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读书郎(503)

作者:商狄 阅读记录

闻听上意,刘延章不敢拖延。当场拍板,示意松江府上下,必将鼎力相助。陈恒更是才得知,史鼎的真正来意。

眼下外战已经开打,内部还要兴兵讨匪吗?陈恒始终觉得不太好,古往今来双线作战,都是个麻烦事。陛下是知兵事的,为何会在此时对平安州发难?

史鼎和刘延章,却是把华亭县衙当成府衙来用。直接当场讨论起,之后剿匪的事宜。如此说上半天,刘延章直接订了翌日的酒宴,替史鼎和松江卫指挥使安排见面。

老刘办起事情,还是没得挑。史鼎起身谢过一句,就对着陈恒道:“持行届时,也来作陪吧。”

我一个文官,掺和你们武将的事情作甚?陈恒有些措手不及,嘴上却先应着。

刘延章见话说的差不多,忙把史鼎请走,安排在府衙中歇息。

……

……

入夜时,黛玉回到家中。听闻史鼎的来意,不免有些担心。她知道自己夫妇二人受情势所迫,私纵茅大庆出城,在本身上脱不开干系和嫌疑。

陈恒安慰几句,见夫人还是忧心忡忡。忙把她悄悄拉入书房,拿出陛下的密信给夫人观看。当日萧平看的内容,只是密信的一部分。另有半截,被陈恒压着没拿出来。

黛玉接过此信一看,见到李贽在信中提到:此事自己已经知晓,爱卿没事就是好事。她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又不禁问起相公,是何时办的此事。

陈恒这才笑道:“不然你以为你这个皓命是如何来的?刘大人的请功文书一上,我就把此事,连同港口、商街之事一道上禀。”

此事上,陈恒曾经犹豫过。是否有必要告知李贽?还是先去知会岳父大人?或是偷偷瞒下来,做个神不知鬼不觉。

可一想到,自己曾在秦淮河旁遇见过茅大庆。陈恒就觉得,隐瞒是下下策,实在陷自己为被动。

如此来看,只能在牵前两个选项中做判断。他在李贽跟林如海之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依靠自己的判断,选择直接跟李贽请罪。

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先跟岳父商议。等到李贽事后问询,岳父的反应必然有暴露的风险。自己如今已经外放为官,翁婿的深厚感情先不谈。

作为一国之君,李贽必然不愿意看到陈恒事事,都拿出来先跟林如海商议。这非是不顾人情,而是为人臣子当有的分寸觉悟。

这里面的处置关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从黛玉得了皓命到现在,岳父家中都没个书信过来。陈恒判断自己这步棋,绝对是走对了。

林如海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当爹爹的不关心女儿的好事,而是事情已经平息。瓜田李下,少些书信来往才最好。

现在史鼎已经亲自出面来问,自己倒是可以着手给岳父写信解释缘由。陈恒心中定下计策,又哄了黛玉几句。后者才眉开眼笑道:“相公,你给我讲讲这里面的事情吧。”

佳人有这份请求,陈恒自然不会拒绝。上阵的不止是父子兵,更有同林鸟呢。陈恒笑了笑,将自己的处置和初衷,说个清楚大概。

男人啊,还是要找个聪明的。

……

……

“听说了吗?”薛蟠拉着宝玉,兴匆匆的闯进贾琏的房中。

“你是说史家三伯来松江的消息?”贾琏当下就猜中薛蟠的喜意。

“可不是?!”薛蟠急切的搓着手,满脸的兴奋,“之前松江的这帮刁民,都把我们家当个摆设。这下史家三伯来了,正好让他们见见什么才叫真佛。”

贾琏闻言亦是感叹,这宝玉的运气真是好。初次出来历事,屁事不用担心。每逢困难之处,竟都有逢凶化吉的巧运。

真是……真是叫人感叹天公垂怜啊。

宝玉看不懂贾琏的神色,还在一旁傻傻的站着。当下的他,只能想到自己又要开始无趣的应酬。也不知这次碰见史家三伯,对方会如何念叨自己。

哎,真是苦恼啊。

……

……

在府衙忙碌了半夜,史鼎终于回到房中歇息。出门在外,他的衣食住行都是随从亲自安排。才伺候大人梳洗过,一名相貌普通的随从就上前来问道:“大人,今夜可要派人去华亭县衙盯着?”

