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36)

作者:大猫无琼 阅读记录

安启辙有些心疼地别过眼去,“你先坐,有什么事咱们父女二人好好说。”

“为父...并未怪你。”

“不,父亲是怪我的,想来父亲对我颇为失望吧!”

安秋鹜咬了咬唇并未依言坐下,她继续道:“母亲本来没有对皎月用刑,想来只以为皎月不过是把白家姑娘弄伤了;后来那位白大学士上门赔礼道歉后,母亲才一反常态用了刑,想必是从白大学士口中得知,那日皎月折断了白家姑娘的手脚吧。”

“所以,父亲和母亲大为震怒,没想到教养了近十年的女儿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安启辙心中叹息,“鹜儿,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皎月这丫头仗着自己一身好本事,肆意妄为了。”

安秋鹜明白他的用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父亲不必为女儿开脱,也不必为了女儿遮掩。若没有女儿的示意,皎月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贸然下此狠手。”

见安启辙不再反驳她继续道:“父亲和母亲认为,白家姑娘对我口出妄言,并指使婢女暗算于我,我出手反击是对的;只是不应该让皎月下此狠手,这不是侯门贵女的做派,更不是诚阳侯府的做派!”

安启辙揉了揉眉心:“鹜儿知道就好。”

“所以,母亲起先关押皎月只是因为本就对她不满借此罚罚她;而后来对她动了刑罚,与其说惩罚皎月,不如说是做给我看的。她知道我待皎月和琥珀二人情同姐妹,刑罚罚在皎月身上,却痛在我的心里。”

安启辙无言默认。

“想来母亲早已对我这个‘女儿’诸多不满了吧。”

她缓缓地蹲下仰视着安启辙,就像小时候才到侯府那样,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之情,“父亲,我是不是一点也不像‘安秋鹜’。真正的安秋鹜是一身才情,端庄贤淑;是父亲母亲最乖的女儿。绝不是现在我这样心狠手辣,肆意妄为的性子。”

有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安秋鹜却手心向上倔强地把泪珠抹去。

自从认了这个女儿后,何曾见过她在他面前哭过。

他像小时候一般拍了拍安秋鹜的头顶,“起来坐着说话吧。鹜儿是父亲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他想起刚在玄元观外瞧见这个女儿时,她蜷缩在屋檐的一角,任由檐外的雨水打湿她的裤脚,冻得全身发紫就是倔强地不吭一声。

他是诚阳侯府世子,锦衣玉食惯了,当时一见只觉备受震撼。不知她小小年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坚强至此。

后来本想带她回府先安顿下来,等她情况好些就问明缘由,然后把她送还给她的家人。

岂料,后面谢漪澜受不了秋鹜离世地打击,死活都要收她做女儿。看着爱妻如此,安启辙只能无奈先答应下来;也是凑巧,等女孩养好伤,不管他如何细心询问,女孩就是记不起来自己的身世。

如此他也就当是老天爷可怜他们夫妻二人,额外赐给他们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也一直做的很好,若不是太师府这件事...

看着依言坐好的安秋鹜,安启辙试探地问道:“鹜儿,我与你母亲从未教过你此等手段,你在我们跟前也一直是乖巧可人的大家闺秀,怎的如此对待白家姑娘。”

安秋鹜一脸错愕,复又低下头去,“父亲竟不知吗?我以为白大学士登府必是与父亲讲明白了的。”

安启辙茫然道:“与为父讲明白什么?”

“那日女儿本是要到客房歇息去的,怎料带路丫鬟领着女儿越走越偏。女儿岂是好糊弄的,当即让皎月擒住那丫鬟盘问,谁曾想竟是白家姑娘指使近身侍女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告诫女儿。”

安启辙一愣,“告诫你?告诫你什么?”

