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钓系美人盯上后[虫族](91)

作者:鹤乙 阅读记录

“哄哄,呜呜。”

崽子泪眼婆娑,爬向萨缪尔。萨缪尔并没有离开,将奶团子抱进怀里。

“抱抱,亲亲。”能屈能伸的崽瘪着嘴,教自家雌父哄自己。萨缪尔忍俊不禁,亲了亲它柔软的脸蛋,“乖,不哭了。是雌父错了。”

被亲的崽子哼唧哼唧。瞪着方才使坏的修郁,操着凶巴巴的奶音控诉,“修修,坏坏!”

“大坏蛋!”

控诉完又悄悄往萨缪尔怀里缩了缩,它才不怕修修,不怕……

修郁哪里会跟一只牙都没长的崽子计较,他接过崽子,照例给它补充能量。崽子警惕极了,小触角簌簌抖动,仿佛进入了备战模式。

高阶的能量通过触角传输进崽子精神海域,顿时奶团子浑身暖乎乎的。它咂了咂嘴享受,可瞧见修郁的脸,却又嗷呜一口啃在修郁的手背上。

看着记仇的小东西。

修郁微勾了唇,“等你长大了再说。”

崽子当即僵住,伸出爪子悄咪咪擦了擦修郁手背上的口水。

“修修,乖乖。”

有贼心没贼胆的崽崽,学着萨缪尔哄它的样子,口齿不清地哄着修郁。

它偷瞄着修郁的神色,又费劲地爬起来摸摸修郁的脑袋,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不打崽崽噢。”

抱着又小又软,还会耍小聪明的虫崽,修郁的情绪逐渐微妙。奇特的羁绊连结在他与虫崽间,让眼前的小东西变得可爱顺眼起来。

萨缪尔屏息看着这一幕,直到看到修郁没有拒绝崽子的抚摸,心脏彻底放松并喜悦起来。

这是否能说明,修郁在逐渐接纳着崽崽?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美好到萨缪尔胸腔震疼,有些难以置信。

太过顺利了。

他忍不住不安,怕眼前的美梦再次变成修郁编织的假象。他上前,想要再获取一点安全感。

“修郁,我们是不是要给崽崽登记了?”崽崽现在还没有户口,有了户口就证明崽崽是他与修郁的结晶。

像是维系这段关系的一枚特殊的纽扣。萨缪尔知道这个想法并不对,但他仍旧想要以此让修郁变得更喜欢他一点,更喜欢他们一点。

“崽崽……记记?”崽子歪头。只要听到跟它有关的,它都笑得甜甜的。

看着一大一小期待的目光,修郁败下阵来。虫崽的登记也的确是件需要提上日程的事,何况萨缪尔此刻的行为无疑是在向他发送信号:

他需要安抚。

修郁并没有多说,也没有当即回答,而是直接向希特恩索要了半天的假。几分钟后,听到这个消息萨缪尔心情复杂。

他以为修郁还需要考虑,于是忍着失落没有再提。却没想到,修郁竟直接将登记前的准备办妥了。

萨缪尔有些哽咽,那些连修郁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让他沉溺不已。他太怕有结束的那天,更怕当那天到来时,自己已经爱得毫无保留、情不自已。

视野泛起雾气,萨缪尔嗓音生涩,“谢谢你,修郁。”

“你不用道谢。”

修郁看破了他的不安,指腹摩擦过他泛红的眼睑,低声道,“教官,你该自信一点。”

深邃的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或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你是只很有魅力的军雌。”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他的指腹像羽毛划过萨缪尔的眼尾,温柔得不可思议,“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否则他又怎会被他引-诱到?