史鼎摇摇头,轻声道:“不必,他既然已经跟陛下言明。就是真的有罪,也轮不到我们暗地里盯梢。回头将这些事情言明,一并呈上去给陛下即可。”

“是,大人。”

“松江卫的指挥使,是何出身?”

见史鼎突然发问,这名随从当下就回道:“他早年是卫家的郎将。跟着卫家家主上过边关,只是这些年少了些往来。不知关系现今如何……”

“糊涂,若是关系不好。这指挥使,还能做的上去?”史鼎骂了一声,才摆手让随从退下。

第二百八十九章 惊悚

跟黛玉聊了一夜史家的旧事,临到第二日出门之际,这位陈夫人还在叮嘱自家的相公。

注意到夫人满脸挂怀的神色,陈恒知道玉儿在担心晚上的夜宴。除了宽慰几句外,倒也说不出更多话。

将两位夫人妥当送出家门后,陈恒先在县衙内处理半日公务,就坐上马车往府衙走去。

最近的宴席真的太多,偏他又不好饮酒,说起来真是叫人有些厌烦。

可人在官场,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明面上史鼎是拿着剿匪之事来的,有这杠大旗在,松江府内所有人都得围着钦差打转。

连陈恒都得把收拾一半的娄县放下,更别说其他官员了。

不过叫人意外的是,今日的宴席参加的人不多。陈恒到了府衙时,只见到刘延章跟史鼎,另有贾琏、宝玉、薛蟠作陪。

众人稍作等待,不久松江卫指挥使、以及四名副指挥使就如约而至。

这几位武官,陈恒没跟他们打过什么交道。对方名义上,只听从松江知府的节制。

远不是一个地方知县,可以在平日里触及。文武之别,就在此处。

从对方进来后,先给刘延章行礼,再给史鼎问安之处,也能看出松江指挥使对分寸的把握。

难得钦差上门,刘延章免不了讨好结交一番。待人到齐后,众人就移步至河上画舫。

对,就是百姓口中常说的烟花之地。不过跟阮家巷的不同。江湖上的画舫,多为官妓所处之地。胜在一个幽静,无外人打扰。

特意选在此处,知府大人自然是希望史鼎有宾至如归的体验。

才入座,就有言在先,今日要给史鼎接风。但凡谁在席上说起个公事,罚酒三杯。

这场宴席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本质上就是松江府的几个要紧人物,跟钦差史鼎通通气。

大家打过一番照面,为之后剿匪的事情做个抛砖引玉。

因接待的是武将,其中所涉的娱乐方式,倒是跟文人们的聚会大有不同。

先前的宴会上,大多是玩玩飞花令,吟诗作赋一番。大家弄些风雅之事,相互乐呵一番。

到了今日,几个武将加勋贵子弟的组合,却是换了套路数。

酒自然是少不了的,陪坐的乐女亦是不缺。在此之上,也不知刘延章从何处想的路数,竟招来了不少官妓作陪。

对这批人,陈恒虽是第一次打交道,却并不陌生。所谓官妓,自然跟青楼里的姐儿不同。

她们大多是获罪官员的家眷,抄家之后沦为贱籍。

这种处置的刑法,取的是警戒的用意。只是跟一刀砍头的干净利落比起来,这份从云巅跌入泥沼的挣扎和绝望,也不知是哪种刑法更折磨人。

不能饮酒的陈恒,实难融入欢腾雀跃的气氛。一群兵痞子,久在大营里束缚。今日得空出来,免不了放浪形骸一番。

官妓先前多是大户小姐,如何受得了这份纠缠。可她们的身份低贱,更没办法反抗一二。只能赔着笑,尽量当众护住自己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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