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张了，能不能请二位更亲密一点？”

还要更亲密？楚荆云现在恨不得给他一拳。手也牵了、腰也搂了、脸也摸了，还能怎么亲密？！

谌琢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配合一下，我们就可以直接结束了。”

说完，不等楚荆云反应过来，便轻轻吻在了楚荆云眼角的泪痣上。

！！！

突然贴近的脸，把楚荆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躲。

然而谌琢早早把她环在了自己怀里。

谌琢睫毛有些长，十分浓密，微微颤抖的时候，像是蝴蝶翅膀。

突然的bī近，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是花香，似乎又混着果香和浅浅的酒香，瞬间充斥在鼻尖。

谌琢的唇带着微微的温热，落在眼角下，轻飘飘的，有些痒。

楚荆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等摄影师说了“收工”、谌琢放开了她，楚荆云还没有回过神。

“走吧。”摄影师们已经离开了，谌琢看看楚荆云还愣在原地，伸手在她眨也不眨的眼前晃了晃。

接着，就看到楚荆云一拳挥过来。

谌琢有所防备，很快躲开。

“你在做什么！”楚荆云终于回过神，这会儿又气又恼。

“抱歉。”毕竟是自己不经同意就擅自行动了，谌琢没有再躲，只是说，“一会儿还要去送客，别打脸。”

楚荆云一拳冲着谌琢的脸挥去，最后却是停在了眼前。

“不许有下次！”拳头放下，垂在身侧，楚荆云有些懊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最后收了手，明明应该毫不犹豫打下去的！

从花厅离开，楚荆云直接回了房间，脱掉身上的礼服，卸下脸上的妆，拿起浴巾进了浴室。

***

得知楚荆云不舒服所以提前回了卧室，谌太太说什么也要谌琢热杯牛奶，连带了些夜宵送过来。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门却自己开了。屋里开着灯，但是十分安静，倒是浴室的方向传来微微的水声。

也不知道楚荆云进去多久了，谌琢想了想，决定把东西放下就离开。

弯腰把托盘直接放在茶几上，谌琢起身，正准备离开，浴室的门却突然开了。

泡了个澡，楚荆云觉得自己心里没那么乱糟糟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刚拐过拐角，就看到屋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楚荆云下意识后撤：“你怎么在这？”

谌琢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这么出来，当即转过身去。然而落地窗边的窗帘没有拉上，玻璃上影影绰绰倒映着楚荆云的身影，谌琢一时间觉得，自己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出去！立刻！”从窗户的倒影上，楚荆云能看到谌琢尴尬的表情，自己顿时也跟着尴尬起来。

“夜宵和牛奶在桌子上，”一边别过头向外走，谌琢声音和平时有些不同，“吃完放着就好，明天会有人来收拾。对了，记得擦gān头发再睡觉。”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楚荆云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了下去。

她进门的时候，竟然疏忽大意忘了关门！但是谌琢竟然来给自己送夜宵，她也是没有想到。

今晚拍最后一张照片时，那个轻飘飘的吻，让她原本就一团乱麻的心，顿时升级成了“在一锅浆糊里炖了一团乱麻”——黏糊糊还乱蓬蓬。

桌上的夜宵温度刚刚好，热牛奶的香气带着一丝丝甜意。

今晚宴会上，楚荆云压根就没怎么吃到东西，不过经历了今晚这么多事，倒是也不饿了。

但是香喷喷的夜宵摆在这里，不吃又觉得不舒服，楚荆云想了想，苦什么也不能苦自己的味蕾，还是坐下慢条斯理地吃了。

***

从客房离开，谌琢靠在走廊的墙上，一手捂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长长舒了一口气。

明明楚荆云从长相到性格，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在刚刚，他竟然可耻地心动了。

——在楚荆云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

浴室里的灯光比外面要亮了一些，那一瞬间的光差带来的视觉冲击，把楚荆云映得像是从异世而来。

虚无缥缈的感觉让谌琢有一种错觉，好像下一秒，楚荆云就要消失了，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她，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谌琢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要遭。

回到自己的房间，心跳终于归于平静，谌琢往椅子上一坐，拿起桌上还没看完的书，随手翻了两页，却发现自己完全看不进去。

明明是白纸黑字，可眼前却总是浮现起楚荆云的模样。一头从未染烫过的自然的黑发还在滴着水，自己今天吻过的泪痣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格外吸引目光，因为诧异而微微张着的唇因为热气而氤氲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