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144)

卫宣氏看飞燕在用心琢磨味道,便是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似乎也舒展开了:“这款糕饼乃是当年您的母亲亲手所授,幸而这几年每每有了闲暇,都要亲自下厨去做,倒是没有失了手艺,侧妃觉得味道如何?”

飞燕连忙说,味道可真是不错。

本来觉得卫宣氏自言与自己的母亲乃是年少旧识说不定是诳语罢了。可是这道糕饼,父亲偶尔也是会在江南糕饼的店铺里买一些回来,可是每次品尝总是略带惆怅地说,到底比母亲亲手调制的要失了些味道。

这卫宣氏就算再心怀叵测,也不会去打听这些旁人难以知晓的细节吧?难道……她是真的与母亲私交甚笃?

竹屋里虽然有暖炉烘着,但是到底是有些寒意的,卫宣氏坐在她的身边,拢着暖炉,又吩咐自己的侍女拿来了一张黑貂制成的软毯盖在了飞燕的身上,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时间倒是说了不少飞燕母亲少时闺中的趣事。

飞燕静静地听着,一时间倒是对这个说话总是轻轻柔柔的卫宣氏生出了些许的好感……

就在这时,竹屋外人鸣马撕。骁王与南麓公俱是回转了。

当她们走出屋外时,骁王与南麓公似乎兴味未减,转到另一个竹屋饮酒去了。她们一眼便看到瘫软在地上,一身血痕的白氏,奄奄一息地哽咽抽搐着。

尉迟飞燕先是被吓了一条,但是见白氏如此狼狈,自己到底不是邓府的人,也不好在一旁站得太久,便借口着去看那被杀的猛虎,先行离开了。

卫宣氏看似也吓了一跳,听着跟随南麓公打猎的小厮说了猎虎的经过时,微微叹了口气,便是俯下身子,抚着白氏犹在抖动的头部,说道:“公侯也是一时心急,急于为民除害,倒是少了些怜香惜玉之心,莫怕,都已经过去了,妹妹且要放宽心,且回府好好调养,要知道脚筋虽然断了,却是不耽误生子的,倒是定能讨得南麓公的欢心……”

那白氏听闻了此言,终于是哽咽出了声,变成了惊天的嚎啕大哭声……

飞燕本来已经走得远了,可是一阵风吹来,卫宣氏的那轻柔的话语还是有几句传入了她的耳中,让人……不寒而栗……

第65章

骁王与邓怀柔的酒喝得倒是畅快,新鲜的虎血混着酒液滑入喉咙是阵阵灼烧之感。

当飞燕来到门口时,便看见二人分别执着一个小酒瓮在畅快豪饮,而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脚边竟有两三个小空坛了。邓怀柔又饮完了一个小酒坛后,便豪爽地大笑起来,道:“没想到骁王就是好酒量,当真让邓某相见恨晚呢!”

骁王也饮完了一坛,却是面色不改道:“本王还是沾了邓公的光,来到淮南竟是饮下不少奇兽之血。”

邓怀柔微笑着瞟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尉迟飞燕,突然开口道:“侧妃既然来了,也当饮一杯。”说着径直倒了一碗,高大的身子站立起来犹如巨塔,几步来到了她的近前,半弯着身子递了过来。

飞燕本想婉拒,可是还未待她开口,骁王已经稳稳挡在了她的身前:“本王的侧妃因着不善饮酒,倒是要扫了南麓公的酒兴了。”

邓怀柔眯了眯眼:“没想到二殿下竟是这般怜香惜玉……不过侧妃聪颖多谋,当真是值得人怜爱的。这般佳人可千万不要落了单才好,不然必定是引得各路枭雄竞折腰……”

骁王脸上没了笑,冷着眼真要发难,便听外屋外传来卫宣氏的声音:“公侯可是喝醉了,怎的在殿下面前失态了?”说完,便命侍女去扶邓怀柔,然后微微福礼道:“我家公侯看似能饮,酒品却是差了些。还望殿下恕罪……”

就在这时,飞燕也是微微蹙眉道:“殿下,妾身许是受了风,头痛得紧,想要早些回去……”

两个女人倒俱是和稀泥的高手,一场言风波便是这样被打岔了开来。

因着卫宣氏提到侧妃畏寒,邓怀柔命人将虎皮剥下赠给了骁王后,两个府宅的人各自上了马车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坐在马车里,卫宣氏依然语调轻柔,却是语带责备之意:“邓郎怎可说出那般的言语?岂不是要与骁王扯破脸?”

邓怀柔将她轻揽在怀里,不屑地说道:“那北疆的樊景前几日来信,愿以黄金十箱为买路的酬金,准我行个方便,准许他的人潜入淮南府郡,伺机劫掠了这个叫尉迟飞燕的女人。本王……虽然表面回绝,私下已经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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