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玖笑一声,悠悠道:“只听得有洗衣做饭捶背捏腿带侍寝的贴身侍婢,哪儿来的贴身侍卫?”
此时孟散刚把袁玖的湿发拿起来,顿时就想顺势把那颗脑袋拽来,然后狠狠啃一啃。
“属下是真为教主担心,教主竟还取笑属下。凌门主不日就到,教主可有对策?”
“是他自己要来,又不是我请他来。打扰我的清静,不与他算账就罢了。”
“教主,你与凌门主到底也是……还是别坏了关系的好。”
孟散说他忧心,是真的。
来找曹老汉的第六日,教中飞鸽传书说凌中南派门中密探四处打探袁玖的消息;过了十日左右,说是找到了,凌门主正收拾包袱;又一日,说凌门主已经启程;又三日,说凌门主比前几日的脚程慢了些,但三日之内必至。
期间袁玖除了要教中密探继续打探外,没有发出任何命令。
所以孟散以为他是希望凌中南来的,可看他的态度,却又不像。
袁玖和凌中南是老相好,见见面没什么,孟散只是担心,袁玖这不正做大事么,万一凌中南问个一句两句,也不好如实回答。
“我们俩是什么?”袁玖反问,轻蔑地笑了一声,“他派人打探我,我也派人打探他罢了。”
袁玖执掌的常教和凌中南坐镇的古门各有所长,但都是通过输出杀手密探获得高额报酬,实力算是相当。想到这里,孟散故意道:“难道我教和古门孰强孰弱之争,教主欲先从房中拿下一城?”
袁玖微微扭头,眼角射出一道寒光,冷声道:“小散,你是最近皮松了,想紧紧吧?”
“……属下知罪。”
说孟散恃宠而骄太过分,但因袁玖信任,两人私底下说话做事有些放肆,倒也是真。反正袁玖从未真因为这些动怒过,最多跟他打打嘴架。
“教主,早些休息吧。曹前辈说最近好受,过两天那个四松,却不一般。”
“哼,曹老儿最喜危言耸听。”
孟散低头不语,心道不知是谁一难受起来就拉着脸,跟全天下人各欠他百两银子似的。
没过两天,袁玖再也不说曹老汉危言耸听了。四松将骨骼筋脉打散拉开,浑身酸痛无力,散了架似的,起不来,只能天天躺在床上看床帐子,或者跟孟散没事儿找事儿发发火。
看着看着,凌中南就到了。
凌中南很低调地只带了两个手下,等进了村,那两个手下也不见了。孟散知道后觉得他挺有诚意,越发感慨起他家教主薄情寡性。
人都来了,断不可避而不见或把他赶出门去。可时值袁玖正如烂泥时不时还呻吟几声的当口,没做足准备,只好又苦了孟散。
二人厅里相见,凌中南炯炯的目光就转不开眼前这位“袁玖”的脸面身段。
人皮面具后的孟散心里掂量,这家伙满目精光,看来确实对他家教主想念得紧了。明明一见面就恨不得扑上来,却仍要充个君子,寒暄寒暄“近来可好”。
侍女奉完茶将要退出,孟散顶着自家教主的脸面,做了回主。
“将门窗都掩上,没我的吩咐,就别往前厅来了。”
凌中南眼中突地一亮,尽被孟散看个明白。
“你我已有……一月未见了吧?”装模作样抿了口茶,凌中南慨然道。
“是啊,不知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孟散也喝茶,看戏似的看这人能撑到几时。
“我倒要问你,怎么突然到这穷乡僻壤来?还有我写与你的那几封信,怎的都没了回音?”
孟散暗叹,原来那可怜的信还不止一封。
“咳,总在教中闷着,着实不自在,到这鸟语花香处待待,心情好了许多。”
戴着袁玖的面皮笑起来,技术高超,假脸没有任何破绽。
凌中南仿佛被这一笑给迷癫狂了,不再管信的事,痴傻笑道:“是啊,这地方好,好。”
孟散看他已上道,又不知分寸地说:“这里地方僻静风景宜人,有些事做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确实……确实方便了许多。”
孟散将袁玖那凤目一挑,侧过脸看着凌中南,那人还在呆呆地笑着,眼珠子快蹦出来了。教主呦教主,哪怕此时说让他的古门姓了袁,他也一定会乖乖答应吧?
正想到欢乐处,不料眼前一暗,凌中南竟向他扑了过来。孟散堪堪接住,袍子底下那鼓包结结实实顶着他。嘴角猛地抽了抽,他家教主究竟是什么做的?光看几眼就硬成这样……
可惜他现在还是袁玖,戏虽过了头,却不能撂下不做。
“你,这……”
“你叫侍婢关门,不正是此意么?”
孟散颤了颤,是,他玩心大起正是此意,可若来真的,却是万万招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