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82)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小二亦是满面震惊与震怒——天哪,世间竟有这等柔弱可欺美男子!他甚至不顾身份,皱着眉头,语重心长道:“不是付出真心就能得遇良人,我劝公子莫要错付了。”

娄念似是玩得起劲,小声叹气道:“此言有理,仙家人都是只知修行求道的一根筋,若几日再不成,我便收拾收拾找个下家吧。”

下家!小二一时激动,竟道:“公子看我如何?”

娄念咧嘴笑了,笑得傻乎乎的小二哥春心萌动。

荀锦尧默默旁观,只想叫那小二:快跑!

第91章 以后都和我睡

娄念回来的时候,荀锦尧仍坐在桌前,手撑额前,眉目微凝,面朝着不远处的蜡烛,也不知是在祈祷还是在思考人生。

娄念原地看他一会,见他不似回神,几步绕去他身后,用还沾着热水的手在他脸颊抹了一把,话里压不住笑音:“说要早点休息的是你,摆出秉烛夜谈架势的也是你,我是如何做才好配合了你?”

荀锦尧刚还发着愣,被他手上水抹得一个激灵,回头一见是他,边抬手擦着水,边道:“我可没要与你秉烛夜谈,只是一时不见困意,便在这儿坐了会。”

“哦,原来不用躺着,坐一会就困了。”娄念很是积极,往他身边一坐,随意着道,“那太好了,我也不困,我陪你坐会。”

“……”不知是否错觉,荀锦尧在娄念前半句里听出一种讽刺挖苦的意味。

当然,也可能是荀锦尧的心理作用,认为娄念刻意挖苦他并不奇怪。毕竟他如今的表现,活像把人领进屋后不敢跟人往一张床上躺,反要欺骗自己坐一会能躲掉。有点类似娄念喝苦药前反复做的心理准备……那种心情,荀锦尧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于小事上,荀锦尧不是擅长编造谎话和借口的人,就算想借小方小面还一还娄念的情分,找出的借口不太站得住脚,便不大过得去他心里那关。于是,直到现在他还在与另一半思维打着拉锯战,只不过拉锯的主题不再是要不要与娄念住一间屋子。

这是荀锦尧进屋那一刻才意识到的,就比如,两人同住一屋会涉及多少复杂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屋子里只那么一张床,他是跟人睡一块,还是自己打个地铺呢?

屋子里的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不用来翻跟头,两个人躺一块绝对够睡,按常理说,都是男子,也不用避讳什么,睡一块就睡一块了,哪来那么多纠结不纠结。可当对象变作娄念……

荀锦尧不认为自己排斥或者偏见娄念,却难免要虑及某些可能发生……不,已经发生过的超出正常关系、过于亲密的事情。

更何况,两人之间最近的桩桩件件越发不对劲,打心底里,荀锦尧觉得有必要明确区分友人与道侣的界限,不可以再被娄念带着跑偏。

荀锦尧下定决心,问道:“你什么时候困?”

娄念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困?”

这上哪儿给个准话?荀锦尧没有立刻回答,方意识到娄念反问他的目的——你自己想想这个问题有没有准确答案。

荀锦尧陷入沉默,过会才道:“马上。”

娄念点头:“我也马上。”

“……”跟他一样是不是?

两人又不说话了,仿佛真如话里所言,只是坐着酝酿困意。

荀锦尧从眼角睨着娄念,开始思考:他仍记得上次,娄念真要打歪脑筋是不会这般老实沉默的。他回忆回忆,娄念总是会想尽办法与他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就比方今晚,同住一屋可不是荀锦尧出的主意。

荀锦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脑海里多次对比论证,顺下来后得出一个结论:娄念一定是真的困了,没那个心情与他折腾了。

也就是说,一起睡也很安全!

他刚想罢,就见身旁的娄念单手撑桌,站起了身:“阿尧的法子果真好使,困了,我去打地铺睡。”

“……?”未曾设想的走向,出现了!

