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999)

霍白心说,你又不是我老板,你要兜不住事儿,我可不会管是不是你岳父,不识趣的一样打成烂羊头!他并不怕颜孝之一家有什么不快,他叔祖霍亥是六郎正经的老师,他跟山璞还有同袍之谊,他跟颜神佑也挺熟的,他老婆颜静娴跟颜肃之一家混得特别熟!谁怕谁呀?

板着脸也点了个头。心里实盼着张刺史不识趣一点,他好动个手,这才算是将军正确的立功姿势。

南宫醒道:“不用动手最好,一旦动手,擒贼先擒王。”

霍白道:“兵马不入城、不用益州补给,凡事自理。下聘后,二郎可请张益州出城赴宴。”

颜希礼一惊:“十二郎?”都定了亲了,还调人家出城来,你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眼儿呀?

霍白存了坏心眼也不能跟颜希礼交实底,装成不明白颜希礼说什么:“做甚?”

颜希礼心下狐疑,讪讪地道:“没什么。”

南宫醒鬼精鬼精的,瞬间就明白这两人的立场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不同。他的心里,却是跟霍白一个想法。益州如果不伤筋动骨,还是个半独立的王国,以后还要再收拾。不如趁此机会,跟解昂通个气儿,把反对派搞死几个,削弱一下不同政见者的力量。打定了主意,他就帮着霍白来糊弄颜希礼:“万事看二郎怎么做。”

颜希礼一想,也对,大不了到时候他就跟着岳父不离身,总能保下这个岳父的。

南宫醒见稳住了颜希礼,便说:“我这便修书一封,发文益州府,言明军士并不进城。”

益州原本还担心他们带的兵马颇多,是否有不良企图。现在接到了这样的书信,刺史心下颇喜:“甚好,甚好!”又命解昂修书一封,发往雍州,内容也十分光棍:不好意思,颜家人直接堵我门上要结亲了,要不你们两家商议一下?反正,你们本来就是亲戚嘛,自家亲戚好说话 。实在不行,让解昂亲自去解释一下,毕竟楚家也是不好得罪的。

至于迎接新女婿的事儿,张刺史却交给了妻舅。以妻舅原本看好雍州,而与昂州接触得少。有心让妻舅与昂州方面接触接触,也好培养一点感情。

解昂心下不忿,雍州的事儿是夫人兄弟惹下的,凭什么让他去陪笑善后?好处却都给了夫人娘家!他原本就有些二意,经此一事,便将旧谊抛下,一心要让张刺史吃个大苦头!思及与霍白勾结之事,一些计划因要他配合,他也知道了个大概,便有心让颜、张两家闹翻。

他本是州府长史,打听州府内的消息是十分方便的,说不得,州府杂役里也颇有几个他的人。听说夫人在准备炖鱼,赞一声:好贤惠的妇人。却动起了歪脑筋来。

话分两头。

颜希礼这里,一路行来霍白约束部卒,皆不许扰民,颇得几分赞誉。反是中途一益州校尉看了,心下颇为惆怅:“军容整肃,所谋者大,恐张益州不得保全首领。”

霍白果然如先前所言,在益州城外二十里扎下营寨来。解昂三拖二拖,并不曾往雍州去,也讨了个差使,跟张刺史的妻舅房宽一道来见颜希礼。南宫醒作为颜肃之的代表,自然也出席了见面会。

颜希礼一见房宽长得相貌堂堂,白面有须,很是斯文。想舅舅长得不错,外甥女应该也差不多,登时放下一颗心来,对房宽更是尊敬。

南宫醒近来声名大噪,解昂与房宽对他都颇为客气,霍白更是一颗新星,相较之下,颜希礼这个新女婿居然不怎么显眼了。搞得颜希礼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怨气。解昂是个精明人,见状忙与颜希礼又套起了近乎,将他给说转了回来。

南宫醒想要哄人的时候,尤其是哄房宽,哄得十分到位。解昂正好与霍白捉对,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一挤眉一弄眼,低头交换数句,一个相当阴险的计谋就成形了——计划不变,解昂趁机生事,而霍白暗中整军,就等着一声令下,好杀进城来。

解昂与房宽回到城中,房宽去见他姐,说颜希礼虽然比霍白略差那么一点,也是一表人材一类。房夫人心下稍宽,口上嘀咕两句,专心整治酒席去了。不止要奏乐,还在后面立一屏风,想让女儿悄悄看上一眼。合了眼缘是最好了,如果不合,那再想办法。

房夫人不闹腾了,解昂却又生了坏心。私下与一些人说:公等与济阳相亲并不附颜,恐两家结亲,要拿你们祭旗。又说张刺史与颜肃之等都有此意,张刺史要拿反对派做投名状,颜肃之也是要立威。弄得这些人颇不自安,解昂趁势引导,要这些人当场与颜家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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