甲板裂开,石弹余势不止,直冲往船旁围栏,坚实的木栏摧枯拉朽般往外激溅,被石弹带往大海里。

那震动连在跟甲板达五十尺距离的船栀最高看台的我,也感受到极大的激荡,身在下面的他们其惊恐情况可想而知。

另一颗石弹仅以毫厘之差投到阴风号十尺旁的海水里。

阴风号像只受了伤的羔羊,左倾右侧下往外弯去。

巫舰在阴风号船尾二百来码外疾驶而过,箭像雨点般洒过来。

这时大雨依然,风势却回复了正常,因为两船相距太近,若巫帝搞出来的无定狂风仍狂吹着的话,对巫舰亦毫无好处。

我为死去的两名战士涌起怒火,另一枝珍乌箭射出,向看刚才被我射崩了一个缺口的主桅射去。

眼看射中,一个盾牌由巫帝手中甩出,正中箭身。

“当!”

珍乌箭被震得弹往远方,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巫帝的“娇笑”在雨里传来道:“兰特!你就是得那么三脚猫的一招半式。看我的吧!”

我刚要回骂,忽感有异,原来另一个盾牌被他甩手掷出,直往我身处的高栀下方飞旋着割来。

我大骇下来不及拔箭对付,抽出腰间长剑往盾牌掷去。

“当!”

一声激响,震慑全场,连雨声和风帆颤动的声音也掩盖下了。

剑盾在空中交击,长剑立时断折,盾牌去势不止,“噗!”的一声,割入了船栀里。

我暗叫糟了,差点要闭目不敢再看,幸好盾牌被我掷出的剑化去了一半力道,力势稍减下,嵌入木栀的大半截后,便定在那里,没有拦腰把高栀割斯。

阴风号全速往外弯离,两船迅速拉远。

风势倏地加强。

我刚大叫不妙,中栀已禁不住狂风,“喀喇”一声,在盾牌割入处,折裂中斯。

中栀带着我和整幅最大的主帆,颓然往阴风号的船头倒下去。

我在这危急存亡的一刻,一手紧握射日大弓,一手提看箭筒,勉力跃起,往相反方向的船尾滚跳出去。

“轰隆!”

中栀和巨帆拍打在船头处,把整艘船带得往前倾去,惨叫痛哼声不绝于耳。

“蓬!”

我掉在望台处,若只是我一个人,最多撞凹了望台的甲板,但加上了射日大弓和载着最少三十多枝珍乌箭的大箭筒的重量,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望台甲板崩斯折裂,我和大弓箭筒穿过望台的甲板,掉进了下层去。

阴风号左摆右摇,我顾不了疼痛,勉力爬了起来,不理身在何处,见到有扇门,跌跌撞撞冲了出去,门外原来是通往船尾的走道,丽清和山美迎面奔来,在摇曳的风灯下,花容失色,见到我悲呼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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