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112)

他手心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倘若他过去经历的那些不堪回首,只是为了引他跟她相遇,他觉得他很能接受,也很值得。

回头再看一眼她,见宝嫃一手握着被子放在胸前,那大红的被面衬得她整个人在纯真娇美之外多了一分明艳,然而因为身形娇弱,更有几分楚楚可怜,何况她正垂头似落泪之态。

凤玄抬手便按向她头上:“乖娘子,别赖床……你夫君好端端地在这里,还饿的很呢。”

他笑吟吟地,话语里别有深意,笑容中也带着无限宽慰。

宝嫃听了一个“饿”字,才蓦地抬起头来,对她而言,夫君“饿”了,是能胜过所有的头等大事,她急急忙忙抓了衣裳来穿:“好的夫君,我这就去……”

凤玄见她慌张的模样,被子从她胸前滑落,便不免把那胸前春光泄露了几分落在他的眼中。

凤玄不敢多看,赶紧下地出了门去。

宝嫃穿好了衣衫,把头发理一理,便到了门扇边儿上,这门后挂着栓儿,上头吊着个蓝色花布的包儿,宝嫃抿嘴一笑,把包儿取下来,抱在怀中。

她正开心,忽地听到院中有动静,宝嫃好奇探头看去,却见凤玄正在院子中央练拳脚。

宝嫃一看便呆了,这是她头一次看凤玄练武,自然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堂,只是觉得男人的一举一动委实太过养眼。

他的双脚牢牢踩在地面,如打了桩似的稳固,长腿马步一亮,脚下不停变换步法,双拳动处生风。

长臂探出似能擒探海夜叉,一脚踏前如能踩南山猛虎。

那样的宽肩劲瘦腰身,衣襟略敞开,露出极为精壮的腹部肌肉,绷着似一道弓,直起来似一柄剑,凛凛地似无坚能催之。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但是每一刹那的动作,都带着强大的力道似的,仿佛他的举手投足,都揽带着风云之气。

可是很快地,那缓慢地动作却又迅速变快,身形转换,腾挪之间几乎叫人目不暇给。

很快地一趟拳打完了,男人缓缓收势,站定了身形微微地吐纳放松,身子微微发热,先前那在体内骚乱作祟的念欲也缓缓消散了去。

宝嫃靠在门扇上,看得一眼不眨,她从不知道夫君会有这样的功夫,而练武时候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却又让她在震撼之余略微觉得有些害怕,她不懂什么叫“王气”,什么又叫“将威”,可是宝嫃摸摸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安似的。

手动的时候,碰到了怀里的布包,宝嫃摸了摸,想起她的头等大事,才把先头那一丝忐忑给挥除了。

凤玄练功过后,便出了院门,到湖边上就着清冽的湖水洗了洗身子,清晨之际,眼前的山林中飘荡着淡淡的雾气,像是云一样横亘着。

湖水碧绿,不时有几只早起的鸟儿飞过,有调皮的,伸出爪子挠一把湖水,平静的水面上便荡出小朵的涟漪。

山林中已经传来清脆的鸟鸣。凤玄深吸几口气,只觉得通身都清爽之极。

凤玄沐浴过后,换了湿了的衣衫,把旧的用湖水荡了两遍,拧干了回来晒,省得宝嫃又洗。

他顺着青草小径往回走,还没进院门儿,就看到从院子里飘出淡淡的烟火气,凤玄掀动鼻子,闻到一股焦香的气息。

急忙大步进门,却见在院子的一角,宝嫃蹲着,正在扇火,听到响声,便回头来看,见凤玄回来,便笑眯眯说道:“夫君,等会儿我们吃烧小鱼跟烤饼好不好?”

凤玄一看,见那稻草上头用木棍儿架着几条巴掌长短的干鱼,还有一个黄橙橙的玉米饼。

稻草烧着,鱼干上的油也被烧得冒了出来,打在稻草里,那火焰更高,玉米饼也被烤的焦黄了皮儿。

宝嫃慌忙地要把饼子拿下来,却又烫,正在努力,凤玄从旁边探手把饼子拿过来,一掰两半:“娘子。”

宝嫃那那一半接过来,又掰成两半,递给凤玄一半:“我吃不了这么多,夫君吃。”

凤玄咬了口玉米饼,不留神腮边沾着一点儿渣,宝嫃抬手给他拈下来,望着他笑。

凤玄看她眉眼弯弯酒窝深深的笑模样儿,伸过嘴去就在她脸上吧唧亲了口。

两人坐在院内,咬着玉米饼,就着烤的酥脆喷香的鱼干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

吃过饭后,宝嫃把凤玄的衣裳搭竹竿儿量了。而老姜果真带着泥水匠来到,也带了一口大铁锅,就同泥水匠在院内打量垒锅灶的地方。过了片刻姜娘子也到了。

宝嫃便同姜娘子先出了门,又道:“大妞昨日跟我说也要去的,不知这丫头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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