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98)

作者:骨焗 阅读记录

白骨起步一蹬,陈十一娘抱住她腿,拖住了她,“你是我女儿,我是你娘亲。不要去,跟我走,你不能不认我。”

“白骨,千万别信她。”乌兰贺要做一个最恶的恶人,不管陈十一娘说的是真是假,都不会让白骨认她是娘亲。

白骨当然也没有信,她轻功跃起,踢开陈十一娘落到金佛头顶。

那帮江湖客竟然随之而去,朝着佛像举手跪拜,“佛啊,镇死这白骨魔头吧!”

“嘻嘻。”笑声从上而来,乌兰贺眨巴着眼,白骨笑什么?

“你们好像螃蟹举大钳,”石佛下火光跳动,白骨从上往下望,就是一堆螃蟹在拜,“你们这群黑螃蟹,快告诉我虎头山的事!”

乌兰贺笑不出来,“白骨,这时候你还有这心思?”

“小黑,你们都不想告诉我,那我让他们说啊。”

“你看出来了。”

小黑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白骨拍拍佛像脑袋,“小黑,如果哭的话,你毛色就不好看了。”石像头上是个小小的影子,像只红蜘蛛爬着。

石头沉闷的声儿传来,乌兰贺委屈极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改天找找毛色更好看的!”

“你什么意思!”

“我试试,你怎么还嗷不出。”

一瞬间佛像抖动,暗门被破。

白骨未站稳落下,坠在乌兰贺怀中。他可气了,红色的眼睛直瞪她,“嗷!”

他嗷出来了,因说要找毛色更好看的。白骨捏住他脸颊,“难道要生气才行?”

因这嗷声,江湖客抬了头,佛像的巨手中站着狮毛怪和白骨魔头。

他们震惶,从贪婪转为愤怒。

红衣伴佛,佛手托她,她若神佛俯瞰人世,那深深刺痛了他们,他们无法接受,佛像是他们用来跪拜权术与富贵,怎能托起世间魔头?

“把她烧死,快!”他们齐刷刷扔出火把。

白骨带乌兰贺直冲而下,挥掌功法,风来无影如龙卷,将火把吹回。火光从天落,就地泯灭。

大把黑衣人被白骨扔向佛像,“说,虎头山原来是何样。”

佛像上挂着很多螃蟹,他们张牙舞爪却不敢下来,挂在上面像黑色虫子。

“你忘了吗?虎头山上的人都死绝了,只剩你了。”地上的螃蟹还在涌来。

白骨抡掌而出,涌来的江湖客全被打翻,人影天旋地转挂上佛像。乌兰贺看得大为震撼,难道膻中穴解开,打通白骨任督二脉?老爹的功法竟被她掌握。

“谁杀的!”白骨十指张开,千人坟地一个个从脑海里冒出,功力好似飓风盘旋。心有多悲愤,风就有多大。

纵然记忆空白,她也能想到曾经的虎头山炊烟袅袅。多少坟多少人,在他们口中只是一句死绝。

那风又螺旋扩大,佛像上所有人都紧贴着佛像,他们身子被吸住,只能四肢晃动。功力一点点从经脉蹦出。

他们怕极,“是周公子!”

那个油腻的独眼怪蹦出脑海,与一座座孤坟重叠。血海环身,心脉抽紧,内力直冲上眉心。

“还有你们吧。”白骨双目成红。

看那魔头真成魔,他们惊叫若虫鸣,“没有,我们只是看着,杀人的都被你杀光了。”

“我不信!”

白骨弹动指尖,江湖客赖以生存的功力正在抽离,这可是宁献肖王不献魔头啊。他们慌乱,开始求饶,说着所有罪孽,桩桩件件都是杀人放火,贪财求权。

白骨不放他们。

他们又道他们贪心嫉妒,偷盗诬陷,逼死他人。

白骨还是不放。

他们才困惑地吐露,买妾丢妾,弃女杀女,难道这也是罪?

白骨挑起指尖,他们功力散了一半,大哭若孩童。

“那你们才是白骨魔头!”

