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阎点了头。

“萧伯父是为了萧破天……那爹你说他错了什么？”齐傲问。

齐阎一晒：“萧厉其实只是要保住萧破天——可是城主哪里有表面那么重视闻人寻？”

齐傲眉头一动：“现在那个红眼睛兔子？”

齐阎慢慢点了头：“闻人寻和现在的夏锦在城主眼中，大抵都是见了就养起来，丢了也不可惜的东西。若是做得不干脆，城主自然不介意为自己的收藏动一下手；而若是做得干净，”齐阎眯了眼，“城主倒未必还有心思真下功夫去追究。”

齐傲想了想，继而不以为意：“就算如此，萧伯伯也不可能停手了，开弓哪有回头箭？”

开弓哪有回头箭！齐阎在心中暗叹一声。

齐傲这时皱起了眉：“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参加萧伯伯的计划……您的地位也不低了，就算萧伯伯当了城主，也未必能给您更高的地位。”

“我知道。”齐阎淡淡道，“这点事情我哪里不知道？若不是当年的一点恩情在，谁理会他这个老东西了？”这么说罢，齐阎顿了顿，又道，“不过城主既然早早立意不娶妻室，那等城主百年之后，这偌大产业其实也会有一番争夺……迟早如此罢了。”

齐傲点了点头。

靠着椅背，齐阎独自想了一会，忽而道：“傲儿，过两天我找城主说说，把你放出去一段时间。”

“怎么了？”齐傲微讶。

齐阎阴沉着脸：“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底。萧厉那头我抹不开恩情脸面，既然上了条破船，也就没打算下来，是死是活都认了；可是你，”齐阎的手指飞快的敲击了几下椅柄，“可是你，还年轻，没必要跟着一条随时能翻过去的船涉险。他萧厉为他儿子百般计较，我齐阎当然也要为我儿子计较一点！”

这么说罢，齐阎又叮嘱：“出去之后，你想法子找找闻人寻，和他多套点关系出来，城主虽不一定对闻人寻有多大的心思，但百般纵容这一点却是不假。”

本身亦是果断狠辣之辈，齐傲听罢便点了头：“这事自然，到时候若……”含混的掠过了那几个不太吉利的字眼，齐傲继续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我也求闻人寻让城主开恩，留下爹来。”

听罢，齐阎顿时大笑：“傻小子，那时候你就不是要求城主留下你爹的老命了！”

齐傲的眉头刚刚皱起，浮上些疑惑，齐阎就含着笑拍了拍齐傲的肩膀，道：“是该亲手给你爹一个痛快了。”

……

独孤惊飞正在客栈里翻着情报。

“漕帮的帮主、客座长老，还有欢喜禅里的欢喜天和弥勒佛……”独孤惊飞皱起了眉，“以前还没觉得，怎么一查起来，炼神期巅峰的武者烂了大街了？”

旁边伺候的长随好悬扶住了自己正擦的花瓶，没让掉下。他苦笑道：“少岛主，炼神期巅峰的武者哪里烂大街了？漕帮掌控两河所有水运，虽比不上飞云城和我们东海，但有几个炼神期的强者哪有什么奇怪的？欢喜禅更不用说了，宗教这东西，总是更能吸引一些人的……”

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独孤惊飞翻着情报，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倒是那长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少岛主，你确定没看错，那飞云城的少主真的已经是……是炼神巅峰了？”

独孤惊飞也不抬头：“我希望我看错了。”

“二十岁的炼神巅峰……”长随轻轻嘟囔。

“二十岁。”独孤惊飞喃喃着，“如果在东海，会被当宝一样供起来吧。我比他还虚长一岁，却不过炼血中阶……”

“不论在哪里都会被当成宝供起来的。”长随肯定道，复又安慰独孤惊飞，“少岛主，年轻一辈里，您的武功放眼江湖，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了。”

独孤惊飞自嘲的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只道：“你让那十七铁骑跟紧一点，不管出了什么意外，都务必把人给完整的带回来。”

长随点点头，继而就笑道：“这是天上白掉下来的机会。也不知道飞云城发了什么疯，这样把人往外推。如果我们东海能抓住，再过几年等寻少爷再突破炼神期，必定稳压其他门派一筹！”

独孤惊飞心头一动。

二十岁就到了炼神巅峰，说对方突破不了炼神，那确实是鬼都不信。不过……

不过，闻人君又不是傻子，就算之前只拿闻人寻当玩物，现在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一个炼神巅峰的强者？而闻人寻之前若有对闻人君说过这个，哪里还会比不过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公子？但不论如何，如果飞云城按现在的形式衰败下去，闻人寻就确实有可能加入别的门派了。到时候东海必定成为他的第一个选择。而等他加入了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