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84)

作者:大猫无琼 阅读记录

“即使这样,侯爷为何说要先去看一看偷窥之人再说博轼的事。”

安虎连吃几子,棋盘上态势骤变,“你父亲在时西北军中也出过这么一回事,好巧不巧这事没多久京中官员接连升任,博轼也在其中,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那年他连升两级,再之后不久他便被调到工部去了。”

每年评核官员政绩极为严苛,能守住自己的位置已是极为不易,博轼却还能连升两级这中见门道不浅。

“如此反常没人起疑?”

安虎摇头,“正如博轼这个人一样,不管他做何事你都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仿佛本就是他应得的。”

“只是你上次问起他我便想到此事,怎么,这人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你怀疑他什么?”

工部与兵部和内阁不同,涉及不到军中之事,提起这人安虎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穆晋安便把第一次夜探蒲府听到博轼和蒲明的谈话说给他听,“后来我每次想起那晚这二人谈话,总觉得博轼有意无意引导我把矛头对准内阁和宫里。我只是觉得蹊跷,就算母亲去太师府那次当真有意结交怀王,蒲明也未必会放在心上,缘何这位工部侍郎要借着这事牵扯出那么多陈年旧事,未免太刻意了。”

他总算稳住心神在棋盘上飞速落子,扳回两局,“若如侯爷所说他与我父亲当年也算相熟的话,那这就更可疑了,他一个工部侍郎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知道了什么真相杀的就不仅仅是蒲明吗?或许还有他工部侍郎博轼,再或许那晚他等的人本就不是我,而是...”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蓦然起身差点掀翻棋局。

那晚一路步步小心进入蒲明书房的准确来说只有屏凡。

而他不过悄无声息地进去,并没引出什么动静。他又想到第二次易容去的那次,在回廊上碰见的那位老者,他不过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如今想来能在蒲明不在的情况下出入书房之人又怎会是府上无名之辈,那人行止有度,不过三言两语说得他自己都信了自己地说辞。

安虎瞅着他变幻莫测的神色,从他刚才话中察觉出异样,“而是什么,那晚去蒲府除了你还有谁。”

穆晋安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本想隐瞒,又参透不出这其中关窍便无奈说出那晚屏凡也去了。

初听屏凡二字安虎神色并无变化,直到知道她也去了蒲府才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穆晋安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未察觉安虎的神色变化。

天字卫无功而返,穆晋安有些不悦地作别安虎回了大将军帐。

帐帘一掀,便有冷风倒灌而入,安虎眯着眼斜身往炉子上一靠才朗声道:“丫头,出来吧。”

床榻后面屏风处闪出来一个眼生的女子。

安虎眼角一跳,不满道:“皎月,你这张脸本侯可看不惯,来见我还带着这伪装干什么。”

皎月不急不慢地蹲在炉子旁,暖意从手上一直传遍全身,她利索地驳了回去,“姑娘说这东西金贵,要省着用。”

这□□在黑市上贵的很,姑娘还说这些年她赚的钱一大半都花在这上面了。

她后知后觉原来姑娘时常晚上出府是赚钱去了。

安虎无言,皎月这丫头是他当年从人牙子手来买来的小丫头,看她根骨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便传她一身好武艺,本是想以后给了安秋鹜也好做个伴,最后府里来了个假秋鹜,他便有心让皎月护她周全。

这么多年,安秋鹜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她化身屏凡并与穆晋安结识之事,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当真为了什么大局便草草决定安秋鹜的婚事。

皎月想是在屏风后面待得太久了,身上一回暖便晃晃悠悠打起瞌睡。

安虎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皎月吃痛忙远离此处,“侯爷,姑娘说女子的脑门不能这样弹,容易傻。”

安虎翻白眼,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好笑,什么都是她家姑娘,又发现这丫头近来话多了不少。

他问皎月穆晋安第一次夜探侯府那晚安秋鹜是不是也出去过。

皎月回忆片刻,才坚定地点了点头。

如这般,安虎有些信了穆晋安的揣测。

他想起那人递给安秋鹜糕点时眼里的笑意,似乎也记起魏家小院里桂花树下绑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拿着姚记的桂花糕吃的香甜。

这世间哪有这样巧的事,偏偏就在那日踏春遇见,还刚好是姚记的桂花糕。

他是在试探?还是在确认?或许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炫耀!

