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44)

男人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月光如水,映着两个人的影子,他看着,忽然就不舍得就这么早地回去,见四周无人,就刻意放慢了步子。

宝嫃察觉手被拉住,便狐疑回头看,却对上男人明亮的眸子,宝嫃道:“夫君,怎么啦?”

“没什么。”他微微一笑,皎洁的月光下,朦胧的夜色里,很是诱惑。

宝嫃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心忍不住怦怦乱跳,急忙转过头去不看,心里想道:“都说珏哥好看,可真是太好看了……也不是好事,会被人缠着……我得好好地看着,不能再让坏女人勾引珏哥。”

两人回了家,连婆子不免聒噪:“怎么才回来呢?”看一眼两人,“不早了,赶紧关了门儿睡吧。”临去之前又特意看了宝嫃一眼,宝嫃低着头没看见,连世珏却看了个清楚。

宝嫃正在找她那只母鸡,见她在墙根稻草上趴着,就道:“夫君,你说它在这里行吗?”

“怎么了?”

宝嫃看连婆子已经回屋了,才担忧道:“我养过几只小鸡,可是没等长大就给叼走了,不知是黄鼠狼子还是猫。”

男人挑眉,忍着笑:“还能这样……这只鸡这么大,该不会能被叼走吧?”

“不一定呢,”宝嫃忧心忡忡地,比划着,“我听说咱们村里有一家,那么大的公鸡都给叼走了。”

“那不如先把它抱到屋子里去。”男人随口说道。

宝嫃一喜:“是了,那我就先把它抱到柴房里去,把门关上,窗户也关好,估计就叼不去了。”

男人见她一心一意关怀这只鸡,真真啼笑皆非。

又看院内无人,便打了水上来,把衣衫解开,宝嫃正把鸡抱住了,见状忙道:“夫君,水太冷了,我去烧一些。”

连世珏却摇头:“这些正好,不用啦。”

宝嫃小步跑到柴房,把那只鸡放进去,鸡在晚上就跟盲了一样,乖乖地找地方趴下不动了。

宝嫃回头见他已经在解衣,随口道:“夫君中午不是洗过了吗?”

男人一怔,脸色有些异样,只道:“方才出了些汗。”

宝嫃就不再多话,就去取了干净衫子放在凳子上,望着男人背对着自己,已经解下了的衣裳搭在身后木凳上,宝嫃也不敢多看,顺手就把旧衣衫收了。

宝嫃抱着衣衫回屋,嗅了嗅,上头并没有多大汗味儿,她心道:“夫君真爱干净。”转头嗅嗅自己身上:“好像有汗味

。”她把旧衣裳放下,急忙就打了盆水,自在柴房内擦洗了一阵,用的也是凉水,幸好近来天热,倒不觉得大不妥。

宝嫃洗完了,便把泡着的衣裳吭哧吭哧又都洗了,出来打水的时候,见男人已经洗完了,正穿上了衣裳。

男人一回头,见宝嫃搬了木盆出来,又看到里头的衣裳,不免惊了惊,见她来打水,就急忙替她又提了一桶水上来。

宝嫃道:“这功夫洗好了晾起来,等明儿日头一出很快就干了。”把衣裳都用干净的水又搓了一遍,拧干了水,用力抖开来,果真就晾在院子里了。

男人一直看着,这功夫月半中天,周遭渐渐地都没了声响。只有他的小娘子,还在替他洗衫子,洗好的的一大一小的衣衫晾在院子里,随风微微荡漾,月光下安谧祥和。

两人各自忙活一遭,才回了屋,男人坐在炕上,宝嫃就拿了白天没做完的针线活,在桌子边上坐着,借着油灯光一针一线地缝:“夫君你先睡吧,我的针线慢,夫君得先穿着这些旧的。”

男人看她忙碌,闷闷道:“这灯光太暗,别弄坏了眼……对了,我回来不是穿着一身吗?”

宝嫃望着针脚处,闻言就摇头,煞有其事说道:“那些不能穿啦,夫君回来了,自然不能再穿那些打仗时候的旧衣裳,以后夫君只穿我缝的。”

男人听着,便又微微地笑,却又怕给她看到,就转了身子:“嗯。”

宝嫃见他乖乖答应,才又道,“夫君,晌午头我说过,再两日是镇上的大集,到时候我们去镇上,把布卖了,好不好?”

“好啊。”

“夫君,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议。”她忽然停了针线,转头眼巴巴地看他。

男人点点头:“好的。”他换的这件新的衣衫,仍有些嫌小,肩膀处都紧绷着,幸好是晚上,他也没怎么讲究,就把衫子敞开,里头的健硕胸膛跟精干腰身若隐若现。

宝嫃有些害羞似地,期期艾艾说道:“我想赶集那日,我们顺便……回我娘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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