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府宠妃+番外(48)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魏夫人要回去找那郎中,魏大人不肯,两人吵了一路。魏大人离京城越近,脑子也越清醒,事情再发展下去,恐怕就会变成他跟燕氏余孽勾结。魏大人自认做官还算勤勉,家中又有几个能搭把劲的亲戚,前程一片大好,难道要折在这件事吗?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事如果不了断全家都要跟着遭难。魏大人趁妻子睡熟要偷偷掐死儿子,谁知母子连心,魏夫人忽然醒过来,就看见丈夫的手圈在孩子的脖颈处。

魏夫人抖着肩膀微微抽泣,压抑的哭声听得人心中生寒,阿菱看着魏大人:“所以你真的想杀了自己的孩子?”

魏大人低声嘶吼:“我也是走投无路,难道要叫她抱着孩子四处找大夫吗?一旦被人看出来,我们全家都完了!这孩子已经病成这样,本就是回天乏术,我只不过,我只不过……”

魏大人说不下去,捂着脸痛哭起来。

包被里忽然响起了稚嫩的咳嗽声,魏夫人掀开包被的瞬间脸色大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这个大约五六岁的男童一口一口地往外咳血,小小的身体在包被里拧成一团,断断续续地发出令人揪心的□□声:“娘,痛……”

医官见状也不用别人指示,径直冲上前,解开男童的衣襟低头去听他的心跳声,魏夫人一遍一遍安抚,握住他乱动的胳膊让医官听脉:“宝宝,宝宝,宝宝听话……”

医官听了一阵,神色凝重地收回手,对着魏夫人红肿的双眼艰难地摇摇头。

魏夫人慢慢地摇头,猛地推开医官重又将孩子抱进怀里,眼泪没入染着鲜血的包被,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不会的,不会的。”

阿菱轻轻捂住嘴,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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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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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几乎一夜没睡,第二日驿丞的大女儿来送早饭,看到桌上精致的饭食愣了一愣,赶忙道恼:“我送错了,这是隔壁徐大人家的。”

阿菱见她年纪虽小却聪慧能干,心里便有些喜欢,拿了一碟红豆牛乳糕给她:“拿去吃吧。”

驿丞大女儿捧着牛乳糕道谢,犹豫着问道:“夫人,魏夫人还好吗?我刚刚去送饭,魏家人不让我进门。”

阿菱想到昨夜的事情,眉心往下压了压:“她……”

话未说完,谢恒殊走了出来,驿丞大女儿似乎有些怕他,不敢再待下去,一手端着牛乳糕一手拎着食盒跑了。

谢恒殊看一眼没多问,两个人都没胃口,随便尝了几口粥点就放下筷子。阿菱正要问起魏家的事,魏大人便过来辞行了,他显然是一夜没睡,衣裳还算齐整,面上却是掩不住的憔悴:“内子急着送孩子棺椁回乡,就不来拜见贵人了,昨日的事……”

谢恒殊冷冷地看着他:“我这里不会有人说出去。”

魏大人连连拜谢,后退几步转身离去了。

阿菱觉得心里堵得慌:“蛊虫这么危险,当年燕氏会被灭门,也就是因为这个吧。”

谢恒殊:“看来不止你我受害,许多地方都有燕氏门人重新冒头了。”

阿菱越过窗户往下看,身着素衣的魏夫人依旧抱着那个包被,脚步沉重地走出驿站。

这一路到河间府再没起过什么波澜,顺顺当当地到了郑家门前。郑家人一早就收到消息,由郑北鹤的兄长领头,从老夫人到家中幺儿,都穿戴齐整出门接旨。

郑家人丁兴旺,特意为接旨布置出的厅堂被塞得无一隙空地,众人齐齐拜下聆听圣训,四下鸦雀无声,只听得环佩摇曳,靴履踏飒之响动。随行的内侍见了郑家这一派肃穆景象,面上的表情都收敛了几分。

圣旨里大段大段的褒奖之词灌得人耳朵生油,郑家人面色从容又不失恭敬,再一次叩首谢恩。谢恒殊读完圣旨,先扶郑老夫人起来,她如今已经年过八十,没人敢叫她久跪。

郑老夫人笑呵呵的:“许久不曾见过郡王了,你外祖母还好吗?”

