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30)

作者:大猫无琼 阅读记录

难道是她想错了?

大都督夫人当真如外面传言,此次只是为了与怀王一见。若真如此,她的打算岂不是落了空。

宁氏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明明老爷说万事俱备,大都督夫人此行只为相看安秋鹜,怎会如此...

她有些无措地看向蔡嘉懿,她只是个内宅妇人并不太懂这些朝局筹谋,不知现下局势该如何抉择。

蔡嘉懿拧了拧眉,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安秋鹜,终是下了某种决心。她起身朝着白青冉行礼,“多谢夫人的美意,此物嘉懿替怀王殿下收下了。”

话毕使了个眼色,站在一旁的礼帐官连忙领着一个丫鬟接过嬷嬷手中的妆奁匣子,躬身往后退去。

也不知是站的位置不对还是妆奁匣子太重,那丫鬟一不留神撞在记账官的背上,身子往后一仰,身体连着匣子一同摔在了地上。

那顶头冠咕噜噜滚了出来,顶上的东珠微微一颤从托座上一路向下滑去,滑到一双精致的绣鞋面前。

安秋鹜抬了抬脚,弯下腰捡起了东珠,珠子莹润光滑,映出一双比宝珠还要明亮的眼眸。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请罪的丫鬟,又看了眼眼神躲闪的蔡嘉懿,心中有些讪笑。

这种手段未免太低级了。

她示意琥珀捡起地上的头冠,自己拿出丝帕托住手中的珠子,把两样物什恭敬地递到上首席面。

“宝冠正好滚到秋鹜脚边,还请静姨和大都督夫人亲自查验,可有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她声音温婉细腻,白皙皓腕高捧东珠,众位夫人都侧目看向她。

“她就是侯府那位二姑娘?”

“好像是她,那位二姑娘好像是叫安秋鹜来着。”

“原来是她!我家三兄说她素有闺誉,京都好多男儿都想一见芳容,奈何侯府规矩森严...”

夫人们还不待如何,底下那些姑娘媳妇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席面根据身份地位不同设置的位置也就有所差异,且连着正厅旁边几间厢房都分开设了席面,大多数女客只能远远听见正厅这边传来的说话声,模糊看到几个背影并不能瞧见真容。

坐在角落的一个女子撑起身子想要看地更清楚些,却被一旁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猛地拉坐了下来,这一下力度不小,女子似乎在凳子上磕了一下,疼的咧开嘴,“二嫂嫂,你干什么?”

邢氏无视女子眼中的不满,“姑娘,你姨娘没有教你要坐有坐相吗?这是在太师府,不是在你姨娘的小院,一言一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面。”

白瑕想要反驳又碍于四周众人的目光,只得压下心中那股憋屈的恨意。

她看着正厅那道纤细的背影,心中满是怨念。

都怪这个安秋鹜,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跑这来受气。她招了招手示意丝萝附耳过来,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丝萝害怕地低下头,想要拒绝的话在白瑕森然的眼神中只得咽了回去。

安秋鹜并不知道自己突然站出来会引来众人如此反应。

宁氏连忙叫人接下她和琥珀手中的东西,脸上有了真切的笑意,“秋鹜也忒实诚,这大庭广众之下,东西还能被你昧下不成。”

说着她便亲切地拉过安秋鹜的手,引着她到众位夫人面前,“原是我这做母亲的不该说此话,你们瞧瞧,这孩子可比我家嘉懿强出不少,说话做事无一不是周全妥帖。若不是我家那几个孽障早早成了亲,我都想厚着脸皮到漪澜面前说上一说,也让我再得个可心的女儿罢。”

她说得兴起,丝毫没有注意到蔡嘉懿隐隐发急的眼色。

母亲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父亲的话,他吩咐的事务必事事躬亲,容不得半点差错。

世子妃的脾性真是半点都不顾了!

