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人参精跑路了(20)

作者:Seelight 阅读记录

玉州就对着他笑:“小枣,我找到了报恩的办法了,而且我也不难受了。”

小枣是真心为他开心:“那就好,这会儿要出去玩吗?”

玉州想了想:“我们去珍兽苑看看吧?时延说珍兽苑里有好玩的。”

小枣点头,于是叫了个宫人给他们带路。

珍兽苑里确实养了很多珍兽,小的有能够学说人言的鹩哥,大的有一呼震山响的老虎,还有憨态可掬的食铁兽,玉州看到他们,像是回到了雾鸣山上,所有生灵都自由自在。

只可惜,他们这会儿都被关在这么小小的一方土地里,他想如果它们有选择的机会的话,应该也想在山中,自爱奔跑吧。

玉州想,等他报完时延的恩,他应该也是要回到雾鸣山,找一个山洞,开始自己的修炼之路。

那个时候,他就该好好吃苦,经书里说了,修炼是需要磨砺心志的,没有好吃的的话,他就变回人参,去吃土,等到不馋了,再变回人形。

“你在想什么?”小枣看玉州停留在一只食铁兽的跟前,他拿着一根竹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州摇了摇头,时延说过,他的身份谁也不能说。

他们在珍兽苑玩了好一会儿,等到行中来找他们,他们才回了勤政殿,时延已经在饭桌边等他了。

桌上依然是玉州喜欢吃的菜,但玉州吃得还是不如以前多,时延只当他还是繁殖期不舒服,也没逼他,只是让太医开了些清心的药,又说后日才能让他去文相府中。

下午玉州想睡觉,却被时延拦住:“从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知道了,需要学点东西。”

玉州睁大了眼睛:“哈?”

“基本的常识要有,下午会有夫子来教你,朕晚上会检查你的功课。”

玉州:“啥?”

时延昨晚在玉州睡着之后想了一夜,先前玉州所有对的举止都有了解释,他分不清朋友和爱人的界限,认为昨晚做的事是所有人都能跟他做的,他还是不太能融入人类的社会,所以需要有人引导,寻常的什么百家姓千字文就不需要的,基本的道德伦常还是要懂。

玉州扁嘴,只能接受了时延的安排。

时延给他请的夫子是御书房的一位夫子,本来是为了教养皇子,但因为时延后宫空悬,皇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于是几位夫子也都被养在御书房里,今日才算是真的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夫子姓余,面相很是和蔼,是第一眼看到就会心生亲近的老头,时延记得在他初入御书房的时候,因为跟不上其他皇子的进度,就是这位余夫子私下给他开小灶,所以在他登基之后,余夫子还是留在御书房里。

玉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如果榕树化形,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的,所以他讲话,玉州多少还是听一听,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夫子念,至于念的是什么,那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夜里时延掌了灯,看着余夫子交给他的一幅鬼画符,叹了口气,余夫子乐呵呵地说:“公子性情纯良,学习之事不是一蹴而就,需多些耐心。”

时延按了按眉心,把玉州叫到跟前:“这是写的什么?”

玉州兴致勃勃地说:“余夫子说,人都是女娲捏土造出来的,所以每个人生来都是一样的。”

“还有呢?”

“还有,夫子讲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玉州绞尽脑汁,想起今天余夫子说的话。

“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种关系,比如你,他说你是天子,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人人都要敬你。”

时延点了点头:“你认为呢?”

玉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天子跟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时延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太复杂深奥了,你不懂也很正常。”

玉州又说:“余夫子还说,我跟小枣是主仆关系。”

“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觉得我跟小枣是朋友。”玉州说,“在猎宫的时候,我跟小枣是好朋友,为什么到这里就变了呢?”

“还有,夫子还讲过人人生来平等,这不就跟之前的话矛盾了吗?”玉州摇了摇头,“我听不懂。”

时延叹了口气:“这些不懂,还有别的吗?”

玉州撑着下巴,有些疑惑:“还有,夫子说我跟你的关系,是什么阴阳调和,说我们是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个我也不懂,所以我问夫子,我跟小枣是天生一对吗?他说不是,我又问那我跟夫子是吗?夫子也说不是。”

“慢慢学吧,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玉州刚做人不久,让他了解这些东西,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第17章

天气越来越热,玉州的花也已经开过了,只是他作为人参,喜阴凉,太过燥热的天气也让他有些不好受。

繁殖期过去之后玉州舒坦了没有两天,就又开始蔫蔫的,他每天做的事情几乎都是固定的,上午天气还不那么炎热的时候,他就去跟着余夫子学东西,到现在他已经能够写几个狗爬字了。

随着他的饭量减少,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圆脸变尖了,又比之以前看着更成熟了些。

他也出过几次宫,但都是去看文相,文相自从上次喝过他的血以后,身体强壮了不少,他本想再放点血给文相,想治好他的病,却被时延拦住。

符心也说不太需要,玉州才就此做罢,不过他跟符心学了学怎么样变回原型,他尝试过一次,勉强算成功了,只是变回原型的他,要是没有土的话,很快就会干枯,所以符心让他不要轻易尝试,更不要去时延的面前变。

“可是他都知道我是人参了啊?”玉州有些不理解。

“知道是一回事,你就直愣愣在他面前变又是一回事,他这会儿不害怕,你怎么知道你变了他就不害怕了呢?”说到这里,符心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怎么就敢坦白呢?万一他找人把你抓了拿去入药可怎么好。”

玉州非常自豪,并且对时延有着盲目的信任:“他不会的,我说过我没做过坏事,他就不会抓我的。”

“你以后别说你是我们雾鸣山出去的妖,我们雾鸣山没有你这么傻的妖。”符心觑了他一眼,“缺心眼儿。”

“是啊,谁能有狐狸心眼儿多啊。”玉州反唇相讥,他跟着夫子也算是学了很多东西的,“你还说呢,我以前都听见了,文相根本不是你的恩人,都转世轮回好几代了,你不是想报恩,你就是想赖着文相!”

“你个刚成精的懂什么。”符心的脸红了红,“他是恩人的后人,我报恩又有什么不对。”

“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认错了人。”玉州喝了口茶。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文相从相府的花园走过来,相府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种的花的种类很多,这会儿都开出了繁盛的花,他从花丛中走过,身上沾上了很多花香,他的唇边有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却没到心里。

“没说什么。”符心把玉州从文相经常躺的躺椅上提起来,让文相躺下,又拿了一张薄毯,盖在他的膝头。

明明在玉州看来酷热难耐,文相的身上却一直带着凉意。

因为玉州说要跟着符心学习,所以玉州在不跟余夫子学习的时候,就会去到相府,文相文采冠绝天下,也能教一教玉州的。

“陛下近来可好?”文川看着玉州,“再过月余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公子准备好礼物了吗?”

玉州瞪大了眼睛,虽然余夫子没教他别的,但他也勉强明白作为人,有些日子是很重要的,比如生辰。

“我不知道呀。”玉州大惊失色,时延是他的恩人,也是跟他最亲近的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什么礼物给时延。

符心在一边没心没肺地笑:“以身相许不就好了,还需要别的吗?”

文川轻轻拍了拍符心的腿:“公子还小,说这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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