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刺客(红袖出招之三)(10)

她现在的脸色,恐怕比死人更苍白,仔细想想,自己还说了他不少坏话,更是吓得她冷汗直滴……

今夜,就是她的死期了。

一个箭步,她往门口冲去,尚未构到门边,俊朗的身形比她更快的挡在门前,气息与她相距咫尺,令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长夜漫漫,娘子打算去哪?”

不疾不徐的语气,反而更令人胆寒,那曾经迷人的微笑,此刻在她看来变成了笑里藏刀,令人屁股发毛。

她迅速转身,改往窗口飞身而去,如鬼魅般的影子又出觋在眼前,挡住她的逃生之路。

逼不得已,她倾注全力于双掌,朝他胸口打去,不过才碰上他的衣,便被一股浑厚的内力将她整个人震飞回去,不偏不倚的跌回柔软的床口上。

她的凤冠掉了,用百花洗净过的乌黑长发披散而下,花容失色的她才刚挣扎起身,没料到还不到眨眼的功夫,这人竟已来到床前,她想跳下床的举止反而变成了向他投怀送抱……

“啊!”她惊呼,急忙要退开,纤腰早已被铁臂给钳制住。

她仰起脸,与那凌厉的逼视目光相对,她的呼吸急促,与他沈稳的气息戍了鲜明对比。

这不是她认识的非大哥,非大哥既温柔又体贴,总是挂着儒雅的笑容,弱不禁风的需要人保护,而不像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冷列,唇边的浅笑泛著邪气,武功诡异的深不可测。

她连他一根手指都打不过,人家甚至还未出手,便已轻易制住她。

既然打不过,也只得认了,她银牙一咬,索性豁出去——

“好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刺客的宿命,她早知有这么一天.闭上眼,等著他给予致命的一击。

“我有说要杀你吗?”

咦?

她睁开眼,惊疑不定的瞪著他,尚未搞懂这人的意图时,他竟然伸出手,将她前额散乱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太过温柔的举止,反而更令人害怕。

抿笑的唇,逸出磁性的低哑嗓音。“咱们还未喝交杯酒呢。”

乔双双被他搂著,一同来到案前,就见斐冷羿端起银制的杯子一饮而尽,在她还来不及搞清楚这人下一步的动作时,唇已罩下,让她狞不及防。

他用嘴巴,喂她喝下交杯酒。

乔双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惊惶慌乱的同时,感到一股灼热的液体流入喉间,这一切,皆令她措手不及。

霸气的唇舌撬开她的芳唇,逼她就范,滑人的热烫在她口中放肆,成功的让那苍白的双颊浮起两片微醺的醉红。

直到确定她喝下肚,他才放开她的唇。

酒香扑鼻,酒色清澈,是上好的女儿红。

“咳——咳咳咳——”她呛咳著,留在唇齿间的,除了酒香,还有他烙过的烫吻。

她想抗议,但气还喘不上来,突然被他一把抱起。

“啊!你、你干什么?”

“你不会忘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她身形一僵,无法置信的瞪著他。天呀!他是打算……

“等、等等!”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直接将她抱上床。

虽然她为了任务,已有牺牲个人的打算,但那是在不晓得新郎是他之前的决心,可现在突然要跟他行房,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而且,他明知她是刺客呀!该不会他想先好后杀吧?

不!不可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搏上一搏。

当他一将她放到床上,乔双双立刻趁其不备猛然出拳,却被他轻易制住手腕,当她收拳时袖口却被他撕去,露出一大片雪臂。

她另一拳再打出,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又赔了一条袖子。

乔双双气不过,连脚也用上,但不管她身手多快,偏就连他一根头发也伤不到。最后落得劲势来不及收回,眼看就要往前跌去时,他探手一勾,运力将她送回床上。

她跳起来,想再继续打,却赫然发现他的手上正拿著自己的嫁衣!她低下头,猛然惊觉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和亵裤……

原来当他将自己送回床上时,也顺便把她的嫁衣给扯下了。

“呀!”她又惊又羞的躲进被子里。

还打什么打?再打下去就要被看光光了。

自始至终,他的举止优雅而轻松,仿佛制伏她根本不需要花费他一根手指的力气。

躲在被子里的人儿,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对惊恐的大眼睛,盯著他一件一件的卸下新郎袍,直到仅剩中衣,然后缓缓走向她。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自尽!”

