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214)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东西都严严实实的藏在地下,就连桑拧月,也是自从东西封存后,就再没有进过地库。

她回晋州除孝时,其实是想进去看看的。毕竟地库中好些贵重物品,都是祖祖辈辈珍藏下来的古董珍玩,以及孤本书籍。她担心地库漏水,又担心通风不畅,担心祖宗们的心血会坏在她手上。

但时候她身边一直有人盯着。

周父周母对她贼心不死,他们一直觉得,桑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还有别的金银藏在老宅。

他们期望能发一笔横财,最不济不是还有桑家的藏书么——桑家明面上也有一个藏书阁,就在桑家大宅的东北角,也是巧了,哪里就紧邻着库房。

当初为防万一,李叔王叔和桑拧月一狠心,将那藏书楼也烧了。当然,里边的书籍肯定是早已经搬出来了。但为做戏,也剩下许多不重要的,之后被救火的众人发现时,那些书籍也都被烧成了灰。

桑拧月去往徽州时,就将此事说给了周父周母听,可他们面上信了,其实心里非常怀疑那只是做戏,怀疑桑家肯定还保存着半数以上书籍。

但还是那句话,没证据。

也因此,他们派人盯紧了姐弟俩,而桑拧月担心被人发现猫腻,自然也不敢擅自出入地库。

如今好了,有大哥在,他们再没有后顾之忧。

桑拧月利索的交了地库钥匙,将一切都转到了大嫂手中。

常敏君确实看不得这么好的宅子被糟蹋。

更何况这还她相公从小长大的地方,还是她公婆恩爱了一辈子的地方。

常敏君也不客气,拿了地库钥匙就将她看上的物件全都搬了出来。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古董珍玩比比皆是,放在市面上也都是价值连城的玩意。不说假话,真要是困难时候,随便拿其中一件去外边卖,回头得的银子都够小辈们花个几年。

但这些东西再怎么有市无价,也比不上那汗牛充栋的书籍。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里边有多少孤本就不说了,关键是价值高。那里边装的可都是学问,都是老祖宗们的智慧。

常敏君只是打开了几个箱子,就忍不住心肝发颤。此时即便不爱财如她,都忍不住嘀咕雷霜寒不读书考进士,真是瞎了眼。

不然他是正儿八经的长子嫡孙,这些东西指定是他继承无疑。可既然相公从了军,不能将家业发扬光大,那这些只能交给小叔,让小叔继承。

想想就好心痛……

再说雷霜寒,他是正三品的将军,可晋州知州到底是正二品。他是一地父母官,又是主动下帖,雷霜寒即便有充分的借口不去拜见,但也没有一直晾着人的道理。

于是,这一天,雷霜寒早早起身收拾妥当,而后骑马去了知州府,面见晋州的知州大人。

晋州的知州姓陈,乃是贫家子出身。这位也是运气好,金銮殿上被点为探花郎,在放榜时被榜下捉婿,成功鲤鱼跃龙门,成了豪门勋贵家的女婿。

虽然他娶的只是个伯府出身的庶女,但这位探花郎情商智商都在线,又有老丈人家倾力相帮,这些年下来,也成了正二品的朝廷大员,也就是晋州知州。

因为是贫寒出身,这位知州大人处事很讲究务实。但他能得到岳父的倾力相助,本身也说明这人很圆滑,手腕也很灵活。

这位知州大人年约六旬,他头发花白,面容却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仪态端肃。

双方见面,雷霜寒率先见礼。

他品级比陈知州低两级,按说陈知州大可以坦然受了他的礼。但陈知州处事圆滑周到,还没等雷霜寒行礼完毕,已经率先两步迎上去,及时搀起了他。

要说陈知州对雷霜寒态度为何如此和蔼,也是有原因的。一来自然是因为,雷霜寒如今才而立之年,就已位列三品,他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他已是花甲之年,仕途已到尽头。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多结好这种年轻有为之士,才是上策。

再来,外人许是不清楚,然他消息灵通,他早已打探到,这位雷将军,不仅是正三品的威武将军,他还是闵州水师提督常老将军的如意佳婿。

要说南方各州府都有水师提督,但闵州因近海的缘故,常年备受倭寇侵扰。这是弊端,但也因为有此弊端,常家一门忠烈,尽忠守国门,就十分受帝王的信重。

说句不客气的话,各州府众多水师提督加起来的分量,怕是都没有一个常老将军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重。

陈知州敬重常老将军,也因此,对雷霜寒便愈发客气两分。

两人一人有心结交,一人还算豪爽,相谈自然甚欢。

期间免不得谈及,他为何化名为雷霜寒,到闵州投军?

这件事如今对外人说起也无伤大雅,毕竟常老将军上次请罪的时候,已将自己“认错人”之事禀报帝王。因而,雷霜寒便大致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陈知州不知信了没信,总归是一脸唏嘘的说,“也是将军命不该绝,合该有此造化。”

“说到底,还是老将军心存慈悲,救我怜我,这才有了我的今日。”

知州大人又打趣的笑着问说,“之后不知该称呼你为桑将军,还是雷将军?”

这个问题雷霜寒早有考虑,便道,“还是称呼我桑将军吧。雷姓本就是阴差阳错得来,如今既已寻到根底,断没有舍掉祖宗姓氏的道理。”

说起“桑家”,知州大人倒是不好多提。

毕竟桑家父母死的太惨,而桑家的没落又太快。

要说起来这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病他是五年前才调任到晋州的,之前桑家被人抢占欺压,这也全不是他的锅。时过境迁,因为没闹出人命,更是没人状告,他自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苦主回来了,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那这时候他这父母官再不摆明态度,有所作为,就怕这桑拂月心中记恨,回头不定在哪里给他一锤子。

念及此,陈知州就及时表态说,“桑家的事情,我已经尽知。将军若想有所作为,只管做来。我为晋州父母官,治下有不公不平之事,断没有不管的道理。桑将军不必有所忌惮,之后若需衙门出面,只管说来。”

桑拂月不跟他客气,直接道:“那到时候就要叨扰知州大人了。”

到了午间,知州大人要留饭,桑拂月忙推拒了,只说家中事务实在忙乱,且等他将家中的杂事都处理完毕,届时必定拿了好酒与大人同吃。

知州大人闻言免不得又问及,是否是要祭奠父母等。桑拂月便道,“是要祭奠父母,还需重新修缮父母坟茔。另外,父母十一周年祭近在眼前,我缺席多年,此番想为父母大办忌日。”

知州大人就说,“届时定要给我下帖子来,我也该为令尊令堂上一炷香才是。”

桑拂月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走到了知州府门口。

今日是休沐日,桑拂月是来的知州府拜访的陈知州。而陈知州热情的将他送到门口,态度郑重可见一般。

如此,看见这画面,那些本就如临大敌的人,更是夜里睡不着觉。

而雷霜寒回了府里后,就和常敏君以及桑拧月说,“我以后还是改叫桑拂月吧。”

桑拂月这个名字,无论怎么听都娘们唧唧的。不管怎么看,都不衬他大将军的气质。但是有什么办法?这姓氏是祖宗赐的,名字是祖父取的,他还敢嫌弃不成?

顶多了也就是心里叽叽歪歪几句,其余的,他敢说么?他说了不怕祖父母和父母大人晚上来他梦里和他掰扯么?

心里这么想,桑拂月面上却大义凛然。

“我得让那些装聋作哑的人都知道,桑拂月还没死,桑家的后人回来了。识相的,抢了桑家的,拿了桑家的,该还就还回来。真等我亲自动手,呵,可别怪我下手不留情,直接要他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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