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觉思(23)


玄臬望著犹如天人临世般飞翔的夺魂府弟子,怔怔的看向夺魂生:“早就听闻天下神医夺魂生与宗元皇朝有莫大深交,看来果然不假。一次出动数百弟子,对李氏血脉之重视可窥一斑。”
夺魂生没有理会,继续前行。玄臬更是为其开道,此刻,他对夺魂生“敢与阎罗争魂”的医誉已深信不疑。
躺在龙床之上的李赋松已面呈死相,毫无人气可言。夺魂生只把了片刻的脉,便右手一扬,仿佛空气中划过一道寒气,玄臬错愕间,李赋松手上的手环已经断裂,坠于地面。
夺魂生十指并拢,八根金色的细如丝线的长针跃然指间,冷冷的命令道:“开窗。”
玄臬当即顾不得相威,乖乖地打开了殿内所有的门窗,加杂着金粉的微风很快吹散了殿内的香气。夺魂生双手如影,手法快得根本看不清他的落手之处,片刻间,八根金针已经刺进了李赋松体内。不同于一般针炙,这八根针刺得即深又狠,李赋松痛得一阵抽动。
玄臬的惊呼声还未来得及喝出,李赋松已经蓦然吐出一口於血,紧接着是越来越烈的剧咳,一口又一口黑血不断咳出。玄臬担忧地看向夺魂生,生恐他一时大意而令皇上有所闪失。
随即,夺魂生双掌收回,八道金光自李赋松体内射出,夺魂生轻盈接下,收回袖中。李赋松的剧咳倏止,却两眼一翻,当即晕死过去。
“皇上!”玄臬一声惊叫。
忽然夺魂生的手一扬,玄臬本能地接住一个白色瓷瓶。夺魂生用淡如静湖的声音说道:“每隔半个时辰喂一粒,直到咳出红血为止。”
“好……”玄臬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白瓶,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不知是清风还是明月,亦或其他弟子的蒙面白衣人飞身而来,朗声道;”宫内共有四百六十五人染毒,其中三十二人毒入五脏,驱戾散对其无效。”
“三十二人要救几人?”夺魂主淡淡问道。
玄臬怔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是在问自己,一时结巴起来:”啊?能……能不能都救?”
“哼,说得好轻巧。”那名白衣人不满得哼笑起来:“你可知道要解凝月香之毒需多少百年鹿茸?多少千年灵芝?多少万年雪莲?耗我夺魂府多少灵丹妙药?你可知收集‘青龙鳞’、‘朱雀心’、‘白虎胆’、‘玄武舌’这等世间罕药要损多少我夺魂府弟子多少心力?都救?哼!”
玄臬一时语塞,早就听闻夺魂府轻不医人,一切随缘。今日特意赶来救驾已是特例,再强迫他们似乎不通情理……
玄臬心下叹息,只要皇上无事就好,那三十二人……就当他们福薄吧。
“那……”
“全救。”不待玄臬说完,夺魂生已经冷冷的下了命令。
先前抗议的白衣人立刻领命,毫不含糊,可见夺魂生的命令对于他们来说是绝对的服从。
“多谢!”玄臬感激地向夺魂生致谢。
夺魂生没有理会,迳自转身,玄臬慌忙喊住:“请留步!还望夺魂府诸位在皇宫多逗留几日,待皇上醒来定会好生款谢一番。”
“不必。”
夺魂生拒绝的毫不迟疑,倒令玄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不待玄臬反映过来,夺魂生的身形一闪,白衣轻扬,转眼间,白色的身影已经飞出殿外。
玄臬目瞪口呆地喃喃道:“这夺魂府的人都是用飞的吗?”
自言自语还未落下,忽然白光一闪,夺魂生又拐了回来,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没的轻功令玄臬吓出一身冷汗。
“我……我只是自言自语……”
“此毒为凝月香。”
“啊?”玄臬怔了一下,随即正色起来:“此毒源于何处?”
“当年宗元圣君帝李安世曾赠予先祖一把‘凝月香刀’,此刀溢香,但香气却可惑人心志,乱人神智,杀人于无形之中。后经我先祖提炼出一种香末,唤做‘凝月香’。圣君帝李安世也曾深受此毒之害,其后便尘封于夺魂府密室之内,直至谦德帝李惊鸿逐鹿蒙古之时,才借出三两凝月香粉。所以,”夺魂生一顿,“若不是我夺魂府出了叛徒,便是宗元先帝留下的剩余凝月香粉被人利用了。”
玄臬莫名一颤:“谦德帝只借三两凝月香粉就大破蒙古三十万大军?”
那这香粉何其阴毒!
“到底是何人想谋害皇上!?”玄臬愤怒地大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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