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觉思(20)


“那个……爱卿呀,此事朕已有耳闻,似乎……”李赋松很小心翼翼地探视着:“那秋振水与陈大民确实不知那女子有了心上人,反而是她爹怕事才没敢明拒……”
“皇上,”玄臬冷冷地打断李赋松:“何等失德败性之人才会令百姓惧怕至此,连亲生女儿的幸福都不敢以理据争?做过何等人神共愤之事,才会令一百二十六人联名上书同告御状?皇天厚土之上,朗朗晴空之下,自在公道二字!望皇上三思!”
“玄爱卿,”李赋松也不由声音愈威,“为人官者,应就事论事而不能妄下定论。不论秋氏一门平日如何,若此案之中确实无错,又岂能因他们素行不良而一概而论?就算朕下旨处斩他们二人,难道你就自认不愧对‘公道’二字?便对得起你的颈上乌纱?”
玄臬的眉头微微一皱,李赋松的语气顿时缓和,微笑着缓解了僵持的气氛:“朕知道你心中也有疑虑,只不过是想借机替朕剥去秋家势力,以免养虎为祸。朕知爱卿为社稷江山长远而忧,可是你若信得过朕,认为朕还未昏庸无道,便听朕一言。相信朕,对于秋家,朕心中有数。”
玄悻悻的回答:“皇上言重了。”
“那么,此事便交由爱卿处理吧。”李赋松安慰地笑了起来。
“但那一百二十六名百姓……”玄臬顿了顿说道:“他们都是昔日与秋氏有过恩怨,若皇上不予以理会,他们会说皇上偏袒秋氏,有失公正,只怕会有损龙誉。”
“你告诉那些人,若有冤情,尽管将诉状呈交刑部,朕自会派人受理。”李赋松无奈的一摇头:“这些人,只敢起闹结群,单独一人不敢上告府衙,只怕也是夸大其词怕官府追究吧?秋家树大招风,平日又的确有些失当之举,以讹传讹,才会如此不堪。其实,未必全都是秋家人的不是,爱卿身为朝中重臣,应当知晓这其中的尺度。”
“微臣谢过皇上提点。”
玄臬微微弓身行礼,在不经意间轻叹了一口气。
秋家“逼”死刘氏父女一案很快结束了,联名上书的众人也一哄而散,虽然当朝丞相玄臬一再保证,若他们呈上状纸自会秉公受理,但刑部却未收到任何一份有关秋家的状纸。
而且,玄臬最为担心的流言还是产生了……
“听说没有?秋家逼死了一对父女,一百多人联名告御状,硬是让皇上给压了下来!秋家人无罪释放,白白冤死两条人命!”
“哎,所谓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天争。这皇上是谁?就是天!连天都护着秋家,还想申冤报仇?得了吧!”
“连百人上告皇上都不予理会,别说一个人了!还是省省吧!别最后反被秋家人咬一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秋家以后更无法无天了!”
“反正官官相护,没人会为咱老百姓说话了!缩着脖子做人吧!”
当这些民间的流言漫天飞舞时,秋家的人却如日中天,愈发强盛。大小百官巴结讨好,送礼之人几乎踏平了门槛,门庭若市。秋家亲戚不论远近,各个意气风发、富贵逼人。正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恒理。
而秋素苇,依然深居在皇宫之中,陪着皇上拉弓射箭、泛舟游湖、欣景赏观、煮酒小酌,无比惬意安乐。
就这样,皇上的二十岁寿辰迫在眉睫了。
第六章
拂晓的晨曦刚刚洒落大地,沉寂的皇城渐渐复苏起来。李赋松神清气爽的打开殿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脸上挂着满足笑意不难看出他的心情极佳,由此可以想象到昨晚是如何的满室春光。
虽然李赋松一想到昨夜群臣宴的主角未出场,以及他今日早朝未出现会引来何等的连锁反应,但是他依然贪恋在秋素苇柔软的温玉胴体之中,难怪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的警世之语,果然,美人在怀时确实难以割舍这份温存。
“皇上准备起驾崇光殿吗?”小德子问道。
“嗯,准备一下。”李赋松看了看内殿低垂的纱帷,轻笑起来:“小心不要吵醒了秋丞相,他有些累了。”
小德子自然心下明白,连连点头称是。
李赋松梳洗得当以后,更衣佩饰,准备去御书房批阅奏章。这时,为李赋松束腰的一个小宫女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李赋松看了她一眼,她眼圈微红,额间迸汗,脸色苍白,一副病态。
“感染风寒了?”李赋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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