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令(12)

李霁偏了偏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那道长究竟为何赶着进京?”

徐溪月咬了一阵下唇,委屈的撇撇嘴:“我是来寻人的……”

李霁扬眉:“噢?道长寻什么人?不会是道长风流成性破了门规,来京寻妻的吧?”

徐溪月眨眨眼,捏着嗓子翘起兰花指:“死相啦~奴家是来寻夫的。”

李霁:“……”

武冰武火听见自己下巴落下时清脆的“咯吧”一声。

过了半晌,李霁总算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长的……夫君是什么人?”

徐溪月无比娇羞的低头绞起已破成布条的道袍:“奴家夫君唤做顾东旭,与奴家是竹马竹马。前一阵爱郎到京办事,至今未回,奴家思郞心切,这才寻过来的。”

李霁强压下胃部不适,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有些作疼:“本官听狱卒说……道长认识中书令周大人,不知道长和周大人又是什么关系?”

徐溪月一愣,笑容有些僵:“小的听小的的夫君说过他同周大人有些故交,因小的被关在牢里走投无路,这才想沾沾周大人的光,说不定能放小的出去。”

李霁勾着嘴角直直地看着徐溪月。他逐渐敛了嬉笑,面无表情毫不躲闪的回视李霁,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李霁一抬下巴:“阿火,你去将牢头叫进来。”

武冰武火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李霁不耐烦的又催了一遍:“阿火,去啊。”

武冰又踌躇片刻,走了出去。

李霁揉了揉眉间,额头上隐隐作痛:“道长的夫君去了何处,要怎么寻?”

徐溪月蹙眉,沉吟片刻道:“在下本想在京城里扬个名,若是东旭知道我来了京城,就会自己寻过来的。”

李霁好笑:“道长打算怎么扬名?就靠举着幌子满大街嚷嚷不成?”

徐溪月撇了撇嘴:“我有的是办法,要不是你那匹破马(小五:阿嚏!)和破牌子害老子被抓进来这么多天,只怕现在在深宫里头坐着的皇上都晓得老子的名讳了。”

李霁见他本性逐渐暴露了,笑着摇了摇头,一拍巴掌:“啧啧,既然本官同道长这么有缘,本官又很想见见道长的夫君,不如本官就帮你这回。”

说话间牢头已经低头哈腰地走了进来:“李大人有什么吩咐?”

李霁眉眼一弯,再次将一脸梅花笑的狰狞,玉葱指一点徐溪月:“麻烦阁下同刑部尚书说一声,这个犯人我带走了,他的案子就销了罢。”

牢头连连点头:“好,好。大人慢走。”

徐溪月一扬手:“慢着!”

众人莫名地看着他,李霁道:“道长还有什么事?莫非这几日住出了感情,不愿离开了?”

徐溪月摇头,冲着牢头一伸手:“将老子被捉进来的时候被搜刮走的东西还回来!”

牢头一愣,正待发怒,又忌惮着李霁不好发作。

李霁蹙眉:“将原本他身上的东西都拿过来,皇上派本官调查此人,那些都是物证,呈上来交给本官吧。”

牢头唯唯诺诺的退下了,不一会儿就捧了一堆零碎的东西回来:“都在这里了。”

李霁随意翻了翻,一个八卦仪、一副药包、李家的令牌以及一对红绳手链。

李霁取回自己的令牌,将其他东西推向徐溪月:“道长看看,可有少了什么?”

徐溪月扫了一眼,急忙将东西都扫入怀里,生怕又被抢去了。当初被抢走的还有一些碎银两,恐怕都被分了,再要回来也不大可能。好歹从无须子那老家伙那儿偷来的宝贝还都在,便点点头道:“不少了,就是这些。”

徐溪月在牢房里挖了四天泥,被李霁领回李府的时候一身脏臭,人见人嫌。李霁也被蹭了一腿的污泥,洁癖发作早已挠的心里难受,迫不及待的吩咐下人:“快些打两桶热水来,伺候本公子与这位道长洗浴。”

李霁并不与徐溪月在同一房里洗,徐小道士被安排在李霁隔壁的一件客房。

李孔雀边洗边自我欣赏:“啧啧,本公子的皮肤摸起来手感怎么这么好。你瞧本公子身材如何?”

替李霁擦洗的小丫鬟羞得满脸通红:“公子……”

李霁说此话只是单纯自恋而已,绝无半点花花肠子与不良暗示之意。以往是武冰武火兄弟全套服侍了,不论李霁说什么都是充耳不闻,而今到了叔叔的府上换了新的丫鬟伺候,这话不免令人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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