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191)

肖氏心中一动,刚刚支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就势俯在地上,放声大哭道:“我不要活了……”。

郭广云也是一脸的阴沉,看着自己的妾室衣衫不整,快步走到肖氏面前,蹲下身将肖氏的下巴捏住,问道:“这是怎么了?”又抬起头对着书房内的骁王喊道:“二哥,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侧妃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骁王看着三殿下,面色阴沉,却是一言不发。肖氏借机搂住三殿下,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说道:“三殿下,刚才看戏时二殿下的管家过来说二殿下有事找我。我不疑有他,便跟着管家进了二哥的书房。哪只……哪知……二哥居然动手动脚地调戏与我,我竭力反抗,惹怒了二哥,被二哥打倒在地上。如果殿下晚到一会,臣妾怕是清白不保…呜……呜……”说完又嘤嘤地痛哭起来。

骁王端坐在椅上,冷冷地看着两人,依旧是一言不发。

三殿下低头看着怀里痛哭的肖氏,又抬头看看静坐的二哥,脸色通红,涩声道:“老七,果是二哥强行调戏与你吗?”

肖氏紧紧抱住三殿下,一边痛哭一边点头。三殿下的脸色更加难看,猛地将肖氏往地上一堆,站起身来奔入书房,看也不看一旁的二哥一眼,左右一张望,径直取下墙上的御赐的宝剑,嗤的一声拔出这把一尺多长的短剑,将装饰着龙纹的剑鞘甩在了地上,大步便朝着门外走去了。

肖氏被三殿下推到地上后一撑手臂便坐了起来,望向室内,等三殿下拔出短剑,她心中竟是暗自喜悦,:“哼,既然你如此不解风情,还辣手摧花,我就用三殿下对付你,兄弟相斗的戏码,可是比戏台子上还要好看!”哪知三殿下没有向他的二哥动手,却是目露凶光,提着宝剑直奔自己而来。

肖氏看到三殿下冷酷望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一突:“莫非他看出破绽了?”心中犹疑,口中娇呼着床底间的爱称:“云……郎”。

霍广云此刻心中早已被愤怒填满。别人的急色性情,他不知,自己的二哥还不知道吗?在京城里多少比肖氏美艳得多的前朝旧女,新朝家眷翘着脚儿勾引二哥,二哥从来都是冷面以对,从未主动追求过女人。她这个烂货竟是哪了出众,能让他那冷得跟冰块似的二哥,大过年的当着全家在府里的当结,命管家引着她去书房强行非礼?

必是这贱婢勾引二哥不成想巧言脱罪。还真当他霍广云是好糊弄的傻子了!想到自己待肖氏如此之好,而她却要给自己戴上高高带尖儿的绿帽子,三殿下的火便直冲脑门,恨不得将这贱妇大卸八块。

肖氏看到三殿下眼中喷火,择人而噬的表情,虽然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但也知道事情败露。心中恐惧,爬起身来就逃。

可是她哪里能跑得过霍广云?几步赶到肖氏身后,伸手刺出一剑。肖氏大骇,拼命躲闪,躲过要害,短剑浅浅地扎入后背。这等要命的关节,肖氏求生之心强烈得超出预料,在教坊里练就的悟道功底倒是保了命,在受了伤的情况下,竟是挣脱了霍广云,背上尤带着短剑跑出书房小院。

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昨儿还在一起温存受用着,今儿虽是怒极而拔剑,却不能像沙场那般斩尽杀绝,手里方才到底是留了些余地。

可是见那肖氏不跪地求饶,竟然脚底跟踩了荤油一般还想跑了,又是气往上蹿,想追上去了结这个烂货的性命,后面骁王冷冷地开口了:“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要追杀到哪里去?一会你着几个下人将她处置就是了。”

三殿下虽然心中恼怒,但听了二哥的话也依言停下了脚步。脸上的又羞又恼,又不敢当着二哥的面儿骂娘,便是挥手示意小厮追过去将那肖氏按住。

肖氏朗朗跄跄跟个没头儿的苍蝇似的跑出院落,就听到一个声音又急又轻地喊道:“小姐,这边来。”

肖氏转头一看,杜鹃站在旁边一处灌木丛中正向自己招手。肖氏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冲向杜鹃,喊道:“鹃儿救我。”

杜鹃疾跑几步扶住肖氏,转入灌木从,因为过年,此时王府里的树丛都是用红绸围住,站在树丛后,倒是后隐蔽,后面是一条小路。杜鹃说道:“七夫人,这边有条小路通向王府后门。下人们不敢阻拦,我们先逃出王府,等过几天王爷消气了我们再想办法请骁王的侧王妃分说一二,定然能叫王爷回心转意。”

肖氏本以为前路断绝,没想到杜鹃居然说有办法,连忙不迭声地说好。杜鹃半扶半拖拽着肖氏跑向后门。肖氏边跑边便小声忍痛说:“鹃儿,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等王爷气消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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