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49)

作者:单机玩家 阅读记录

没有伤到要害。

陆骄之动了去救他的念头。毕竟是皇子,出了事情恐怕说不过去。他刚刚想跃马疾驰,却被父亲陆离拦住了。他一向钦佩的父亲冷静的看着整个战场,对他说:“让他自己挣回这条命来。”

“现在救他,无异于毁掉他。军中将士依然会把他当做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依然会在背后嘲讽他、看不起他。想要在军中树立威望,就必须趟血而过。若是他没这个命,死在战场上了,”这位平西大将军眯起眼睛,“生死有命,死得其所。”

他再看向刘蒨那头,他面前的那个西番勇士已经被他的钢刀穿胸而过,倒在一堆死尸上。然而刘蒨手中的刀也断为两截。他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几步,那骑马的西番人依然不依不饶,纵马攻了上来,手中蛇矛占尽优势,直往刘蒨身上招呼。左臂上中了一下,他挥刀的动作一滞,差点脱了手。

与那骑兵周旋片刻后,他抢先往上冲过去,那骑兵也忙提矛便刺,蛇矛准确无误的刺到刘蒨的左胸,不知为何矛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没有没入身体。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刘蒨闪至马旁,用断了的大刀直敲马腿,马腿痛受惊,长嘶一声,前腿一悬,那西番骑兵便从马上直直的掉了下来。

刘蒨冲至他身边,那西番人情急之下,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柄匕首一般的东西刺过去,谁知刘蒨躲都不躲,只是把右手伸过去把一件落到地上的东西抢到手中。

是一件武器?是匕首?陆骄之奇道。

不想就这一瞬间,那蛮子的匕首已经狠狠刺入刘蒨伸去的右手,翻身而起。刘蒨不肯放开那右手,只得左手握着那残刀狠狠敲去,所幸刘蒨当初在宫中学的刀法是左右皆习,换到左手居然也顺畅狠决,那蛮子匕首刺入刘蒨肩上的同时,刀脊正好敲在他头骨上,他晃了一晃,脑门上流出潺潺血液,扑通一声倒下了。

刘蒨身上多处伤口也极深、极重,坚持到此刻实属不易,纵然是看到周围又有敌人朝他攻了上来,也体力难支。陆骄之当即跃马而上,疾驰至他身边将最后几个敌人杀灭,把他满是血污的身体搂入怀中。那傻小子朝自己傻傻一笑,嘴角吐了一个带血的泡泡,便放心的昏了过去。这时陆骄之才注意到他手中紧紧抓着的东西,居然是一块封王玉佩,玉面上布满裂纹,应当是刚刚被蛇矛刺中造成的。便是这东西挡在刘蒨胸前,救了他一命,也正是为了护住这块东西,他的右手背被匕首豁开,留下了一生难除的伤疤。他当初还以此嘲笑他要财不要命,后来才知道,那玉佩上刻着的是个“恪”字。

此战之后,将士们才知道这位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小皇子也是个豁的出去的爷们儿,也逐渐与他熟络起来,朝国三皇子刘蒨的威望,便是从那时开始树立的。

陆骄之想及此微微苦笑,恐怕自己在看着他在血污中挣扎的时候开始、从在战场中抱紧他丧失意识的身体开始,情愫的纠缠就悄然而生了。

否则,怎么会在他一身酒气、口中呢喃着“刘颐”二字的时候,在自己明明知道倘若顺从自己心意春宵一度,迎来的必然是他的疏离的时候,依然选择了抱紧他呢?

混蛋。陆骄之心里骂道。

骂他,或许也是骂自己。

☆、错综复杂

邹戟从恪王府中到底搜出了什么,人们众说纷纭。

在京城中广为流传的一个版本是恪王府花圃中私藏数十个上绘厉鬼的琉璃花盆,花盆中栽有数株太平花,太平花本是京城富贵人家常用的装饰花卉,不想在娇嫩的太平花下还掩埋着焦黄色的符纸,纸上用鲜血喷洒出各式咒符,硬生生的把这太平花的吉祥意蕴拧转成了灾病之兆。

一时间京城内茶楼里都是说书人在讲这故事,越传越觉得有鼻子有眼:那数十个鬼脸花盆被排放成利箭样式,直指太庙,这条线上人家的灾害苦楚全汇聚到那里,形成了极煞之气的积攒之地。

居此处常见厉鬼,甚至于己身魂魄飞散。

台子上的说书的老头子讲的唾沫横飞,终于口干舌燥,停下来喝茶润口。台子下的各位听者只是伸长了脖子,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邹戟烦躁的提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半杯茶。心里一边念着:台子下的这帮乌合之众催什么催?!这种故事居然都有得人信!他要是不来此处,还不知道自己那晚的经历居然在别人口中如此奇妙惊险、鬼魅非常。

他又想到那晚的事情,心里隐隐觉得奇怪。

起初他只是规规矩矩的挨家挨户搜查,并没有想到单找恪王府的不痛快。只是不知为何,像是有人操控一般,他们进了恪王府,“偶然”的就查到了花园。半夜时分,花圃中灯笼也没有多亮堂,偏偏有人“偶然”发现了不是非常明显的鬼脸花盆。鬼脸花盆也就罢了,京城达官贵人大多有些特殊癖好,喜欢收藏鬼脸青瓷的也不在少数,人家恪王殿下就不能收藏鬼脸琉璃了?但是接着,有人又“偶然”的从花盆中翻出了那张符纸,成了恪王行巫蛊之术咒人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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