心脏被狠狠撞动。

萨缪尔再也忍受不住,他前倾了身体猛地吻上修郁的唇。委屈呜咽消失于唇齿间,“修郁……你不能再招惹我了。”

修郁笑了笑,加深了这个吻。

“父父、崽崽,亲亲。”被夹在中间的虫崽就没那么开心了。脸蛋都挤兑得嘟了起来,它焦急地手脚并用,想要分开两虫的脸,让雌父先亲亲自己。

崽子暗戳戳推着修郁,修郁却纹丝不动。直到它瘪了嘴即将哭出来时,两虫终于分开,萨缪尔的亲亲落了下来。

亲亲不带崽崽的后果是,前往虫崽登记中心的路上,它全方位黏在萨缪尔的身上,不肯修郁靠近一点。

好在路程不远,萨缪尔抱上虫崽跟着修郁进入了登记中心。登记流程进行得很快,但却卡在了虫崽的名字上。

两虫面面相觑,似乎都以为对方会准备好崽子的名字。当工作虫员询问虫崽的姓名时,只有天真的崽子歪头回答,“崽崽!”

姓氏为诺亚斯,是毋庸置疑的。

修郁注视着萨缪尔,“萨缪尔,你来取吧。”

他把取名权交给了萨缪尔,这让工作虫员有些错愕。虽然雄虫雌虫之间的权利逐渐得到平衡,但珍贵幼崽的赋名权仍旧掌握在地位尊贵的雄虫手中。尤其是大贵族出身的雄虫,更加注重古老的传统。

工虫认为修郁与萨缪尔是十分相爱的一对,笑道,“雌君的运气真好,您的雄主很宠爱您呢。”

在外虫看来是宠爱吗?

萨缪尔眼波荡漾,看着眼前的雄虫。修郁给他留下的无情感,好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他似乎正在被对方平视,甚至赋予了值得尊重的权利。修郁以这样的方式,令他自己来掌握安全感。

“维托·诺亚斯。”

萨缪尔的嗓音缓缓溢出,温柔的目光伴随着跳跃的光斑穿梭、亲吻上虫崽舒卷而烂漫的金发。

维托意味着耀眼、明亮。

他希望他快乐的小虫崽,能够被阳光宠爱熠熠生辉。

维维……?”崽子歪着脑袋,咯咯笑出声。

萨缪尔被它的笑容所感染,带着笑望向修郁。第二次站在庄重的登记机构处,他温柔而正式地将专属于他与修郁之间的称谓,倾吐而出。

“雄主,您喜欢吗?”

这个名字,他们的小维托。

亦或是他。

深邃的眼眸犹如湖面,光线沉落,似金箔碎落得温柔缱绻。修郁薄唇掀起,“喜欢。”

“叮!”

急切的光脑提示音打破了平静。

两虫的通讯同时响起。

不知是谁先打开了光脑,几乎如出一辙的简讯展露了眼前。

【莫利·尼亚军医审讯中突发状况,已病危。】

只是萨缪尔通讯的结尾处,多了句:【对方在交代口供前,要求单独见萨缪尔上将您一面。】

第76章

“萨缪尔上将, 请您进去吧。”

军区医院,重症监护室。

军雌早已等候在此。萨缪尔点了头,回头瞧见了抱着崽子的修郁。修郁眼似寒潭, 目送着萨缪尔走进亚雌的病房。

门被关合上, 隔绝了目光。

萨缪尔望见了病床上的莫利。这只亚雌军医眼窝深陷、脸色苍白, 短短几日便像是受尽了折磨, 形如枯槁。

萨缪尔看着他的状态有些诧异,即便是强度最大的精神审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使虫子变成这副模样。

“……你在怜悯我吗?”

两虫对视,虚弱的亚雌唇角露出点嘲弄。

他不再伪装。即便此刻苟延残喘、狼狈至极, 也不忘嘲讽地盯着萨缪尔道,“萨缪尔上将, 还是多怜悯怜悯您自己吧。”

萨缪尔蹙了眉,不想与一只快死的虫子计较。他走到莫利的面前,“莫利军医, 你为什么要见我?”

甚至不惜用垂死前交代口供相逼。

除了因为修郁,萨缪尔想不到他与莫利还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

他冷然道, “如果你是因为修郁才想要见我,那无论你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只会是徒劳。倒不如直接交代真相,珍惜最后的时间。”

听到这番话,垂死的亚雌却笑出声。

他像只干枯的蝉,气流在枯瘪无力的胸腔里来回颤动。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一颗弃子。多芬没有履行诺言,那只假慈悲、可怕的老虫子只想置他于死地。

而修郁,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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