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王Ⅰ(骗王之王)(68)

他从袖口里扯出一条白金链条红宝石吊坠的项链。临上路前总得准备点路费以备不时之需,选择项链而不选择手表是看中它的款式与地球很像,就算拿回去也不会引人注目,却没想到竟然拿走了齐肇母亲的遗物。他苦笑道:“真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这条项链,也许齐肇不会亲自追击。

齐肇接过项链,皱眉道:“我搜过你的袖口。”

沈玉流露齿一笑,“也许搜得不够仔细。”

“下次应该叫你脱光再搜。”他为自己的大意而不悦。

沈玉流被他的头发吸引住了。第一次见齐肇,那头如晨曦般耀眼的浅金色头发吸引了他的目光,可现在,它刨去了金色的外衣,只剩下孤冷的白银,即使阳光洒在上面,也找不出半点的暖意。

“你为了这条项链……一夜白发?”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齐肇睨着他:“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答谢你呢?”

沈玉流道:“帮你染回来?”

齐肇不说话,就这么冷笑着看他。

“我们理智地谈一谈。”沈玉流轻轻地抚摸着右手的无名指,神色无比虔诚和严肃。

齐肇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齐肇的肚子上。

齐肇道:“为了追你,我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过了两天两夜。”知道罗马尼和沈玉流的交情,为避免他求情,齐肇在来地球之前先耍了一套花枪,耽搁了上路的时间。为弥补这段时间,他这阵子过着披星戴月悬梁刺股的日子。始料未及的是,结果竟然和沈玉流一起沦落地球。

他看着近乎荒芜的景色,脸色隐隐发黑,“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地球?”

沈玉流诚恳地说:“虽然它很残破很落后很脏乱,但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地球有一句话叫‘子不嫌母丑’。无论王者星多么美丽富饶,它都不是我的母星。”

这句话倒是给了齐肇一点触动。他神色稍稍缓和,“我想你应该好好向我解释这一切。”

“地球?这将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它有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杰出的人物,诡谲的传奇。就算倾尽一生,也只能叙述它绚丽过往的沧海一粟。”

“逃离王者星计划。”齐肇冷笑,“我想这个故事应该不太长吧?你只要补齐你的视角。”

沈玉流脸色不变。看到齐肇驾飞船追上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善了。

“地球的规矩是,一切吃饱再说。”

沈玉流收拾了下救生舱里的东西,有用的都装进了旅行箱,然后引爆自爆系统。

对沈玉流来说,救生舱是辆小轿车,但对齐肇来说,那充其量是个安全气囊。他戴上银星状的耳钉,直接引爆。

沈玉流跑得慢,后背被爆炸波冲击,下意识地往前一扑。

走在前面的齐肇停下来,一手插着口袋问:“闹腾什么?”出口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沈玉流从容地爬起来,看了看他的耳朵,那个银星状耳钉显然和他的月牙翻译器有相同的功能,淡定道:“亲吻故乡的土。”

齐肇看着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矫情。”

沈玉流:“……”也许说真相比较好。

他们处于郊区,附近除了工厂还是工厂。爆炸声虽响,但附近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在路上拦了辆卡车,说自己的车抛锚,急着回市里。卡车司机见两人仪表堂堂,一个还是外国友人,就同意了。

沈玉流还装模作样地借电话打给拖车公司。

齐肇注意到他摘掉了月牙形翻译器,眉头轻蹙。

“这哥们儿哪儿来的呀?”司机闷得慌,闲聊起来。

沈玉流道:“德国。”

司机道:“哟,他会说德语吗?”

“不会。”

“那这哥们儿说哪国语言啊?”

沈玉流回头看齐肇。

齐肇道:“中文。”

司机感慨道:“身在曹营心在汉呐。”该不会是载俩神经病上车吧?

车内静寂下来,窗外风景倒掠如飞。

到市里,司机将他们匆匆放下,头也不回地开走,连“谢谢”都没收全。

齐肇的手还维持着关车门的动作,“地球人都这么没礼貌?”

沈玉流道:“地球人非常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司机怕我们哭求做牛做马报答大恩才跑的。”

齐肇不用了解地球文化只要了解沈玉流就知道这句话的水分有多大,“撒谎对你而言是呼吸一样的存在吗?”

“是挠痒痒。”沈玉流缓缓解释道,“可以不挠,但挠挠更舒服。”

“……”齐肇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玉流道:“打电话,吃饭,住酒店。”

他跑进一家杂货铺。齐肇看着与他交谈的女老板前三分钟面若寒霜,第四分钟开始面带笑容,第八分钟双眼含春,十分钟后两人手挽手从店铺出来,去附近一间银行取了五万块。沈玉流拿走四万五千块,买了个智能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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