荀锦尧有点发愣,怀疑自己听错,忙拉住他手腕确认道:“你意思是……你要睡地上?”

娄念的笑容含着歉意:“你掏的银两,本就该让你睡床,我只是受你照拂才能进得这屋里,找块空地凑合一晚便很满足了。”

“……?”可你为什么不提议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呢?荀锦尧更不明白,怀疑娄念困糊涂了,做事都不似以往风格,刚要开口问,便被娄念截过话去。

“我知你想说什么。”娄念咬字迅速而利落,看着荀锦尧的眼睛一眨不眨,眼底似有难过的情愫。

荀锦尧沉默了一下:“其实我什么都没说。”

娄念抿了下唇:“但我不是傻子。我知你嫌我,不想跟我睡,难道不是吗?”

荀锦尧否认道:“不是这样,我只是……”

“只是怎样?”娄念微微扬高话音打断了荀锦尧,“我都看在眼里的,”他食指朝下指了指,“方才在下边,是你言而无信,只为把我从你身边撵走。”

荀锦尧哑口无言。娄念说的在理,方才是他犹疑不定不假。

娄念尤嫌不足,低眼瞥着荀锦尧,语气沉重道:“阿尧,我当真是头一回见你食言。偏生这头一回,就是用在我身上的。”

他又以那根手指点了点身前桌面:“而现在在屋里,你硬是撑到现在不睡,不就是怕你睡熟了,我悄悄摸摸凑过去躺你边上?”

他摇头,沉痛叹息:“我不得不反省我近日做错了什么,自是不敢与你睡到一起,可我也没钱另开间屋子,唯有地铺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他越说越有理了,摆明了又在怪荀锦尧明里暗里针对他。

荀锦尧必须得为自己开脱:“你不曾听完我的话,我与你说明白了,只是……”停顿一下,他还是实话道,“偶尔会拿不准与你之间的距离。”

他当娄念是关系很好的友人,想对娄念好,也希望在娄念沮丧负伤的时候给娄念一点鼓励与安慰。可娄念想要的……

他素来尊重别人的看法与观念,不会针对娄念于他的情意,也不曾打心底抵触过,反是一种拿人没有办法的无奈感受,站在绝对清醒独立的角度,看顽劣孩童耍弄把戏伎俩一般,希望娄念能早些良心发现,别再耍着他玩儿。

只是事到如今,娄念却不顺他的意,更甚至,娄念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超出他能给予的范围,会让他从他清醒独立的角度迈出,不要他踟蹰原地,要他向某个他本不愿意探索的方向迈进。

他便也越来越迷茫了——他想给娄念的和娄念想要的,他认为,这两者从出发点上就是对立相悖的。

可他想去接近与给予的冲动居高不下。

他能吗?他是对的吗?他该坚持吗?亦或者,他该妥协吗?

……

荀锦尧话落过了许久,娄念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眼里逐渐浮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拿不准……”娄念低低念了遍,忽而短促笑了声,“你一直都拿不准吗?”

他想,或许今晚该反省的不是他,而是荀锦尧该去反省一下,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拿不准的。

对于他的问话,荀锦尧没有答复,反是与他转移了话题:“你去睡床。”

“不必了,”娄念表情沉静地看荀锦尧,“我打小就常睡地上,习惯了,不在乎多一晚少一晚。”

荀锦尧闭起双目深呼吸一下,随之道:“莫要先入为主闹了脾气,我早说过我什么都没说。”他加重着语气,“我不会嫌你,也没有说不想跟你睡。”

“哦。”娄念展唇笑了起来,红眸映着室内晃动的烛火,格外明艳。

他轻轻点了头:“我懂了,今夜的一切都是我误会。”

他食指朝下指了指:“你在下边犹豫是因担心这儿的床太小不够睡,这般其中一个便要打了地铺,睡着自是不那么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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