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165)

院内的闲杂人等局已经遣散了,所剩下的也不过是她与宝珠二人。听着骁王的话,飞燕微微叹了一口气——也许原先心里还是存了些不服,可是听了骁王的那番话,她真是觉得那个平日里总是在自己的面前嬉皮笑脸的男子才是当之无愧的帅才。

他早已经跳脱了输赢的局限,着眼于天下的社稷,自己同他相比,还是太稚嫩了……

第二日的水战就在金江之上。两军部署完毕后,观礼台上响起了窃窃私语和嗤嗤的笑声。原来南麓公的水军,中军是五艘大型战舰,周围环绕着二十艘中型战舰,三十艘小型战舰在周围不断游弋,看起来气势严整,法度森严。相形之下,骁王的军队就太过简陋了。除了寥寥几艘中型战舰,余下的是各种小战舰,而且样式不一,有大齐的制式舰猛隼,也有前朝大梁遗留下的小舰,甚至有的就是从渔船改造而成的,上面还挂着渔网。虽然数目众多,数倍于南麓公水军,但是和南麓公的水军比起来就像是叫花子一样。有的大臣摇头叹息,骁王的陆军确实比淮南强大许多,但是说到水军,则完全是个门外汉了。有的一边指点一边发出嗤笑之声。

军演开始,骁王的水军便发起了猛攻,数百艘小战舰前仆后继地冲向南麓公的军阵。南麓公的水军则不慌不忙,用中型战舰将骁王的小舰隔离外围,巨型战舰在中央不断的炮击骁王战舰,一炮轰出就能直接在小舰的船帆上打出一个水缸般大小融了赭石的印记,而小战舰则不断寻觅机会攻击骁军。很快,骁军就损失了几十艘小战舰,而南麓公除了几艘小舰外几乎没有损失。帅台上的薛峰微微点了点头,一阵旗语后,只见骁军一窝蜂各自为战的水军突然聚集起来,十艘组成一个小战阵,纷纷盯准一个目标围攻起来。骁军小舰虽然都是杂牌军,攻击力大大若于邓军,但是好汉难敌四手,蚁多咬死象,十艘打一艘,邓军也是吃不消,虽然也消灭了很多骁军,但是被围攻的邓军战舰也纷纷中了赭石彩弹被判击沉,然后骁军又转换目标重新围攻。邓军指挥也是大吃一惊,连忙指挥中型和巨型的战舰上前解围,但是骁军的几艘中型战舰和二十艘小舰突然脱离了原来各自的战阵,组成一个锥形的战阵向一艘巨型战舰猛冲过来,而几艘小舰直接撞上同一首保护巨舰的中型战舰,然后无人的靶子小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爆炸声和浓烟,很快几艘小舰和被撞的邓军中型战舰被判一起在火海中沉没下去。而骁军停留在后方的二十艘战舰也形成一个战阵绕过交锋的双方水军,向邓军的帅台冲去,而骁军仗着数量优势使劲缠住邓军,不让他们支援帅台。

邓军不再与骁军纠缠,一心脱困好去保护帅台,终于在骁军奇袭的战舰赶到邓军帅台三十丈时将之消灭。至此军演结束,骁军几乎全军覆没,而邓军只损失了三分之一。

有些与南麓公交好的番邦使节忍不住叫起来好来,还斜眼看向台中的骁王,失望的发现骁王脸色如常,不由暗暗咋舌了一句,脸皮还真够厚的。

而有的眼尖却是发现虽然邓军大胜,南麓公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很,反倒像是打了败仗。而几个对军事有些了解的臣子与番邦将军却是大吃一惊。看起来骁王大败亏输,但是要知道淮南水军是南麓公二十余年辛苦经营才有的现在的实力,而此次军演出动的更是近乎七成的水军,而一战下了就损失了三分之一。反观骁王,用的大都是老旧和渔船改造的小舰,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和银钱就能筹建出一支同等规模的“乞丐“水军。如果真的发生大战,骁王只要耗费甚少,就可能给淮南水军以重创,这样南麓公如何不失望愤怒,甚至有些惊恐。而刚才的那只突袭的奇兵,虽然被消灭了,可也驶到足以威胁帅台的地方了。

这岂不是说在真的战争中,骁王只要派出几支训练有素的奇兵,绕过自己的防线,就可能除掉自己?越想南麓公越惊,越想南麓公越隐隐的后怕,看向骁王的眼神也异常的阴沉。

而飞燕身在各府女眷的看台上,听着身旁女眷们言不由衷地替骁王惋惜的啧啧声,也是微微一笑,与一旁的南麓公夫人卫宣氏微微点头。

只是这一次,温婉的南麓公夫人却是笑得有些勉强。

一场兵演暂缓了淮南的紧张局势,骁王进一步稳固了金水一侧的政局,并扩大了施政的疆域。大齐乃是岁末朝贡,各地一年的税账收拢好了后,便是给朝廷纳贡之时,骁王考虑民情,给予了他领地内百姓减免赋税的决定。作为垄断大江南北竹盐的大盐商,骁王豪爽地替淮南辖区的百姓们代付了税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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