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帝/锁帝翎(104)

我打了个寒噤。

那人舔了一口血,却还不够,又凑到我颈侧,将我狠狠咬住。

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这人是萧独,但很快便感觉不是。他没有萧独那样尖锐的犬牙,牙齿很整齐,我痛得头皮发麻,那人却咬得愈发用力,一只手更探下去,将我的腰带扯了开来。

这人是想做什么?

我顿感不详,只觉腰带被慢条斯理的抽去,颈侧的嘴唇顺耳根而上,轻柔而小心地啄吻,却令我似觉被毒虫爬过。我不禁怀疑是萧澜秘密地回来了。是了,一定是他,他与虞太姬关系密切,利用她带我出宫亦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的意识一点点流逝,与萧独不同,他的触碰让我一阵反胃,那股奇怪的异香在鼻腔徘徊不散,我本能地干呕了一下,清醒了几分。腰间的手僵了一僵,萧澜的呼吸声一重,似乎感到扫兴,继而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显然很是恼火,我撑着眼皮,透过黑布隐约看见寒光一闪,“嚓”地一声,我的发髻散了开来,长发泄了满身。

冰冷的刀尖抵住我的咽喉,刀背挑起我的下巴,我清晰的感到出一种蹂躏的意图。这个人将我当做一个精巧的玩物。

是萧澜,一定是他。

“四哥,你回来了?可惜,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我口齿不清的冷笑起来,“朝中大权握在萧独的手上,你不去管教你这个儿子,倒先将我绑到这儿来做这种事,可真是色令智昏……”

刀尖朝我咽喉逼了逼,又落到我唇间,细细摩挲起来。

我的嘴唇被划出细小的口子,淌出血来,流向下巴。

刀尖挪开,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唇舌,舔着我的下巴,呼吸逐渐凌乱,将我的衣袍剥了开来。一滴水落在心口,不知怎么,我竟忽然想起那小子伏在身上听我的心跳的情形,嘴唇不听使唤的抖了抖。萧澜的动作一停,我便听清了自己在喃喃什么。我在念着一个名字,独儿,独儿,独儿……

我的下巴被用力扳开,一团布塞进了嘴里。衣袍被粗暴地撕了开来,继而是裤子,刀尖在我的大腿上划了几刀,而后在我的膝盖处停住了。下一刻,我的膑骨便袭来一阵剧痛,是刀尖往里剜来,将骨肉割裂开来,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痛呼一声,一下子昏死过去。

“皇叔,皇叔?”

昏昏沉沉的,有熟悉的声音在唤。

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将我搂入怀中,拦腰抱起。

“萧翎,别怕,我在呢。”

我半梦半醒地抬起眼皮,萧独的脸映入眼中。我霎时安心下来,头一次发现自己竟如此依赖这年少轻狂的小子。我本能地把头往他的胸膛靠了靠,却好像贴上了一堵冷硬的墙。

水滴淌到额上,我醒了过来。

睁眼便是一片触目惊心。我的双膝被纯白的棉布裹了一圈,斑驳血迹滲透出来,像盛开了几朵艳丽的红梅。我坐在一张椅子上,上半身被束缚在椅背上,连脖子也难以动弹。我头晕目眩,咬牙挣扎起来,听见身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是木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来的那种声音。

这是一张轮椅。

“当当”,清脆的敲击声从我身后传来。

“主子说,让你不要乱动,否则腿会出血的更加厉害。”

“萧煜,既然都敢对朕下手了……何必藏头露尾。”我虚弱地哼笑一下,“怎么样,以牙还牙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软靴踩过地面,像一只山猫穿过密林,缓缓接近了我身后。烛火中,他的影子俯下身来,双手拢住了我的肩。他凑到我耳边,呼吸气流沾湿了我的耳根,仿佛在暧昧的亲吻。

“皇叔既然认出我了,那我也不必装下去了。”

我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刚才。”他轻笑了一下,“多亏了皇叔的血。”

我闭上眼睛,心沉沉坠进了深渊。

我当真是翡炎的儿子,伏羲后裔么?

“你……对我的腿做了什么?”

“两边膑骨各捅一刀,韧带尽断,怕是以后,走不了路了。”

手指攥成拳头,指甲扎进肉里,我忍痛大笑:“好,好,够狠。是朕疏忽了,当年就没让你摔死,自作自受,朕认了。”

话音未落,我的下巴就被捏住了,被迫侧过头去。萧煜凝视着我,细长的眸子像淬毒的利刃,闪烁着致命的情愫。

“皇叔这般弱不禁风,直比坐在龙椅上要迷人。”

“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和那小杂种都迷恋你,后来,在那家宴上见着你被父皇逼着唱戏的样子,才恍然大悟。你…你就像是……一朵剧毒的花,只要嗅上一嗅,就不能自拔,若是被你狠狠扎上一下,”他摸了摸我的嘴唇,“就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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