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小镇上的人，似乎格外多。

起初方筝没有当回事，直到与孟初冬一起在药房买红蓝瓶时被三五个玩家围着圈跳，在杂货店补卷轴时又被七八个站在角落的玩家指指点点——他为什么知道对方在议论自己？因为有一个猪队友忘记切换频道全程都用的[当前]！这才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你发现没，”尚未进入YY，方筝一边盯着屏幕一边直接问身旁的孟初冬，“一路上好像总有人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

孟初冬自然比他发现的早，但目前还没有更多的线索，所以他决定先打消团长的好奇心，以免他为了追寻未知世界做出什么不可预见的壮举来：“你看错了，他们的眼神不是奇怪，是崇拜。最近我们团很出名。”

方筝大喜：“真的？”

孟初冬闭上眼，重新回顾了一下十五分钟前在华夏论坛看过的标题为《超越古人，碾压来者，鬼服兵团，魔性集合！》的帖子，然后认真地点了头：“嗯。”

方筝：“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团会有今天！”

孟初冬：“这个句式普遍用于大仇得报时的语境，原话通常为‘老天开眼，你也有今天’。”

……难怪他说出来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_=

“我东西都买全啦，”方筝关闭满满当当的包裹格，问孟初冬，“你怎么样？”

“还缺点东西，你先去集合点吧。”孟初冬回答。

“成，那你快点。”方筝不以为意，语毕便操作着小奶妈一路奔到了蓝色国城门口。

二十分钟以后，孟初冬也来了，彼时荷兰商会除药别停外的全体成员都已到齐，鬼服这边则缺少三月和438。距离七点的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所以鬼服这边的小伙伴们暂时都没进YY，双方只是在当前频道闲聊几句，然后附近晃晃，偶尔碰见个丘比特就打上两下。

方筝百无聊赖，开始思念起友人：“药药到底在干嘛~~”

这话纯属碎碎念，并不期望得到什么回答，因为在没进入YY的情况下，听众只有身旁的一只小鸟。

但他忘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监视鸟不知道的：“一统华夏。”

方筝没听明白：“啥？”

孟初冬看向他：“你日夜思念的药药正在一统华夏。”

“首先，我没有日夜思念！”总觉得不立即解释就会死得很惨=_=，“其次，一统华夏是个什么鬼？”

孟初冬很满意方筝把木有日夜思念放在了首位，于是这一次解释得既温柔又耐心：“就是想在其他服务器里也复制光明圣地的大一统战略，最终把整个华夏游戏都变成他的荷兰商会。”

“他不是真的天真到相信能够把所有玩家招进荷兰商会吧？”方筝知道药别停脑子有问题，但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问题=_=

“当然不会这么绝对，”孟初冬想了想，“他应该是要在每一个服务器里都建立一个荷兰商会，并且最终使其成为该服务器里最具规模最有影响力的大军团。”

方筝还是觉得不靠谱：“你认为可行？”

“很难讲，”孟初冬中肯评价道，“现在全华夏里拥有紫装数量最多的军团就是荷兰商会，这说明他们推副本不需要运气，或者说他们对于顶级副本已经有了一套切实有效的攻略流程，所以效率奇高。这就是一个军团的硬实力。另外通过时空裂缝频繁去别的服务器登顶城门也是一种推广策略，稳固树立强势大军团的形象。硬实力+软推广，想招人并不难。”

方筝皱眉：“你别告诉我他们已经开始在别服建立军团招人了……”

孟初冬：“现在大部分玩家都在情人星座，没办法换军团，所以我估计他们在各个服务器的分团还没真正建立，不过他们从今天开始已经在一些主要的商业街上设了招贤纳士点，对于情人星座结束后有意向加入的提前登记，”

“我们刚刚买药那个地方也有招人点儿？”

“也有。”

“难怪感觉街上人比平时多……你之前说还要买点东西其实是去查这个？”

“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多在那里转了几圈。”

其实小鸟是觉得在路上和药店碰见的那几个围观方筝的人很奇怪，为了以防万一，才留下打探，结果就撞见了荷兰商会的招人摊，再仔细一观察，当前频道里问的最多的除了“加入你们军团有什么好处”、“能否保证帮每一个团员推副本刷装备”等常规问题外，居然还有“你们除了招个人，还会吸收一些小军团吗”、“你们团长最近一直在和鬼服兵团合作，是有考虑吸纳他们也加入荷兰商会吗”这样的问题。而荷兰商会的HR们给出的答案是“一切皆有可能”，横看竖看都洋溢着药别停那臭不要脸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