她说的认真,他却仿佛视若无睹,挺拔的身影来到床边,放下了芙蓉帐。

为了证明给他看,她说到做到,做出要咬舌的样子。

“你敢。”有力的指掌已然把住她的纤颈,热烫的鼻气吹拂著她薄嫩的脸皮。“你要是咬舌自尽,我会扒光你的衣,将你吊在城门上。让所有经过的人都能欣赏你的胴体。”

她僵住,瞪著那危险严厉的目光,很难想像,那个温和好脾气的非大哥跟眼前这人是同一个男人。

她感觉得到,这男人说得到、做得到,锁扣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强烈宣示著权威,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准死。

一想到死后。会被脱光光给吊在城门上任人观赏,她一定会羞愧得死不瞑目!

最后,终究胆怯的缩回舌头。

呜呜呜~~她真没种,人家一句威胁,就让她举白旗投降。

斐冷羿满意的看到她的顺从,伸出手,轻轻弹指,灭掉烛火,室内霎时被黑暗笼罩,只除了窗外洒落的柔和月光。

他的气息在黑暗中依然那么强烈,教她无法忽视,并感受到男性身躯的靠近,一只手臂圈上她的纤腰,令她不由得全身紧绷,连呼吸都几乎要停了。

她被带人他的怀抱里,靠著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强健体魄,紧紧闭上眼,等著承受他所给予的难堪。

她以为,他会连她身上最后一件单薄的肚兜也夺去。可等啊等的,等到的,是覆盖在身上的绣被和一室的静谧。

乔双双满心疑惑,悄悄睁开眼睛,当适应了黑暗时,却发现斐冷羿除了一手搂住她之外,并未再有其他进一步的举动。

她偷偷抬眼,发现他是闭著眼的,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在睡觉……

睡觉?

乔双双一脸怀疑的紧拧眉心。

虽然自己未曾经历过男女情事,但也晓得新婚之夜要做什么事,这些孙大娘都教过她了,所以她一直认为他会对自己做那些事。

她的脑袋瓜可以想到各种他如何侮辱自己的方法。却没有想到,他除了睡觉,什么事也没做。

他为什么不做?而是搂著她睡觉?

对了,他一定在故弄玄虚,存心要她一颗心吊得老高!

既然知道她是刺客,怎么可能放过她?他此刻不做,搞不好待会儿再做,一定是!

今晚的月亮很圆,她的眼睛也很圆,始终瞠得大大的,处在戒备状态。

她耐心的等著,心儿怦怦的跳著,丝毫不敢稍有懈怠,可等啊等的,等到的,是他熟睡后沈稳的呼吸声。

真的睡著了?

她无法置信的瞪著身旁的男人,足足观察他一个时辰之久,最后才终于相信,自己没看花眼。

他睡著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说不定他是打算天一亮再来处置她,不如趁现在逃走,还有活命的希望!

对!她要逃,不然就没机会了。

下定了决心后,胆子也大了。

她很慢、很慢的将腰上的手臂移开,然后停住,没有动静,很好。

她很轻、很轻的坐起身,看看他,依然沉睡著,很好。

她很小心、很小心的要爬过他的身子下床,连呼吸都屏住了,几乎是寸步寸步的缓慢移动,然后,她僵住了。

一双眸子冷冷的盯住她,透著一抹寒光,仿佛能看透黑暗中的一切,直教她血液逆流,打从骨子里透出森冷的寒意,全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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