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7)

骁王被飞燕的伶牙俐齿引得嘴角微微一翘,突然问道:“本王与你的父亲在战场上数次交锋,你的父亲更是在高昌一役身中数箭而亡,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难道这样你也心中无恨?”

飞燕闻言,微微握紧了拳头,克制地说道:“父亲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将在其位岂可临阵脱逃?战死沙场也是他心之向往,尽还了前朝先帝的知遇之恩。飞燕听闻当初广场点名,诸多前朝阁老被处以斩首之刑,按理说因为父亲的缘由,叔伯是难逃一死,幸而得了骁王的美言,才保住一家的性命。父亲之前曾经几次重挫殿下的兵马,殿下都可以不记前仇,飞燕一个弱质女流又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

这话倒是看似溢美,其实倒是反将了骁王一军,重提了他曾经是父亲手下败将的不光彩的往事。

骁王听闻了她的这番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其实本王的肚量,并非飞燕姑娘多言的这般宽广,有时午夜梦回,想起曾经被设计的种种圈套也是心里恼意难平。可惜尉迟德将军英年早逝,再难与他切磋兵法,今日能遇到将军的后人,也算是尽偿了夙愿……听闻姑娘棋艺过人,不知可否与本王下上一盘?”

尉迟飞燕心里一沉,这个骁王是从哪里打听她的这些闺阁技艺?

就在她有心拒绝时,骁王突然言道:“为了让姑娘不要像你的叔伯那般,视本王如神明敬畏,总是又有些赌局抵押才好让姑娘尽全力而出招……不如押你叔伯一家的性命可好?”

听霍尊霆闲适的语气,尉迟一家老小的性命如同一盘待嗑的瓜子般无足轻重。尉迟飞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怒视骁王。

骁王慢慢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罩住了他面前的尉迟飞燕,语气突然阴冷地说道:“眼睛瞪得那么大,可是要恼吗?”

飞燕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民女不敢……”

书房的里间便是棋室,有一处席地的矮榻,榻上小几摆放着一副棋盘,玉石雕琢的棋子摆放在两个棋盒之内。

飞燕待骁王先落座后,才侧身坐在榻边,静待骁王首先布棋。骁王也毫不客气,率先落下黑子。

一时间,棋室里安静极了,除了报时的水漏发出的滴滴答答声,便是玉石棋子叩击棋盘的声音。这个骁王的棋艺如同他这个的气质一般,狡诡狠厉,处处布局。飞燕也是必须尽全力而出,要知道稍有错处,叔伯一家的性命便是难保!

就在二人快要下到终局时,一直静默无声的骁王突然开口言道:“围棋如同战局,半点不假,讲究是是全盘布局,打一虑十,姑娘能撑得这么久,真是出乎本王的预料。不过飞燕姑娘的棋艺路数,倒是让本王想起神交已久的另一位故人……”

尉迟飞燕闻言心念一动,手里执的那颗白棋迟迟未有落下。

“尉迟将军身死后,他的旧日部下樊景并没有投降,而是去了白露山继续负隅顽抗。那个樊景武夫本是不足为惧,可是偏偏有个叫“诸葛书生”的军师辅佐于他,倒是给本王出了不少的难题……”说到这,骁王突然伸出长臂,大掌如铁钳一般大力地握住了飞燕执子的柔夷,“不知姑娘可否识得这位诸葛书生?”

第4章

手腕被抓得甚痛,飞燕的身子一倾,将棋盘上的棋子扑落,她甚至感觉到骁王的手指,在自己手腕柔嫩的皮肤上如毒蛇般微微在摩挲游移……当真是轻薄得很!

有心想要怒斥,可看他那张一本正经的俊脸,却丝毫不带猥亵之色,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腕产生的错觉……

“骁王说的那位什么书生,飞燕并不识得……”说着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可是哪里挣得开那握惯了刀剑的铁掌。

“哦?姑娘竟是不识得,那真是太过遗憾……不知姑娘可否有门路替本王引见一下樊景将军呢?要知本王素来爱才,对于肯于俯首称臣的昔日敌将也是以礼相待,若是樊景肯归附大齐,本王定既往不咎,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至于那位诸葛书生……”

说到这里,骁王突然挥开面前的小机,连同棋盘一同滚落到了地上,满盘玉石棋子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脆响,而他则将飞燕窈窕的身躯一把扯了过来,贴着她素白娇嫩的耳廓,不同声色地嗅闻着她发鬓上的淡淡素香,轻声说道:“本王实在是仰慕他的才情已久,若是能将他请到身边,定当同榻彻夜长谈……”从骁王薄唇里喷出的热气,顿时烫得耳廓如火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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