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27)

一回宫中,我便忙不迭跳下车,向颜远风使个眼色,自顾奔回昭阳殿。

母亲见我回来得早,有些讶异,我悄悄将缘故和她说了。

母亲皱眉沉思:“咦,这些人会是哪路的人马?自然不会是我们肃州的人。我只怕宇文昭起警惕之心,一向跟你外祖和舅舅说了,叫不要轻举妄动。莫非是浏王皇甫君卓的人?前些日子浏王那里放出话来,说你弟弟虽是嫡子,却是弑君叛贼宇文昭所立,因此名不正言不顺。宇文昭听说,派了蔡禀德前去讨伐。听说两军正在浏河一带激战,未分胜负,宇文昭正准备把宇文弘兄弟派去。浏王军马不如宇文氏强大,因此派人刺杀,来个釜底抽薪也说不定。不过,也可能是晋国公安世远。安世远虽然略嫌庸懦,可手下强将如云,三个儿子均非池中之物。尤其是他的二儿子安亦辰,据说出世时有人亲见有星辰自天落于产房之中,因此取名亦辰。”

“这些事,只是说说而已。父皇还是真龙天子呢,还不是……”我郁郁地说。

母亲神色顿时凄凉,慢慢儿说道:“若他在,若他在,我也不用这么cao心吧?”

父亲在世时,这些前朝之事,母亲何尝去理会过一点半点?她将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父皇的起居和我们姐弟的教养之上。

我将手指划着母亲的眉眼。母亲眉眼深深,比以前不知多了多少的忧伤心事。

母亲浅浅一笑,问道:“母后是不是老了?有很多皱纹了么?”

我伏到她怀里,撒娇道:“母后怎么会老?人家不都说母后看来就和我姐姐差不多么?一丝的皱纹都看不出呢。”

“如果我的脸上爬满皱纹,只怕宫破那日,我们已一起随你父亲去了。”母亲声音里,有种杜鹃啼血的悲哀和灰心。

用自己的容貌和身体,去护住一家的周全,应该是母亲这一生最大的恨与痛吧?

我偎依着母亲温暖的怀抱,不敢看她眼中的痛楚无奈。

母亲勉强护住的,也只是我们姐弟而已。

而我们的大燕王朝,早已风雨飘零,君羽的皇位,更是名存实亡。

也许,父亲被白绫加颈之际,大燕王朝,便已覆灭。

亲们,我终于回来了。可我好累哈!

《幻剑之三世情缘》得了意料之中的奖项,随之而来却是一大堆不顺心的事。

汗啊~~

[下次更新:8月1日]

34.故国篇:第七章 清霜满天逸狂客(四)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找颜远风。

“昨晚我让他换了侍卫服饰,趁换岗时将他送出去了。”颜远风早知我的来意,立刻说道。

我想起杜贵嫔,问道:“他有没有说,他可曾将杜贵嫔怎样?”

颜远风道:“这个我倒没问。不过我打听过,他应该是被宇文弘伤的。宇文弘似乎还蛮护着杜贵嫔,和这人交过手,伤了他,后来顾忌杜贵嫔性命,到底放他跑了。杜贵嫔应该没事,她……应该是这人的故识吧。”

我望着他如雾的瞳仁,轻声笑道:“当然,我都能看得出来的事,颜叔叔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这个鬼灵精的……”颜远风伸出手,似要想捏捏我的鼻子,却又顿住,慢慢缩回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男子告诉我他姓仇。”

他停了停,似乎自语道:“安世远身边有名干将,就姓仇,叫仇澜,带些安夏血统,双瞳深蓝,用一把钢刀,身手不凡。”

“安世远的人……”我惊叹。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统统把钢刀举向宇文昭吧,我将双手赞成。

往后连着一个多月,我都窝在宫里,跟了教养师傅们学着弹琴唱歌,写字画画,再不外出。

浏王从东发起攻击,而京畿之南又有了李双淮举义之事,据说与明州的白甫尉有些牵扯,而西北方向,安世远“清君侧”的口号呼得更响了,并有大举用兵迹象。一时宇文昭四处奔走,没了心情和我们母女调笑,反让宫中安静了许多。

直到临近除夕,各方都图个太平,暂时歇兵过年,宇文昭布好军防,终于抽身回来,家中自是事务连连,每次来探望母亲,也不过匆匆一宿,即行离去。——还不如一直不来的好,平白让人心里郁闷许多。

除夕之夜,皇宫中照旧要张灯结彩,热闹一番的,可没有了父亲的皇宫,再多的红灯笼也映不出喜庆的心情来。和母亲弟弟用了晚膳,我便一头钻入自己房中,早早蒙头睡觉。

睡得正香时,忽听得外面阵阵鼓噪之声,此起彼伏,动静越来越大,倒似那日宇文昭逼宫情形,心头猛地一惊,一个骨碌坐起来,只见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将留着起夜用的一盏小烛吹得明灭不定,房中光线也随之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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