“白家姑娘告诫女儿不可觊觎她的表哥,想嫁给她表哥得看她答不答应。”

“荒谬!”安启辙拍案而起,愣是好性子的世子爷也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气着了。

安秋鹜继续道:“父亲也说荒谬。女儿何曾不觉可笑,虽想着自己的清名闺誉和侯府的名声,但看她不过是和女儿差不多的年纪,便不大想理会,谁知道她如此歹毒,指使婢女把女儿撞到栏杆上。”

安启辙以为只是女儿家的胡闹,这个年纪的闺阁女子小打小闹,就算有些冲突或是受了伤,也定不是刻意为之。

白青山过府来也没有道事情原委如此,只说是言语冲撞了安秋鹜,又责骂自己女儿气量小,一时使起性子来才让丫鬟撞了安秋鹜一下,并不知道会撞到栏杆上。

见安启辙神色变换,安秋鹜才小声道:“非是女儿心狠手辣,实在是女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如此口出狂言,置咱们侯府于何地。”

......

晚间,安启辙身边的管事便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抬着木椅,把皎月送回了秋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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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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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前脚被送回来, 王嬷嬷后脚就领着几个粗使婆子进了秋霜阁。

传达了谢漪澜对她的训斥,并将她禁足在秋霜阁。只道是为了她好,女孩子家修身养性, 少招惹是非;以防她禁足期间被人打扰,还特意挑了几个府中的老嬷嬷过来伺候。

安秋鹜乖巧地答应下, 临了嘱咐琥珀好生把王嬷嬷送了出去。

王嬷嬷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秋霜阁, 怎么看安秋鹜都不像是那日从白大学士口中听到的心狠手辣之人。

她摇了摇头,以往世子妃对二姑娘不过是有些严苛, 经此一事, 怕是对二姑娘又添了几分厌恶。

在世子妃心中, 真正的侯府二姑娘安秋鹜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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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艰难地抬起头, 勉强扯了扯嘴角,“姑娘,婢子没事,别难过。”

安秋鹜吸了吸鼻子,强压住心口的那股酸楚, “没事就好, 你平日里身强体壮的, 不过小小刑罚能有何事!”说到最后已是哽咽出声。

皎月生的高挑, 往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如今却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榻上。看着满身鞭笞的伤痕, 安秋鹜手上上药的动作不觉放轻了些。

夜慢慢深了, 秋霜阁外上夜的丫鬟熄灭了廊下的烛火,打着哈欠倚着坐凳栏杆打起了瞌睡。

房门咿呀开了一条缝, 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安秋鹜摇了摇昏睡在一旁的琥珀, 见她毫无反应才起身走出内室。

内室外青纱帐深处伸出一只手来, “姑娘, 将军府回了信!”

安秋鹜素手拿过传信的竹筒,展开其中的字条。

字条上不过简短的一句话,“如期赴约。”

安秋鹜挑了挑眉,随手把字条放在烛火上付之一炬。

“外面怎么样?”

那人答道:“都处置妥当了。”

安秋鹜点点头,拿过一旁的粗布外衣,转身出了秋霜阁。

秋霜阁院门紧闭,看着昏暗檐灯下整整齐齐躺成一排的粗使婆子们,安秋鹜无声地朝着身后竖起大拇指。

月色正好,若仔细瞧去便能看出疾驰在夜色中的两个女子身形容貌都颇为相似。

略显削瘦的身形,寡淡平凡的面容。

易容成“屏凡”的安秋鹜朝着正德街方向去了。而身后的女子越过万福街的高门大院隐进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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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记药铺今日打烊的有些早,沈大夫早早地遣散了药铺内的伙计,自己拿了壶小酒独酌自饮。

他时不时瞥一眼后院厢房,若是迎面对上江白投过来的目光,就笑眯眯地举起手中的酒壶,晃一晃摇一摇颇似自得。

江白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那姓屏的传信,他这会该在将军府的被窝里睡个好觉。回头看去自家将军端坐于房内,置于面前的书籍被他轻轻翻过一页;自从上次烙铁治伤后,他的精神便渐渐好起来,那双泼墨般的眼眸也时不时绽出几缕淬火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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