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心上人(17)
他懂的。
他一直都懂的。
陛下另有心上人,他只是……替身。
饶是这样……饶是这样……
“臣愿意。”
只要能离他近一点,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11章
陛下是不可能对他有那个意思的。
姬歧心想道。
想到了六年前,被危其靳重伤的奚荣昇刚被送回来时,遍体鳞伤,胸口被捅了个血窟窿,手中却紧握着一块布料,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危其靳。
他疼得意识模糊,冷汗涔涔,将他错认成了危其靳,冲他撒娇。
危其靳面前的陛下又哪里有高不可攀的架子?
姬歧心中恨不得将那危其靳给千刀万剐,自己的心也像是被割成了数万份似的。
陛下还短暂地清醒了片刻,看都没看在旁边照顾的他,睁眼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罗焯,危其靳怎么样了。
危其靳,危其靳!
你又能不能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了?
还满心都是伤了你的危其靳!
姬歧心头的怒火似凶猛的狂兽,他想要摇着陛下的肩膀问,危其靳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喜欢吗?
就算——就算不喜欢他,那至少也要喜欢一个值得能让你托付感情的人啊!
然而现实中,他只是沉默地给陛下掖了掖被角。
直到再度昏睡过去,陛下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跟他说。
陛下对他送花几十年,肯定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意思。
姬歧静静地想道。
陛下从来没在他面前提到过花的事,又哪有人真心实意地送东西,会不让对方知道呢?
大约陛下是真没想要让他知道的吧。
可能是作秀给远在万里的危其靳,亦或者是将他当作了危其靳,通过他来传递表示对其的爱意。
作秀不大可能一作就是坚持不懈的几十年,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看着手中的花朵,看着自己的手指收紧。
尖锐的花刺深陷到了他的肉里。
疼痛使得他脑子清醒,思想客观,不要他徒生那些自作多情的想法。
也大概是时间维持得久了,所以陛下意识不清的时候,也记得每早送花。
想到这里,他体内沸腾的热血彻底冷却了下来。
他心想,自己究竟是在感动什么?
……为陛下对危其靳的感情吗?
另一边,罗焯前脚刚去,奚荣昇后脚就后悔了。
一个人在寝宫里踱步,抓耳挠腮。
送花这种事就像是个窗户纸。
罗焯去告诉姬歧,花是他送的。就像是捅破了窗户纸。
啊啊啊!究竟罗焯为什么要捅破那窗户纸啊?
姬歧那么聪明,未必会不知道花是他送的吧?
现在去把罗焯叫回来,还来得及吗?
奚荣昇急匆匆地打算冲出门,迎面就碰上了回来的罗焯。
奚荣昇:“……”
罗焯深知他秉性,开口就是:“殿下已经知道了。”
奚荣昇开始思考从窗户逃出去的可能性。
罗焯知道奚荣昇不知道他之前也每天给姬歧送花,他也知道他说了的话,奚荣昇只怕会当场原地升天。
所以他贴心地没有提,而是道:“陛下放心,您现在是‘傻子’,可以规避一切尴尬。”
奚荣昇豁然开朗。有道理!
他装傻子可真是太好了!
姬歧进了内殿,便见冲出去送了个花的奚荣昇还仅着里衣,躺在床上。
他走了过去,弯身道:“陛下,臣为您更衣。”
表面云淡风轻,内心紧张得一比的奚荣昇瞅着他与昨天没什么两样的神态,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现在是傻子,做出怎样出格的事,都不会被人当面对质。
他被姬歧扶起了身,看姬歧走到衣柜前,轻车熟路地挑出了衣袍。
奚荣昇想到了昨天看到的姬歧公务的繁忙。
然而姬歧仍是亲自照料他,不假他人之手。
看来他这皇后真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他心中甜滋滋地想道。
第12章
朝会,高台之上的帝位空悬,姬歧端坐在象征皇后的高位上,俯瞰着下面的百官。
官员们分为了左右两边,分庭抗礼,每边的最前面都只站着一人。
现在议论的是他昨夜临时出宫去军部处理的意外。
蚩族与灵族由于信仰不同,所以修炼的真气也不同。
蚩族修炼的“气”被灵族称为魔气。
皇城布有结界,以确保蚩族人不能够踏足分毫。
军部也是负责维护这结界的。
昨日,结界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漏洞,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虽然目前是抢补完成了,但还不能保证这漏洞是否为蚩族人所为,以及皇城内目前是否混入了蚩族人。
军部尚书汇报的过程中,作为长老院统管的二长老安承珂却是持着一副与己无关,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