炉子里的火烧的正旺,安虎叫醒快要眯着的皎月,吩咐她务必守好安秋鹜,不能再发生像那日山上发生的事了。

夜太深,营地里除了四处巡逻将士的踏步声再没有其他声响,安虎沉沉地端坐在主位上,合眼打坐。

——

西北的夜格外漫长,安秋鹜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一闭眼脑中全是穆晋安看她的眼神,唇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她伸手摸着额头,想起他俯身的一吻,整个人像烧起来似的,别说睡意了,就是寒意都驱散不少。

帐中烛火因为晃眼被她熄掉半盏,她翻身坐起拿起旁边案上的书籍想就着烛火的光亮再翻看几页,无奈只能起身点起熄掉的烛火。

刚披衣下床,便见一道黑影卷过帐帘踉跄地匍匐在她脚边。

安秋鹜被吓了一跳,刚想喊人,那人一把抱着她腰伸手捂住她的唇,“别出声!”

男子的声音很熟悉,如夹着冰山上久久不化的积雪,让人不寒而栗。

安秋鹜点头,勉强说道:“严无期,你放手,我不叫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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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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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半信半疑地松了手, 肩一垮半个身子都压在安秋鹜身上。

安秋鹜一惊,忙撑起手臂把他从自己身上移开些,“严无期, 你发的什么疯!大晚上跑我这干什么!”

这人看着清冷,却牙尖嘴利身上满是防备的尖刺, 不大好相处。

严无期闻言轻轻甩开她的手, 往后顺势一滑倚着床榻缩了下去。安秋鹜这才看清这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满是疲态, 往日挺如松柏的腰背佝偻下去, 被修长的双臂紧紧抱住。

“太累了”他说, 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他仰头看过来, 那双侵着冰雪的眼睛头一次生出些许茫然之色,“屏姑娘,你一个女子来西北这一路很累吧!”他的声音发虚,“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非要我接近你, 还真被他说中了, 果然在西北这个地方也能遇见你。”

安秋鹜皱着眉听他絮絮叨叨。

‘他’是谁?接近我?秘密?

她身上还能有什么秘密, 不过就是魏家的事。

“你说清楚, 谁让你接近我?又是谁告诉你在西北可以遇见我?”安秋鹜抓着他的衣领想问个明白。

严无期眼中的迷茫却越来越沉,他像孩童一般抱住安秋鹜的胳膊靠了过去, 嘴里呢喃道:“爹, 无期好累,无期想回家了, 我想你和娘...”

胳膊上传来不自然的热度让安秋鹜的眉心都快拧成一个川字, 她试探地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果然烫如炭火。

皎月回来时, 就看见自家姑娘极为嫌弃地把头撇向一边,而她胳膊上正挂着一个男子。

大惊之下,她轻而易举就把这人提溜起来,只是这人死死抱住安秋鹜胳膊不松手让人有些无奈。皎月和安秋鹜合力去掰他的手指,好不容易掰开一根不过两吸之间又把手合拢抓得更紧了。

安秋鹜愣是累得满头大汗,“算了,他要抓便抓着吧。”隔着厚厚的衣服权当被猫狗扒拉住。这么一闹倒是困意渐深,脑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倒无影无踪。

皎月气愤地撅嘴,神色不善地盯着男子。

她都没有这么抱着姑娘胳膊过呢!这世间男子当真让人讨厌,以前有江白,那什么昭毅将军穆晋安,现在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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