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媚好(198)


云三郎听他说的如此详细,脸上再也藏不住,皱眉便想此事该如何解释。
云飞见他沉吟,显然是个要想法儿扯谎的,当下松手,抬手一巴掌打在三郎脸上:“混账东西,你要丧家灭族吗!”
三郎倒退一步,却是打定主意不敢曝露的,这件事,说出来便是个死,且此事只在他身上,若是云飞不知情,将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下三郎只笑道:“哥哥你急什么?怎么竟又动上手了?当日我的确是跟二郎出过城,可这又算什么?出城的人多了,只因二郎当日郁结,我便陪他出城散心而已,后来他醉了,我便雇了一辆马车带他回来,凭什么就说我们跟太子有关系?”
云飞见他振振有辞说罢,听来仿佛倒也说得过去,可一颗心仍旧砰然乱跳:“你这话……当真?”
云三郎点头:“总不成方统制跟你说,他们看到我们拉了太子尸体出去?或者带了太子尸体回来?哥哥,别说这些没趣儿扫兴的话了。”
方统制跟云飞私交甚好,且也没有别的证据,才有意无意地把这消息泄露给云飞知道……也是个让云飞警醒的意思而已。
云飞逼视了云三郎片刻,双眉一皱:“若你果真跟此事没有关系,我云家也算是列祖列宗保佑了,你务必好自为之。”说完之后,才转身离去。
云三郎看云飞离开,身子才晃了晃,倒退一步,坐回了椅子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紧握的手掌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因这两天正是风口浪尖,三郎也没有去见二爷,然而被云飞这样一逼,三郎又知道了守城门的士兵曾见过他们两个,也是,――当日景正卿听闻有人带走了明媚,一路死命追赶,后来三郎担心他,也跟着飞马而去,他们两个本就生的出色,又没有特意掩藏行迹,且士兵里又有认识他们的,这件事自然掩饰不住。
幸好并没有人发现太子也是在那个时间点儿出城的,不然的话,那可真是糟糕透顶。
次日,三郎唤了个小厮,叫悄悄地去请景二爷来。
景正卿正在衙门里,准备到点儿回府,听了信儿,急忙出来,小厮给他传了信便自离开了。
景正卿去往两人相会的酒楼,里间见过了三郎,便问:“可有事?”
云三郎示意他压低声音,两人各自警惕,瞧瞧周围没有异动,云三郎便才把云飞质问他的种种尽数说了,又道:“我只跟哥哥说你喝醉了,我才同你出去的……以后若问起来,你可要说的一样,别穿帮。”
景正卿却皱着眉,喃喃道:“怎会如此……我竟忽略了……”
三郎道:“怎么?”
景正卿拳头在桌上一敲,道:“我本以为若是东窗事发,便不必拉你下水,没想到竟给人看到你我两个出入……”
三郎见他忧心此事,便一笑。
景正卿思来想去,握住云三郎的手,说道:“不想那许多了,总而言之,你是不知道那件事的……若真给人揭了出来,你只说出城后,见我醉倒路边,故而才把我拉回来,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道,记住了?”
云三郎笑笑,道:“行了,我记住了。总之什么事儿都是你揽在身上,成么?”
景正卿这才徐徐松了口气,点点头。云三郎见他面色比之前好许多,精神倒也不错,便笑问道:“这两日过的如何?”
景正卿一怔,而后向着他笑了笑:“倒还成,怎么这样问?”
云三郎道:“我瞧你这模样,跟那天像是要死一样的人全然不同,想必,是你那位心肝宝贝对你有了好脸色?”
景正卿一听,心花儿也似开了,虽喜滋滋地,脸上却也露出几分不太好意思来,几曾见向来风流不羁的景二爷面上露出这种情窦初开似的神情来?
看的云三大开眼界,毛骨悚然。
景正卿便咳嗽了声:“妹妹身子正恢复着,除此之外,我也不挂心别的事儿了。”
云三心里略觉得不舒服,心想:“作出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倒是很不放在心上,横竖于他来说,也只有那个人才在他心上……当初我初次见的时候,就觉得是祸水,现在看来,竟是真的给我料对了,只不过他如今都陷了进去,我再如何也是枉然。”
云三喝了口酒,便想给景正卿泼点冷水,于是道:“二爷,那端王那边儿呢?”
景正卿果真浑身一凉,无言以对。
云三郎略好过了些,咳嗽了声,道:“可不是我说,端王爷对你那心肝宝贝,也是……大为不同,甚是青眼有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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