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是个妻管严(297)

周曲早就注意着这个问题了,只是当初生意的规模不大,所以还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一旦规模大了,这白花花流出去的都是银子,让人着急。

冯霜止道:“别家的绸缎和茶叶都没我们这样的高价,可是我们在江南那边的进价已经是最低的,何处出了差错?”

周曲回道:“便是方才所说的过河之费用了。听闻江上有漕船,可以承担南来北往运输货物的事情,旁的人都是用的漕船,而漕运与河道之间有合作,漕帮的船行水上,只是每过一个省才交钱的。”

“……”冯霜止沉默了好一阵。

周曲等了半天,没听冯霜止说话,有些疑惑,“夫人?”

冯霜止回过神来,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道:“想些东西入了神,你莫介意……如你方才所言的话,我们的船是过一段便交钱,可是别的商铺却是雇用漕船,漕帮自己的船在水上走却要少很多过路钱……也就是说,我们的东西并没有输在进价和品质上,而是输在了路费上头……”

“正是如此。”周曲觉得此刻的冯霜止似乎有些奇怪。

夫人总是在一些很奇怪的不该走神的时候走神,周曲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一种认知。

他以为今天的事情其实也就是这样过去而已,不想今日冯霜止忽然古怪地笑了一声,道:“此事不日便能解决……漕运……左右他敢在漕运上卡我们,便要他吐口血,方知道什么是硬茬儿。”

周曲不敢接话,看出现在的冯霜止不好惹了。

她道:“生意还是要做的,只是今年可能没有什么好收成……米价得涨,能收多少便收多少好了,收不了也没办法。哄抬米价的事情万万做不得,当心撞到了刀口上,千万让下面的人给警醒着,谁若是行差踏错,我必不客气的。”

“小人知道了。”周曲应声,也知道冯霜止的顾虑,毕竟和珅是个官。

一般官宦人家,下面养着的庄子经营着这些事情,都不算是什么大规模的,甚至浑浑噩噩地走的,可是自家夫人做事比较精细,硬是将这些个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运输的事情,你不必挂在心上,过两日便好了。”

周曲走的时候,冯霜止对他说了这句话,可是周曲一直没明白,怎么夫人这样有把握?

没过得几日,便传说从扬州到高邮那一段的漕河上,漕帮的漕船被官府扣下了一片,气得漕帮帮主连霜城将下面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船扣在那里,货物也都扣在那里,若是不很快地赎买出来,有得他们受。

无奈之下,连霜城只有叫人全找官府那边的路子,不想一级一级找了,花费了很大精力,颇多周折自不必说,最后最让他吐血的,无非是动手的不过是一个高邮的小官,让扣了他的船便直接扣了。还被查出这几条船上有私盐,这事儿终究没敢闹大。私盐的事情可大可小,乃是公开的秘密,若是扯了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所以这一回扣船的事情总算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回头连霜城去查的时候,才知道那扣他船的人名为范宜恒,乃是京城里头那位姑奶奶贴身丫鬟的夫君。

于是连霜城明白了,得,自己那点小手脚又被发现了。漕河上头的事情,基本都是连霜城一句话说了算。

当初在知道冯霜止那边和府在江南这边有活动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抽了就想要去撩拨一下,干脆地让人看到那家的船就收钱,所以才有周曲报给冯霜止的那种情况。哪里想到冯霜止一下就猜到是他在后面搞鬼,或者说即便不是他在后面搞鬼,那也有他的默认,扣了他的船是他活该。

被冯霜止反将一军的滋味,当真不好受,损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不说,还差点没了信誉,连霜城那几天是刚回江南,脸色就没晴过,等到事情解决了,知道是冯霜止了,他也只能生个闷气,让人解除了对冯霜止手下那些庄子的限制。

同时,连霜城不高兴,所以他手一挥——九省漕运八道关卡,提价提价提价!

于是原本的那些商户们顿时叫苦不迭,可是这江上是漕帮最大,若是私人的航船,独自出河走还很危险,商户们不得不依赖于漕帮,涨价也没办法,只能照样给了。

这一系列的情况,就导致了江南运来京城的绸缎和茶叶价格居高不下,而冯霜止他们这边的私人商船却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价格反而低了下来,物美价格,生意竟然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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