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失忆后第二人格觉醒了+番外(139)

作者:战十七 阅读记录

齐冲眨眨眼:“末将自罚,不该替圣上做主。”

“没什么可罚,天锦帝动摇军心,意气用事,她若喜欢分而治之,那两国便重新划清界限就行了。”

一向看重两国将士交好,十分在乎袭音举动言行的战虚明。奇怪的,并没有心慌,而是格外烦躁不耐。怎么见过在虞秋池后就能与方才对袭音的态度天差地别?

齐冲茫然不解,却又不敢当着外人面多言,谢恩后,跟上了两人。

另一边。

给袭音打下手的青苒十分纳闷,自陛下消失三年从苪国回来后,但凡心情不好,就喜欢摘菜做饭。

日子长了,她寻到一点规律,若是袭音情绪波动小,一两个菜,便能发泄殆尽,大了,就做些糕点、面食消磨。

今夜,大动干戈,头一次的声势浩荡,看的青苒毛发皆竖,战虚明做了什么,能把陛下气到给全军做饭的程度?

忙碌两个时辰没打算停歇的袭音,青苒正想再劝劝,段余来了。

“陛下,末将有两件事禀报。”

“讲。”

“第一件,炎光国主带苪国虞秋池去看海了,具体说了什么,风浪太大,恕末将实在听不清。”

袭音神色不动。

段余继续道:“第二件,有人求见陛下。”

有人。

连名字都不能直报。

稍做思忖的袭音,紧绷的神色先是一松复而沉重、阴鹜、喜悦......一息万变。

油刷放下,仔细擦过手后,吩咐段余:“带到主帐。”然后又吩咐青苒:“简单备点酒菜,对了,孤刚烤好的肉也切上些。”

青苒应下,禁不住好奇,是谁既能入陛下的帐,又能吃上陛下亲手烤的肉?

难道比龙渊国主更重要?

须臾。

黑袍子下裹着一白衣胜雪,身姿似仙,相貌上乘的人,冲正在慢斯条理切肉的女子略略欠身行礼:“苪国草民温玉见过天锦国主。”

草民温玉?

冷嗤。

“苪国除了当今国君池南洲,最为尊贵的黎川王,何时被贬为庶民了?按理,盯了孤与炎光帝整整三年,理应大赏才对。”

绵绵缠缠的声音,仍然是温玉记忆中的轻柔悦耳,只是如今眼前人增了重身份,率真不再,掷地有声,吸引人同时也带着震慑。

被讽刺的温玉自顾自将黑色披风摘下挂好,不见外的坐到她对面,端详一桌子熟悉的手艺。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在懒得连余光都分给他一寸的静默下自嘲:“有些戏,演着演着,自己就当真了。”

袭音切肉的刀一停,极慢的把眸光在他身上凝聚,瞧着近在咫尺的慈眉善目,觉得有趣:“怎么,你是来投诚叛国的?”

温玉净过手,擅自从袭音手中接过刀,拿过肉盘,手法娴熟的切割到她碗中,然后不忘贴心的撒上芝麻:“我身上流着苪国人的血,就算我敢叛,孤月敢容、敢信?”

这倒是真的。

瞧着他刀法运用自如,先前自己到底是怎么信了他不会武功的话。在死灵泽,他可是能一剑刺穿杀死鼍的人。

没点事做,指尖有点不自在去端酒,语气格外平缓的试探他前来目的:“难不成与池南洲那小混蛋又筹备了另一出大戏。比如先君臣反目,而后对孤月跟龙渊来个首尾夹攻,一网打尽?”

“天锦国主。”似是觉的别扭,温玉改口:“帐中只有你我,叫音姑娘可行?”

袭音没出声,算是,默许。垂目盯着肉,比起一个称呼,她更在意的事苪国又想玩儿什么花招。

“音姑娘,此番前来,并非是国君的授意。”

“池韫玉,先前你并不热衷废话的。”

温玉和煦又明媚的笑了,见肉够吃便停下手,开始尝其他菜,说了几句与正事无关赞许的话后,见袭音逐渐失去耐性。

一挑眉:“战兄独审虞秋池,音姑娘难道就不好奇他们聊的什么吗?”

