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是个妻管严(47)

“什么他不他的,和公子可是作得一手好文章,你懂什么?”这个时候的福隆安似乎很好讲道理,他笑着走过来,却也不走近了,向着福康安一招手,“你速速过来,别搅扰了英大人家二小姐。”

这称呼可以说是相当生疏的,可见英廉与傅恒之间并没有多深的交情。

冯霜止也就放下了心,她看着冯忠后面跟着进来了,这才站起来,想要出去。

岂料福隆安忽然道:“小姐身上还带着伤,此番福隆安莽撞,让小姐出事,回头家父必定训斥,小姐的伤……”

他语气之中带了些犹豫,大概是在想怎么用词。

和珅就站在后面小半步,这个时候却道:“二公子,家仆随身带着伤药,若不嫌弃——”

“郊外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大夫跟伤药,和公子既然有,便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这事儿也是福隆安惹出来的,若是不能善了,怕是家规森严的傅恒,便要罚他了。

福康安清楚得很,拍手笑道:“二哥定然是怕阿玛的责罚,定然是!”

和珅回身,往外面走了两步,喊道:“刘全儿,去取伤药来。”

正经的一口京片子,那“儿”化的卷舌音也是地地道道,冯霜止一听就暗叹了一声,想说不必麻烦,可是又知道是于事无补,对她来说,最大的麻烦永远不是身上的伤,而是心中的纠结。

她终于抬眼,看向了和珅,正正经经地看。

站在茶棚边上的少年,嘴唇淡而薄,鼻梁直而挺,看上去文质彬彬,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也是无比温润的,可是冯霜止老觉得他这眼睛底下藏着还没露出来的凌厉与狠辣。她忽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按了一下右手手腕,定了定神,不让自己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和珅接过了那精瘦仆人刘全递上来的小药瓶,手背上看得见青色的血脉,手指修长,一身蓝色的旧袍子,在这边傅恒家两位公子华服的比较之下,寒酸得不像样。也许这少年此刻拥有的,只有那一身骨气和满腔抱负吧?

脊背挺得很直的少年,谁能想得到,他会是很多年以后遗臭万年的贪官和珅?

忽然觉得这面目有些眼熟——她想起来了,许氏出殡的那一天,卧在脏雪之中的那个……

冯霜止收回目光,也收拾了思绪,这个时候,和珅将那药瓶递上去,于是冯忠接过,道了声谢,和珅却拱手躬身道:“是和珅该谢过小姐当日出言相救之恩才是。”

☆、第二十三章阴谋

冯忠重新买了一辆马车,这才送了冯霜止回来,刚刚到府中,便叫了大夫来为冯霜止看伤。之后冯忠去了书房,将这件事报给了英廉。

英廉却有些发愣,“你说阿霁出去,遇到了傅恒家两位公子?”

“是,二公子纵马,我们恰好遇上了,若不是见机得快闪开了,怕是要出大事。”现在冯忠回想起那场面来还觉得惊心动魄。

“阿霁可有大碍?”英廉搁了笔,想要走出去看看,不想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人通报。

“老太爷,爷在外面求见。”

英廉一愣,“他来干什么?叫他滚进来。”

外面的丫鬟去通报的时候,自然不敢说什么“滚”字,恭恭敬敬地请了鄂章进来。

自从上次被英廉关了禁闭,鄂章的气焰也就下去了,不过最近几天英廉都没怎么搭理自己,也不说别的事情,他心底到底有些不安。

今日兆佳氏给他建议,说让他去看看老太爷,顺便说一说云静上学的事情。

现在,鄂章小心翼翼地瞧着英廉,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儿子给阿玛请安。”

英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本不想搭理,只不过想到上次明前茶一事,他处理也算得上是得当,所以印象稍微有些改观,只不过语气依然是冷淡的。

“起来吧,来干什么的?”

这话问得直白,让鄂章觉得一阵心虚,他见了自己的老子就像是耗子见了猫,还不等说话就已经害怕了。的确,他没事儿绝不来英廉这里,因为会受训,英廉总是要骂他。

鄂章犹豫了一下,才道:“儿子一则来问阿玛安,一则却是为了云静上学的事情……”

英廉忽然想起冯霜止给自己说的事,当时也提到云静上学,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是鄂章出面来说这件事情。英廉可是老人精了,怎么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想必是那兆佳氏撺掇鄂章来说的,大约她以为,鄂章来说是名正言顺,不会不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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