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难为(18)

也因此,幽冥谷内无弱者,能存活下来的,都是在十数次的厮杀中拼死杀出来的,武功修为和耐力都远在许多江湖人士之上。她能活到现在,想来也必是经过了那十数次的生死厮杀,武功修为差一点便唯有沦为别人刀俎肉。

安子渊淡淡将视线收回,没有过去帮忙,却是让马停了下来。

岔道口那边,为首男子已是冷冷开口,“还想狡辩,若不是你,我家少爷便不会枉死!”

“信不信随你,我只与他见过一面,他死了怪他命薄,与我何干。”立在枝杈之上,云娆却只是神态悠闲地玩着腰带,淡淡道。

“大哥,与她废话干嘛,杀了她为少爷报仇!”另一男子急声吼完,便已持剑朝她飞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持剑而上。

望着那一把把在冬日初阳下透着寒森森白光的

长剑,云娆心里低咒一声,运气起身,娇小的身子在刀光剑影下翻飞而出,也不应战,依凭高深轻功飞出了包围圈,往安子渊和无常的方向急掠而去。

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来,但轻功差上她许多,因而当那些人追到时,云娆已飞身掠至安子渊头顶枝头,眼看着众人又追了过来,牙一咬,身子轻飘飘一掠,人已掠至安子渊身后,伏在安子渊肩膀咬牙切齿,“安公子,你我现在唇齿相依,我若不幸丢了性命,你便再也寻不回你的麒麟戒了不是?”

安子渊抬眸往已朝这边急掠而来的众人望了眼,而后望向她,“你打不过?”

云娆下巴微微一扬,脸不红气不喘,“我重伤未愈!”

江湖中都盛传她武功如何出神入化如何了得,到底有多草包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平日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百里空和曲小蛮出面替她收拾,哪用得她亲自出手,外人看着她两个随从都武功如此了得,因而关于她的传言便更多了一份神秘和畏惧感。

通常情况下,不显山露水轻易出手的,要么是真正高手如安子渊,要么是草包如她。

只是人在江湖中走,整日刀里来剑里去的,尤其是像她这种莫名树敌太多的,若是让人知悉她并非传言般武艺了得,反而是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的草包,她大概早被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了。

安子渊扫了她一眼,手伸出,“手给我,我替你疗伤!”

云娆手又是往身后一缩,“我伤愈了!”

起身,便要逃命去,腰间一紧,他已在眨眼间揪着她的腰带,将她给扯了下来。

“无常!”他转身,朝无常使了个眼色。

“是,公子!”无常领命,心里虽觉奇怪,却是一刻不缓地飞身而起,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将所有人给打趴在了地上,也不杀人。

“谢公子!”朝被打趴在地上的众人扮了个鬼脸,云娆转身笑嘻嘻地朝安子渊道谢。

安子渊往她缩在身后的手望了望,“你还能活多久!”

云娆心一紧,望向他,眼里带着戒慎,“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视线清清淡淡地往趴在地上的众人扫了眼,“得有多重的伤才会连那些人都应付不来?”

云娆羞赧地抬手揉了揉鼻子,“这里有两个大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以身涉险嘛。”

话刚完便被无常轻哧了声,“弱是弱,女子,我看免了,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边说着边意有所指地往她攀在安子渊肩上的手望了眼。

云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被安子渊扯着腰带拉下来时,人一个没能平衡住趴在了安子渊身上,此刻一只手正扶着他的肩。

被无常这么一提醒,扶在他肩上的手已似是被烫着般收回,面具下的脸有些发烫。

“那个……我去牵马!”低垂着眼眸急急说完,云娆已运气起身,回头牵马去。

无常看着她仓促脚步,又是一阵哂笑。

安子渊倒是眸色淡淡,也没说什么,只是待她骑了马过来,才驱马往前而去。

来到渭州时已是午后西斜,云娆从未来过此处,因而也就默默跟在安子渊无常身后,直到随他们在一处雅苑下停下,雅苑大门处写着“安府”二字,低调而不张扬。

“我需在渭州待上个几年,要去要留,姑娘请自便!”

待马儿在安府门前停下,安子渊转过身望向她,淡淡道。

“几年?”云娆一听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为什么这么久?”

话完便觉自己逾矩了,试着放缓了声音道,“你来这里的时候没说要在这边待这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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