“宁静!莫不是今日高兴过了头?嘉懿的大好日子你提秋鹜干什么,可别扫了自家闺女的兴。”

谢漪澜虽眼中带笑,熟悉她的人却都能听出话中警告之意,“秋鹜,还不退下。”

宁氏这才反应过来,手也不觉松开。

安秋鹜笑了笑,只当什么都不知晓。正要行礼告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白青冉却起身走了过来。

她走到头冠面前,当真仔细查验起来,“倒是没有少什么部件。”

众人不待如何,谢漪澜却是眉间一竖,“大都督夫人,我说了说话要慎重,你这话可是怀疑我侯府之人眼皮子浅,连御赐之物也敢藏匿。”

白青冉亲手把东西装入妆奁匣子中,走到安秋鹜面前,“我瞧你穿着清丽,但眼尾眉梢自有一段风姿雅韵,东珠虽好,不免有些苍白空洞,衬不起你这好颜色。”

她拿过一旁的小妆奁匣子,拿出里面一物,不由分说地戴在安秋鹜的手腕上。

是一个血玉手镯,镯子触手温润,一股暖意自手腕漫至全身,本就有些寒凉的身子也有了些暖意。

安秋鹜暗自翘了翘嘴角,手中却推诿地想取下手镯。

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措地看向谢漪澜,“大都督夫人,您这是何意...”

白青冉接连两次都没有理会谢漪澜的话,谢漪澜心中已有怒意,见她现下凭白给安秋鹜戴了个镯子,心中那口气已达到顶峰,不出不快。

“白氏,我敬你才尊称一声夫人,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取下戴在我女儿腕上的东西,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王嬷嬷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撸安秋鹜手腕上的东西,“白夫人,您在世子妃面前也太放肆了,这儿可是太师府,不是您的将军府。咱们姑娘可不稀罕你的镯子。”

众人巴巴地瞧着热闹,谁还记得起这是太师府姑娘的生辰宴。

只这位大都督夫人又刷新了她们的认知,行事荤素不忌,没有章法。说句不好听的,那什么逮着谁咬谁。

这不,任凭那个嬷嬷怎么使劲,侯府姑娘手腕都红了,就是取不下来那镯子。

白青冉就这么站着,依旧不理会谢漪澜的话,更不会理会她的怒气。

安秋鹜看着发红的手腕,无力地拍了拍王嬷嬷的手,“嬷嬷别取了。”

“姑娘,可是...”

别可是了,她算瞧明白,这镯子除了这位大都督夫人,谁都别想取下来。

她把手腕举到白青冉眼前,“大都督夫人,还请您取下手镯。无功不受禄,这镯子一看就非凡品,秋鹜虽知夫人是好意,但万事都要有因方有果,您这样不清不白地戴个镯子在秋鹜腕上,只会让秋鹜和侯府凭白招来非议,也会让将军府遭来无端的猜忌。还望夫人体谅一二。”

女子不卑不亢地站在她面前,既没有被繁华之物迷了眼的贪婪,也没有被她突然之举吓得手足不安。

只一字一句陈述其中厉害。

“若我不取下呢?”

“那秋鹜只能遵从母亲之意,望夫人别见怪。”

安秋鹜把手腕放在一旁案几上,拿过一旁的银壶照着手腕便砸了下去,银壶本是宴席上用来盛酒的,越是高门大户越不吝啬用料,太师府的银壶精美且重,这要是砸下去镯子碎不碎不知道,安秋鹜的手腕怕是得遭罪。

她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谢漪澜却往后靠去,淡淡地看着一切,并不出言制止。

银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堪堪停在手腕上一寸,“现在的小辈还有这样气性的怕是不多了。”

白青冉一手握住银壶,一手顺了顺镯子,镯子像变戏法一样,在她指间一转就退了下来。

“你倒不似你母亲那般目下无尘,远远一瞧不像是侯府托生出来的,倒像是那起子有风骨人家的孩子。”

这话不知是褒是贬,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谢漪澜眼眸一历,手中发紧地攥住椅子扶手,“放肆!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安秋鹜背脊一僵,若不是大都督夫人眼中并无试探之意,她险些以为她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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