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墓兮墓有龙/有墓不让盗(75)

处理?

这个词用得在场其他人都想笑。要真是处理,这里所有人都百分之二百地愿意处理。

张放不能笑,他还得摆出“是啊,这事儿的确不好处理”的表情:“还要请孙爷拿个主意啊。”他耸耸肩做甩手掌柜。

孙文雄沉吟道:“地宫大着呢,这才是第一层,里头指不定还藏着什么。我看这样,东西就先放在这里吧。”

这句话一出,连张放在内的人都愣了愣。

放在这里?那不就是谁都能拿?

每个人都有个背包,每个背包都装得下这座塔。

孙文雄道:“建业受了伤,留在这里养伤。阿军照顾他,顺便看着这座塔。我们再往前看看。张老,你看这样行不行?”

行行行……行你个头!

张放心里骂得畅快淋漓,表面上装得和善无比:“建业看着塔就行。一点小伤,醒了就没事了。”张建业和张军都留下等于砍了他的左膀右臂,他就算是如来佛祖也少了只手当五指山啊。

孙文雄朝张建业的方向张望:“是吗?”

赶巧儿,张建业还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张放舒出口气,这浑小子,关键时刻还算给了把力。

张建业醒了,脖子上还是痛,只是痛得有些习惯了,龇牙咧嘴地扭曲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张军边上,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张军给他水喝,他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司马诚恳把墓室到处看了一遍,没发现其他东西,有些站不住了,催促道:“我们再上别处看看吧?得赶时间休息呢。”被司马夫人掐多了,知道把“睡觉”替换成“休息”来说。

“建业,你在这里留守,看着塔。”张放指了指棺椁。

张军见张建业一脸茫然,伸手将黄金玲珑宝塔从棺椁里拿出来给他看。

张建业眼睛一亮,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张放一字一顿道:“东西放着,等我们都回来了再说。”

张建业痛归痛,脑袋还是能转的,知道张放怕其他人跑回来抢塔,让他好好看着,蔫蔫地应了。

张军塞了把枪在张建业手里。

张建业冲他感激地笑笑。

“好了,我们走吧。”孙文雄拿出地图在前面带路,其他人跟着鱼贯而出。

张建业等人走干净了才呼起痛来。他解开绷带,用棉布沾了点矿泉水,在伤口上擦了擦,冷水的刺激让伤口有一瞬间的缓和,随即是更剧烈的疼痛。

他坐在那儿,痛得泪花直打转,又没个人说说话转移注意力,眼泪哗哗往下淌,很快模糊了视线。过了会儿,意识也模糊了,等人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

“你?”张建业抬手就想一枪。

对方出手如电,右手食指插在扳机处,挡住扳机,左手顺势将手枪一转,对准张建业自己的脑袋。

张建业吓出一身冷汗,颤声道:“为什么?”他张大眼睛,对方的面容映在瞳孔中,狰狞的表情一览无余。

“因为我想这么做。”孙飞扬扣动扳机。

“呵!”张建业绝望地一缩肩膀,等待着死神降临。

但预料中的血花并没有从脑门绽开。

孙飞扬疑惑地打开弹夹,发现竟然是空的。他愣了愣,突然笑起来,看着张建业的目光满是同情:“怎么办呢?你注定要死啊。”

张建业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对方说什么也没听清,背贴着墙壁,整个人直冒冷汗。

孙飞扬将枪丢给他:“我不想杀你了。”

张建业呆呆地看着枪,又抬头看他。

“有人提前下了订单,我不好意思截和。”孙飞扬摸摸他的头,像在摸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张建业浑身毛骨悚然,全身知觉都顶在头顶上,连脖子上的伤口都被忽略了。

孙飞扬高高兴兴地走了。

张建业一开始还防着他杀个回马枪,等确定他真的走远了才松了口气。他拿起枪,打开弹夹,然后愣住。

孙飞扬说的话慢慢地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一种无声的恐惧抓住他的胃,刚刚退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他仅剩的意志不断地做着问答题。

为什么弹夹里没有子弹?

枪是张军给他的,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如果自己死了,对张军有什么好处?

大伯知道吗?

他浑浑噩噩地想了一会儿,抬起头,又看到一个身影正面走来。

张建业眨了眨眼睛,脸上刚浮现一丝笑,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他张嘴想喊,但身体的力气好似被吸尘器抽尽了,一点都使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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