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睡不醒(70)

作者:一件禾衣 阅读记录

城主只是点头:“一切取决于您,阁下。”

赛特出了会客厅,没有前往使者专用的住所,却径直向城门走去。

一路与人们打过招呼,最后,在守城士兵的嘱托中,他笑着挥手,出了城门,向着城外的荒郊去了。

翻过了杂草丛生的小山丘,白夜之城的高大城墙从视野里消失,赛特左右环顾确认一切无虞,终于在道旁的枯树边蹲下,在土壤中拨弄着。

一个包裹。

一件黑袍。

赛特熟练地将黑袍裹在身上,戴上宽大的帽檐,又微微张嘴,将两颗尖锐的獠牙戴在犬牙上。

不多时,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异常者就出现了。

太阳的光芒吸附在黑夜般的黑袍上,热量让赛特不满地皱了皱眉,却还是叹了口气,取道往另一座山丘走去。

那座山丘的背阴面,就是那片异常者的聚落。

“预言者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首领顾不得怀里的梅里亚,匆匆奔出自己的屋子:“预言者在哪里?”

这话完全不必多问,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远处受到团团簇拥的身影。

他们迎着难得一见的预言者进入简陋的大棚屋,首领郑重地将其引到高座上。一众人分列两侧,垂目聆听来自预言者的箴言。

他的声音和多年前一样年轻,乃至稚嫩。

首领听见预言者的声音时,心里如是想到,这么多年不老不死的预言者——如果能吸食他的血液——

不过他迅速将这个出格的念头收敛在心底。

预言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贝里殿下。

贝里殿下是异常者的神明。他赐予第一位幸运儿无与伦比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使之成为白夜之城中闻风丧胆的可畏存在;他引领渐渐壮大的异常者们在城外搭建自己的聚落,直至整座城市宛如异常者的血库;作为对城市的施舍,他为城市镀上所谓的“庇护之力”,不过在大多数异常者看来,那不过是变相延缓了新鲜血液的到来。而不定期到访聚落的预言者,作为贝里殿下的信使,所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有着值得深思的含义。

没有人胆敢冒犯预言者。

没有人胆敢对其身后的贝里殿下不敬。

“……聚落的发展成果出乎意料,但我还是注意到你们犯了一个错误。”

预言者声音低柔地宣布道。

一时间,整个棚屋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首领想——错误?

“这也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请诸位听言——异常者不可独行,独行即是罪行;同为不洁,便彼此亲近;清除所念,便彼此依凭。”

大部分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并不明白预言者的话。

但首领几乎立刻就想起了不久前同样发生在这里的那次争执。

那个强力却古怪的异常者——他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这句预言的接收对象是整个异常者聚落,那么这句“灾难”所指的便一定是针对整个聚落的灾难。想来想去,只有那怪人算得上落单,那不愿接受聚落帮助的清高模样也确实算得上“纯洁”。若他的独行会招致灾祸,我们该如何破解?让他不再独行?

同为不洁,难道是打破其清高的姿态,使之染上吸血的罪恶?

清除所念又是什么含义?彼此依凭,是让那异常者就此成为聚落的一份子吗?

第32章 人身限制

亚伯从会客厅出来的时候,坚定地选择返回城外的木屋,只是不确定要不要向该隐通报这个消息——似乎说出来了也是徒增该隐的心理负担。

此外,他还要再和赛特沟通一下,如果能和那什么贝里殿下直接沟通就更好了——他倒要看看那贝里殿下到底基于什么目的、什么理由一定要致该隐于死地!

不公的律法绝不值得遵守。

不过亚伯满脑子的详细计划只想了个大概,就被格塔的一番话尽数打乱。

“城外的屋子不能再去了,亚伯。”格塔守在城门前,语气严肃地告诉他。

“怎么了?”亚伯还以为他受城主嘱托要阻拦他出城,心里不以为意。

“异常者袭击了木屋,那一片现在都不安宁……”

“袭击?”亚伯终于惊得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前不久的事情,有一批异常者突然冒着太阳前往那座木屋,我想是和你那位异常者有关,因为守城的士兵说,看见里面的人簇拥着一个影子走了。”

“簇拥……”这个带有赞赏性质的形容词让亚伯很是不解,“该隐和异常者的关系不好,他们怎么会‘簇拥’着他离开?”

“这你就要去问你的同伴了——哎!你想干嘛去?”

“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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