“魔头是我们,所以谁是魔头我们说了算!”他们恐慌至极,道出真言。

白骨散尽他们功力,螃蟹群掉落下来。已如散骨之虫,功力尽失的他们却更加癫狂。江湖黑市的药能让人说真话,但说了真话的他们更加癫狂,尘封太久的匣子打开,连人都不像人了。

他们围上石像,一轰而上,“这是魔,不是佛!”

他们要推倒佛像,既然佛镇不了魔头,那佛也不是佛,而是魔。这就是他们的真心话。

轰鸣不绝,佛像倾动。

“快跑!”乌兰贺喊着满地剑客,奈何他们起来缓慢。

轰然巨响,佛像倒塌。

乌兰贺嗷出一声,朝佛像打出一拳,空心的石像成了碎石。

如山高的佛被人造起,敛天下黄金,供人心贪欲,又在此刻被人看做是魔,齐力推倒。殊不知这一倒,山边巨石滚落。

人群轰散。

乌兰贺逃至山崖,一步踏石,携白骨翻上巨大的树枝,终算稳落。

“嘎达,”树枝断裂,二人摔落。

“不!”山崖上骇声难绝,枯槁的手张着却没抓住任何人。陈十一娘在崖边看他们落下无影,顿也崩溃。

她未能缓过气,又被陈芍抓住发,“钥匙呢!”

陈十一娘衣衫已被撕破,发早被扯乱,他们都要在她身上寻找钥匙,都是为了黄金。身为魔箫凤仙,她头回见这种事,人的悲怒败给贪婪。可是啊,贪心的他们太单纯了。

陈十一娘不禁蔑笑,“钥匙当然只有我女儿可以有,我怎会把它留在世上。”

陈芍扯裂陈十一娘的袖,还试图寻找,可什么都没有。陈芍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世上已没有金库钥匙,陈十一娘将它毁了,因为她要留在女儿肩上。

为了把女儿献给周子颢,换取荣华富贵,她竟然做到这么疯!

“你真蠢,黄金才是男人之上的天下第一,你却把它让给臭男人。”

“拿了黄金就可以不靠男人了?女人在世就是给男人生男人,天下都是他们的,你还指望翻天吗?”陈十一娘指甲扣入陈芍下巴,她在那里寻找,依旧没有破绽。

陈芍掐住陈十一娘,“你明知道是谎言,还要去做男人的刀。”

“我不做刀,就只能做最贱的肉。”

陈芍愤怒,身后又宛若战地崩坏,江湖疯了,陈芍溃了。失去贪婪所求,人心动荡,时机正好,陈十一娘再度吹箫,将他们控住。

她的指令依然:去抓白骨,那是我女儿。

可那时,山间溪水倾下。

佛像倒了,上头的水倾泄而下,冲刷过山间。

溪河之周漂浮着诸多金光,谁能想到,虎头山里还埋着很多假黄金。

白骨和乌兰贺落在佛像的半颗脑袋上。他们造金佛真得太假了,金子是假,石头里还掺了木头。

这半颗佛像脑袋当了筏,白骨躺在乌兰贺腿上,红色的眼睛眨了眨,伸手触到他眼边,“小黑,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一样通红的眼睛,一样成魔。

乌兰贺血般的眼睛落出红泪,他俯身把她护在怀中。比起金佛,他更不想她看到这片坟地,可怎知逃不了。

“我想找娘亲,就是想问她世间如何,我该如何。可现在看来,无人能告诉我了。”漂浮在水流之上,白骨就如漂浮在未知人世,不是大漂亮的姐姐,亦非陈十一娘的女儿。

谁都不是,就是白骨魔头。

飘飘荡荡,只有小黑在她身边。

“也许在世之人无一知道,若知道,那也不必历一生了。”乌兰贺望以怀抱,将世间险恶隔绝。

这可真勒,但白骨觉得很暖,在他臂间蹭蹭脸,“一生很长啊。”

“没关系,我会陪你的,不管有多久。”

两双红目相对,似若天地间唯一的同类人。白骨凑近了,眼睫毛刷在他眼皮上,“就算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我要陪一辈子的人。”距离相近,呼吸似若缠绵,已成魔,心难控。乌兰贺未曾顾及,拥紧她吻下。

唇齿刚启……啊!

乌兰贺再度面临人生困境,白骨在这个时候咬了他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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