“怎么,没提前跟虞秋池串通好?”

瞧袭音表面镇定,言辞全是剑拔弩张的模样,温玉神安气定的告诉她:“虞秋池想借战虚明的手杀你。”

呵!

呵呵!

呵呵呵!

袭音活生生被气笑:“屡试不爽是吗?战虚明要杀我这一招,你们在我身上屡试不爽是吗?”

温玉完全没有觉得有趣:“不信?”

哐!

猖狂的笑意一收。

桌子上的酒杯被袭音拍翻

威严又强横的质问温玉:“杀我?这话就算是放在三年前,孤月、龙渊两国对战,孤与他单挑,他也杀不了孤。”

“你说的不错,他不会对你下死手。可你能保证他不会对袭柠公主,你的妹妹下死手吗?”

袭音眉梢一动。

“苪国对战兄来说,势在必得。只要虞秋池的交易合适,他一意孤行,也未尝不可。据我了解,战兄对感情用事向来鄙夷不屑,主次偏执分明,特别喜欢在极端情形下做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赤水城海盗袭船置你险些丧命亦是,将你留在云阳城独自回了龙渊更亦是。”说到这里,见袭音稍有阴色,附又加了句:“毕竟袭柠不是他的妹妹,钟北尧也不是他的挚友。”

不知是两人中哪个更触动她,捏酒杯的指尖一紧,装作听不懂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孤算是明白了,你此行来的目的是挑唆两国联盟关系,可对?”

“并非,只是希望音姑娘能在战兄攻城之时,帮助抵挡一二。”

袭音三魂七魄都凌乱了,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他疯言疯语,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不送!”

温玉既然来了,自不会轻易离开:“没有虞秋池,你们谁也杀不了国君。”

袭音冷嘲稀奇:“小混蛋的爹仙丹大成?他吃了能飞?”

“倒不至于。但若说是有秘术,也能解释的通。因为只有虞秋池知道真实的池南洲是谁。”

袭音怔了一怔。

“外界流传苪国有五城,老国君神出鬼没,从来不知今日亦或者明日停留在哪儿。所以他国拜访的人,从来没有成功寻到过老国君的踪迹。可想得通为什么?”

袭音没说话,但有不妨一听的兴致,毕竟苪国向来是神秘的存在。

“三年间,你与战兄确定见到的国君是同一人?”

“性情无异,样貌无异,举手投足,武功招式,声音习惯……。未来的一国之君难不成真会跟着你与战兄东跑西颠,训狼看门?”

颇有耐性的听着温玉说完这些。

摇晃的烛光下,袭音露出一个甜腻又森寒刺骨的笑容:“方才孤还不明白以你医痴恨不得天下安宁的性子,怎只身犯险来我孤月军营苦口婆心说这些。就算孤月帮苪国抵挡了龙渊军,于你本就贵不可言的身份有什么好处。现在,懂了。”

“音姑娘好像对国君的秘密并不惊讶。”

这个世上,能让袭音连续栽坑的只有战虚明。许是先前的陷阱太过技高一筹,她压根儿不会接温玉的话茬,更不可能顺着温玉的意图理解下去。

温玉似乎也有所察觉,也不兜圈子了,时不久留:“音姑娘现在应该知道,苪国的筹码不仅仅有袭柠公主一人,还有最为信赖的钟北尧将军。”

复杂难辨,袭音望着温玉,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一个谋逆之徒,苪国若想替孤千刀万剐,那孤除了省劲,还要表示感谢了。”

感谢?

一双可柔化万物的眉眼,温润如玉的性情,怜贫惜贱的人,接下来所说之话,此时此刻与袭音记忆中的人格外不相符:“一场大婚,只为给钟北尧名正言顺背叛音姑娘的机会。他顺利逃离孤月后,求得苪国庇护,却心怀不轨探知国君秘密,然后向外传递消息。”稍稍一停,死死盯着袭音又道:“当时有点不碰巧,传递消息时被我手下抓个正着。”

袭音跟战虚明学会了一件事,就算天塌地陷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是吗?那黎川王可要好好审审,孤也很想知道他到底一脚踏了几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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