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决定如何结束(16)

作者:宫调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结婚去,课好少哦!(窃笑ing……)

第20章 由你决定如何结束

紫极倚着竹篱随意吹着手中竹笛。

“华王妃有心事?”

素面朝天清秀柔婉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紫极的视线越过她,看到稍远地方如豆灯火下的人影。

“回去吧!”

“我睡不着,看你也一样!”她反而走了过来,“华王妃……”

“紫极!”

女子笑笑,从善如流:“紫极不妨将心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忙!”

“修道之人心如古井,无波不惊!”

“修道之人亦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千种烦恼,紫极不要勉强自己才好!”

紫极微抬着头,将竹笛举在眼前,轻轻转动手腕,犹豫半晌才终于开口:“我看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柔婉女子静立一旁,等她继续说下去。

“他可以不顾一切带我离开华王,也可以只为我一己私欲舍弃生命,但,事到如今,他却怎么也不肯向我伸手,不肯给我妻子的名分!”

“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紫极握笛的手指多用了些力道。

女子浅笑:“既然已经相信他,何不相信他所做的一切?”

一夜笛声过后,紫极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默默学着一个农人妻子所应该会的一切。但有一件事她坚持每天问青风一次。

“今天,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吗?”

而青风从来浅笑不答。

紫极并不着急,无常也不着急,着急的是朱砂。

“喂,你师父未免太无情了!”

“我还觉得师父太过多情!”

“什么意思?”

“如果差点被害死的人是我,见了面没报仇而只是装做不认识,那已经是我大度了!”

“既然当初没那样做,现在就不该再羞辱我师父!”

无常回头继续锄地:“跟你说不通!”

“是没话说吧!哼,你们师徒俩一样坏!”

“我师父怎么坏了?再说,坏得过你师父?”

“辩不过我就拿师父说嘴!”

“我是懒得与你辩!”

“胡说!”

“我才没有!”

“那你倒是讲清楚,你师父这么做还能是为我师父好不成?”

“就是为你师父好,师父希望不论将来她做何选择,都不会因今日之事后悔!”

朱砂愣了愣:“乱讲,师父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无常颇不以为然:“只是你没见过!”

“喂,是你师父不肯相信我师父吧!”

“不久了,到时候你就知道!”

朱砂因这话而隐隐不安起来,所以她特地去问了紫极。

“在师父心里,可还有什么东西比青风更重要?”

紫极毫不犹豫:“没有!”

果然,是那个可恶的白无常在骗她!

日子悠悠过去,转眼便要入冬。但就在紫极已完全适应闽地生活的某一日,怀王亲自上门拜访,柔婉清秀的女子随后赶来,忧心忡忡。

“郭尚忠死了!”

紫极堆柴的动作顿了顿。

“是华王的阴谋吗?”他的语气,表情,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紧绷的。

但紫极只是淡淡道:“你要妻儿,就不该再管天下!”

“是不是华王?”

“是又如何?如今你不过是个死人!”

怀王一怔,气势便弱了下去。

“二位若无事,舍下不便招待,请回吧!”

怀王纵愤愤不平亦只得携妻子离去。

“谁当皇帝对你来说真有如此重要吗?”无常不知何时在她背后,语气冰冷。

紫极不答反问:“青风,紫极什么时候能做你的妻子?”

无常回头便见师父倚在门边。

青风的表情平静得宛若死寂:“我还不知道!”

她眉头微皱,再问:“紫极什么时候能做青风的妻子?”

他依然摇头:“我不知道!”

“紫极今天能做先生的妻子吗?”

“我不知道!”

那夜布好的心防碎成眼里的泪静静落下,但她仍勾着唇角笑起来:“紫极从不在乎谁掌天下!”

无常哼了一声。

“先生信也好,不信也罢,待紫极做完该做的一切回来,请先生再给我一个回答!”

“今日若走,紫极便不必回来了!”青风面上依旧冷冷淡淡。

“不论先生身在何处,紫极一定……”

“今日若走,紫极便与我缘尽,这一辈子,上天下地,不复相见!”

“今日不走,紫极能做先生的妻子吗?”

“……不知道!”

她缓缓垂下眼来,回转身去盈盈一福:“紫极拜别先生!”

“师父?”朱砂刚去洗了衣服回来,感觉气氛怪怪的。

“我将朱砂留下来,好好照顾她!”

“师父,师父……”

素白衣料避开朱砂的手,轻轻一掠消失在空气中。

无常拉住朱砂的手阻止她追赶。

“师父去哪里?”朱砂眼里有泪,但并不让它落下来。

无常按住她肩膀:“她认为该去的地方!”

“哪里?”

“……”

“哪里?”

青风松开捏住门板的手指,脸上是无常熟悉而陌生的冷漠疏淡:“我们也该走了!”

“去哪里?”嘴里问着,无常并没有忘记拉住朱砂。

“宣博城!”

你既决定,我便知道如何结束!只是可惜你我之间的缘分终究不够,我们的劫难,终究没能化解!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冬天的感觉了!

第21章 共死

“宰相白准看似满身弱点,其实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伎俩,他真正的弱点只有一个,就是他的主子!”

“皇上?”紫极倚在窗边,看洒满庭院花木山石的秋日的阳光,有些心不在焉。

“没错,所以紫极,本王需要你再进宫一次!”

八月十九日,当白准一大早自射在自家大门上的竹箭内找到一块自龙袍上撕下来的布料,他当即备轿进宫,将皇帝的随身近卫人数增加了一倍。八月二十三日,一只御书房惯用的纸镇被直接放在白准枕畔,吓得他在增加皇帝守卫之余也加强了自家家宅护卫。然,饶是如此,二十五日早朝时,一道鲜艳得刺人眼目的朱砂划痕还是出现在了皇帝的颈侧大臣们的眼里。

“请辞?”下了朝在御书房批阅众臣奏折的皇帝颇为不解,“何以如此突然?”

立于下首的白准以锐利目光扫过皇帝颈侧,禀道:“近卫调查早间之事后告知下臣,皇上身上的朱砂是在大殿上众目睽睽之下被画上的!”

“有人见到罪犯?”

白准摇了摇头:“但开路近卫确定在皇上走进殿门前颈上是干净的!”

皇帝担忧地皱眉:“真有如此高手?”

“皇上不必担心,此人的目标是下臣,只要皇上准下臣请辞便安全无虞!”

“这……”

“不过下臣有个请求……”

“王爷的意思是,白准临请辞还安排门生近侍皇帝不为安插己方人手,而是为诱紫极上钩?”她拾起飘入窗台的一小片黄叶,以长指慢慢捻成碎屑。

桌前的华王冷笑一声:“哼,嘴上无毛的小子,做戏也不知道做好一点,出京只绕个二三十里就又跑回来,简直是瞧不起本王!”

将叶屑撒在窗外,紫极放眼望着远方景致,嘴上却说:“白准少年出相,在朝多年不仅无大过失,还能长期周旋于各派系人马之间巧妙维持其平衡以造福上位之人,想来不会简单!”

“本王打算将计就计,紫极有多少把握全身而退?”

“十成!”

夜空朗朗,月明星稀,但白准很纳闷。

“阁下是人是鬼?”

自二三丈外清楚映入他眼底的白色人影动了动,淡淡道:“若是鬼,此刻你焉有命在?”

“那么阁下掳我来此是为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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