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画风总跑偏+番外(93)

作者:活泼的猴子 阅读记录

老板便上前要把白战那一盘包子端走,却被他拦住。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糟蹋了东西。”

虽然他声音难听,可说的话却是叫人宽慰,老板转头又抓了两个包子给他放盘子里说是算送的。

白战并没拒绝,简单道了谢便继续吃起来。

就在这时,第二匹黑色骏马自城门窜了出来,和前面一样,只是换了个方向飞驰而去。

又是一片尘土。

那老板揣着手看了眼两骑消失的方向,不无担忧地道:“这日子口,莫不是又要动刀兵了?”

白战直了直身子,道:“老板,何出此言?”

老板扬了下眉毛,半是忧心半是显摆地问:“你是外地来的吧?知道黑袍黑马,和那个镶黄边的小红旗代表什么吗?”

白战摇摇头,老板又看向苏轻弦:“这位公子是城里人,应该知道吧?”

苏轻弦道:“戎事乘骊,皇命赤急。在我大渊朝,黑袍骑士骑乘黑马带黄边小红旗,一般是皇帝对各地驻军统领下达直接命令才会如此。”敕命即是皇命之意,因敕与赤同音,所以在大渊朝传递皇帝命令的兵士,一般都用明黄镶边的红色小旗为标志。

他话音刚落,老板还没来得及点头赞同,就见城门口又是一阵喧哗,紧接着第三匹黑马出现,以更快的速度绝尘而去。

小摊子上的三个人都很惊讶——虽然惊讶的原因各不相同,一时俱都陷入了沉默。

“所以现在皇命都不一次说全了,想起来什么就发什么?”白战用他那糙砺的嗓音说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老板扯了扯嘴角,道:“我在城门口支这个摊子也有七八年了,从没见过这种情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第 96 章

对于白战的话, 苏轻弦报之一笑,抬头对老板说:“皇命赤急,却不一定都是兵戎之事, 不必过于担心。再怎么说, 上都城内外总是无虞的。”

听了这话,老板脸色和缓了些, 道:“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说的话也头头是道。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多了。”

等老板转身离开,白战问苏轻弦:“依你之见, 若非兵戎之事, 还能有什么事连发三道上谕的?”

“那可多了。”苏轻弦嘲讽一笑, “且不说别的,就天凤三年时圣上就连发四道上谕给和罗山, 以白兄的年纪,不会不知道这事吧。”

白战动了动脖子, 片刻后才道:“那是我孤陋寡闻了。”

苏轻弦还没接话,摊主便凑过来一脸八卦地道:“你们说天凤三年那件事呀?哦呦不得了的, 那时我还在益州,你们是不知道, 那件事当年闹得有多大!”

老板脸上的八卦之火都快要烧起来了,可白战和苏轻弦都没说话。苏轻弦是因为对那件事有所了解, 知道不该多言,可白战却也不搭腔,倒让老板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苏轻弦笑着说了一句:“原来老板你是益州人, 听口音可不像。”

“公子看不出来吧?我是立瓦族人。”老板嘿嘿一笑,“不过我爹觉得山里苦, 当年带着全家去了益州,我是在益州长大的。”

立瓦族是大渊西南地区一个比较小的部族,聚居地在和罗山深处,族人大多精于狩猎和制作弓箭,朝廷的西南多地的军械坊里就有不少工匠都是立瓦族的。这个部族在很早之前就加入了西南部族联盟,只不过因为族人太少,又久居深山不愿离开,在联盟里一直没什么份量。

所以听到摊主说自己是立瓦族人,苏轻弦也是有些意外。

“一直听说立瓦族人不愿离开山里,却原来传闻并不可尽信。”

老板点点头,有些唏嘘地说:“我们族人的确眷恋故土,我家是个例外。我爹也十分想念和罗山的族人,只可惜他现在腿脚不行了,这一趟路途遥远,回不去啦。”

可能是觉得两人话题偏了太远,白战终于再次开口:“那么十五年前,老板你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即便身在益州,咳咳。”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便咳嗽起来,便拿起茶杯喝水。

不过老板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便道:“天凤三年我十一岁,那可不算小了,咱们族人八岁就能独自打猎。再说了,征西军在益州乃至西南那是多大的名气呀,我怎么能不清楚呢。”

“哦,如此说来,老板你知道一些内幕吗?”苏轻弦好奇道,“征西军的统领才死了没两个月吧,也没见益州如何呀。”

“嗐,你说的谁啊?白虎军听过吗?”老板一挥手,“我说的可是当年那位白虎上将!”

“老板,我吃好了。”白战忽然打断摊主的话,站起身来把几个铜钱拍在桌上,“多谢款待。”

“唉?好好!”摊主赶忙起身送他,“客官慢走!”

苏轻弦则也跟着站起来,叫住他道:“白兄别急着走,等等小弟,我和你一起,我也进城。”

白战脚步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可苏轻弦已经付了钱追过来。

左右只有一条路,不一起也只能一起,于是两人便一起往城门去。

“那摊主说当年的八卦,苏老弟怎么不听听?”

苏轻弦耸耸肩:“十五年前的旧事了,能有几分真几分假。”

白战道:“信则真,不信则假。”

“人大多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苏轻弦笑笑,“当年的事也好,现在的事也罢,连真相都不能让人满意,何况谣传。”

白战闻言站住脚,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说错了吗?”苏轻弦愣了一下。

白战仍旧低下头去:“你说的对。”

城门外排队的人已经不多,两人跟着人流往里走,到了城门口就听到守官在和一个牵着马的兵士交代事情。

“你现在去郡王府,跟门子说找戳爷,然后把牌子给他就行了。”

兵士应了一声接过牌子,一扯缰绳正要上马,却见身后一个人走了过来,背着手对那守官道:“我说老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叫韩卓!”

“哎呦,这不是戳爷,韩爷嘛!”守官老张打着哈哈迎上去,一面从兵士手里拿回那块牌子,递给小戳,“真是贵人出门雨及时啊,正要派人给您送去呢。”

小戳拿走牌子往怀里一放,嗤笑道:“你这是说我呢,还是会所你自己呀?”

守官老张也跟着笑起来,同时不忘回头朝那个牵着马的兵士挥了挥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又问小戳,“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小戳瞥了他一眼:“怎么,我就不能来?”话没说完,他就从进城的人里发现了苏轻弦,立刻走了过来,“二爷,你这是?”

苏轻弦摆摆手,却交代了另外一件事:“我记得我有个院子在东市附近?”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小戳问的一愣,但也点头:“是,就在玉扇坊。”

“玉扇坊啊。”苏轻弦想了想,“那离东市也不近啊。西市呢?”

小戳笑了:“西市的清河坊有咱们一套宅子,不过只是个小跨院。二爷要做什么呀?”

“我这位朋友,来上都求医。”苏轻弦指了指白战,“等会进城之后你带他去清河坊安顿一下。”他说着又转向白战,“虽然院子小了点,但是清河坊在西市边上,药铺医馆也多,方便。”

白战没料到他是这个安排,赶忙说不用。可苏轻弦却说那院子闲置许久,给他暂住而已,并非送他。

“我觉得和白兄投缘,你住那里也方便我日后去找你聊天不是。”

小戳听明白了,也听到了白战奇怪的嗓音,好奇地看着他帽檐遮挡下的下巴,道:“那个院子本来也是准备转手卖掉的,如今正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战不好坚辞,便道了谢,又说:“那租金是必得付的,这个苏老弟你别和我争。”

“成啊,听你的。”苏轻弦倒是没所谓,“你先去住着,有个落脚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等你医好身子离开上都时再结钱,我给你记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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