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说话+番外(11)

作者:执宁之手 阅读记录

钟渊微微一僵,然后松开了手。

顾禾默立刻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借着墙壁的力量稳住了身体,他现在累得很,一部分是体力上的消耗,另一部分是心力上的消耗,以前有几次,他使用自己的能力用多了,也会出现这种头晕目眩浑身发软的现象。

钟渊又看了他几眼,感觉到了那只鬼想要最后一搏,这才转身跃到了半空中,金色的光芒瞬间四散开来,化做一张大网笼罩了下去,不知从何处跳过来了一只小黑猫,变成了一把金黑色的匕首。

钟渊抓住了匕首,朝下一挥。猛烈的气流向下袭去,将水流生生的劈成了两道。

余青的身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周围的水染成了一片红色,他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扭动着身躯,将周围的水流搅动了起来。

钟小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摸摸索索的挪到了顾禾默的边上,喘着气:“太好了,老大终于过来了。”

“他是你们老大?”顾禾默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那只猫是什么?”

他怎么觉得,那只突然变成匕首的小黑猫和那天尾随他进家的那只小黑猫,有点像呢?

“对啊,老大可是战斗部的部长,”钟小言的眼睛闪着光,“那只猫是老大的伴生武器,初始形态就是匕首,听说其中诞生了灵,可以幻化成猫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只猫……平时会乱跑吗?”顾禾默问。

“乱跑?应该不会吧,”钟小言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伴生武器很少有能诞生灵的,不过如果武器到处乱跑的话,应该会很不方便把。”

那边的战局有了钟渊的加入后,齐君则和钟潋的压力一瞬间轻了不少,他们一边一个在钟渊的后侧,插不上手,索性做起了后勤工作,包扎包扎伤口顺便八卦八卦。

“那边那人到底是谁,”钟潋压低了声音,“老大刚才是抱了他对吧?对吧?”

“我怎么知道,”齐君则捂着心口,脸色还有点苍白,“有这个时间八卦还不如想想这次事件的报告和检讨该怎么写。”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钟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又摸出了一支笔,打起了草稿,“这次鬼提前暴动肯定有原因,看着气息后面还有幕后黑手,没那么容易结束。”

“后面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齐君则把浮生终局收回了手心,“情报部的那群人是时候好好清查一遍G市了,我看刚才老大接触的那个人也可疑得很,到时候说不定——”

一声尖锐的长啸,余青的身体被一根细长尖锐的棍子钉在了地上,他很快恢复了人身的样子,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血肉不断地往下掉。

除了钟渊和顾禾默,其他三人在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

“妈呀,这噪音——”钟潋脸色难看的很,“这鬼生前不是鲤鱼妖吗?什么时候鱼妖的嗓门这么好了?”

顾禾默靠在墙上,余青带着不甘和愤怒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他,像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他摸了摸脸,觉得自己也没长一张嘲讽脸,怎么就这么拉仇恨?

他看着余青的身躯被钉在了地面之上,金光将他的身体慢慢吞噬,他一直在凄厉的怒吼着,最终化为了一阵黑气,这黑气还不甘心,朝着顾禾默的方向冲了过来,被钟渊半途中拦了下来。

顾禾默看着黑气消弭在金光之中,最后一刻,隐隐的浮现出了余青的脸。

周围的水流中有一只小鱼撞到了他的身上,张口想要咬下去,顾禾默甩了甩手,把它甩了下去,小鱼翻着白眼飘在水面上,不知为何,顾禾默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它在说话。

“为什么?”小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为什么要站在人类的那边?”

顾禾默头脑中一阵疼痛,终于没能抵挡得住再次涌上来的晕眩感,直直的倒了下去。

第10章 默默无声十

顾禾默做了一个梦。

也许是梦,也许是别的什么,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站在某个地方,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周围满是嘈杂的人声,许许多多的人站在一片空地之中,他们都穿着奇怪的服饰,手中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些人们口中都在念着什么,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分辨不出这些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

然后,他看见了许许多多的光飞了出来,还有一些人,他们凌空而立,手中拿着尖锐的武器,朝着一个方向袭去。

顾禾默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鲜红的双眸和一身鲜红的长衫,不远处凌空而立着一个少年,黑色的长发在空中恣意的飞舞着,他看着底下众人的眼神中,带着讥讽和不屑。

“去死吧。”

少年冷冷的开口,声音中还带着青涩,却掩盖不住其中浓浓的杀意。

下一秒,底下嘈杂的人群,半空手持利刃的人们,在一瞬间都寂静了下来。

他们的身上缓缓流出了鲜血,瞪大着眼睛,其中满满的是难以置信和绝望。

漫天纷飞的残肢断臂和粘稠的血液遮蔽了顾禾默的视线,等到这一切都平静了下来,这片宽阔的区域内,只剩下了满地的鲜血和碎肉。

顾禾默瞬间惊醒。

这样的梦他做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清晰,清晰到连人们脸上细微的表情都能清楚地看到。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那种甜腥的气味让他本就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翻滚,像是吞了什么恶心的东西的一样。

但是,这个不是关键,关键在于——

那个少年,和他十七八岁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自认为虽然有了这样出口成真的力量,面对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时心里会多几分底气,但从来没有过靠这样的力量去杀戮,或者说是屠杀,这样反社会的想法。

他还没想出个头绪,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突然缠住了他,珍珠白的顾药冲进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泪花看着他:“阿默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顾药一个打断,顾禾默昨天的记忆瞬间回笼,大楼海鲜和一群奇怪的人,他揉了揉额头:“等等,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记得自己是晕了过去,然后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他送回来的,之后那栋大楼怎么样了,那群人有没有对他做些什么,陈泽被拖出去后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许许多多的问题一瞬间涌了上来,顾禾默不得已静下心来,一个一个理清楚。

“不知道,”顾药眨了眨眼睛,“我在客厅大游戏,那只大肥猫突然叫了起来还挠门,我一走到门边,阿默你就躺在门口,怎么叫都叫不醒,然后我就把你拖到了床上,你睡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

“我在门口?门内还是门外?”

“里面啊,”顾药摸了摸顾禾默的额头,又端来一杯水让他喝下去,“我本来以为你开了门之后就倒地了。”

顾禾默觉得头又疼了起来:他在一楼泡水泡了那么久,现在却浑身清爽的躺在床上,在盆栽那里擦出的伤口也不见了,顾禾默摸了摸口袋,手机正常开机没有问题。

甚至手机泡了那么久的水都没有坏!

如果不是记忆如此鲜明以及现在他想到海鲜都还反胃,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了。

那栋大楼怎么样了?当时他从五楼奔下来,水流从五楼一直往下流,后面那只鲸鱼和鲤鱼把一楼搅了个天翻地覆,当时一楼虽然那么多人都被放倒之后弄了出去,但是没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想到这里,顾禾默下了床,坐到了电脑前。

“刚醒别乱跑!”顾药拽着他的胳膊,“要不要再检查检查?或者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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