谢恒殊:“外祖母一切安好,除了陛下的赏赐,她也叫我带了一车礼物过来问您的好。”

郑老夫人先夸一回沈老夫人打小就贴心,又叹了口气:“皇恩浩荡,竟叫我家那个孽障做了博士,如今又赐下重赏,我老婆子受之有愧啊。”

郑家书院如今的山长正是北鹤先生的兄长,听了母亲的话便道:“陛下赐下的金银我会命人送去州府官学,以做奖励学子之用。”

郑老夫人点头:“正该如此。”

谢恒殊顿了顿,还是提点了一句:“陛下赐下金银是为给老夫人祝寿,寿宴还是办得热闹些好。”

谢恒殊这次来河间府,一是奉陛下之命给老夫人祝寿,二就是陛下思及郑家为河间府教化助益良多,写了道圣旨嘉奖郑氏门风。

尽管陛下对郑氏大加赞赏,但他未必就愿意看郑氏一再谦逊,处处彰显德行。谢恒殊自幼长在宫中,对这些事比常人更机敏几分,郑家人也不是傻子,听到这话后神色微微一变。

郑山长颔首:“如此,自当谨遵圣命。”

郑老夫人仿佛没看出其中的关窍,对人群中的阿菱招了招手:“哎呀,好标致的丫头,来来,让我瞧一瞧。”

阿菱一怔,依言走上前向郑老夫人见礼,郑老夫人竟似十分喜欢她,牵着她的手一路走进正房。郑家的夫人小姐拥着二人进屋,花团锦簇脂粉香浓,一霎间阿菱便见不着谢恒殊的影子,她有些紧张地往后张望了几眼。

郑老夫人:“别怕,他们男人有男人要说的话,你跟我们过来聊聊天。”

周遭响起妇人的轻笑声,阿菱脸颊一热,被郑老夫人牵着坐到一座透雕夔龙护屏短榻上。郑家的女眷绕着两人或坐或站,郑老夫人并不看她们,只笑眯眯地问阿菱平时里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常做什么消遣。

阿菱对着这样的书香人家原本是有些犯怵的,但郑老夫人眼明心亮,只怕摸摸她的手上的茧子就清楚她的来历了。这般一想,倒也没什么可紧张,郑老夫人看她像白纸,她只当是陪老人家聊天,神色也渐渐放松下来。

郑夫人趁着喝茶的空隙问了一句:“娘,您这一身穿戴颇沉,不如换件家常衣裳松快松快,江姑娘由我们来招待。”

郑老夫人看阿菱的眼神很温和:“我老啦,坐久了骨头疼,就先失陪了。”

紧接着又指了指小辈里打头一个的女孩:“阿期过来,带着你几个姐妹替曾祖母招待客人,或逛园子或吃茶都随你们,只是不可往后山上去。”

郑家这位大姑娘举止出众,容貌秀美,果然领着阿菱去郑家园子里游玩。其间有侍女奉上瓜果点心,茶水蜜饮,说是河间府的特产,她也被劝着尝了尝。

郑五姑娘笑问:“河间府不比京城繁华,江姑娘可还吃得惯?”

阿菱喝了口蜜饮点点头:“味道很清甜,里面是放了花蜜吗?”

郑大姑娘:“是我家三妹妹酿的花蜜,外面铺子里买回来的都不如她做的香甜,家里人都说她上辈子怕是花仙托生的。”

郑三姑娘有些羞涩地冲她笑了笑,郑五姑娘也道:“忙活了大半个月,只得了一小瓮,若不是江姑娘做客,三姐姐且舍不得拿出来呢。”

郑二姑娘看她们一派和气,不由冷笑:“是啊,我娘想要一口送药尚且求不得呢。”

郑三姑娘神色一僵,郑五姑娘先开口:“二姐姐怎么又这样说话?上回那花蜜原本就是预备着送给宋家姐姐当新婚贺礼的,宋家姐姐远嫁,恐怕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咱们一家天天待在一起,难道还差这一口吗?再说了,三姐姐后来做成了不是先往婶娘那里送了许多。”

郑大姑娘喝道:“小五!谁教你在客人面前这样轻狂多言的!”

郑五姑娘显然很服气这个长姐,纵使不大高兴也将头低下去了,郑二姑娘却不知道见好就收:“小五眼里自来是没我这个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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