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83)

安亦辰怔了一怔,道:“先生,煎药的事,下人做就可以了。”

白衣淡淡看他一眼,道:“公子若觉得不需要白衣煎药,那这个药方,也不必开了。你大可换个大夫来,看能不能救得了她!”

安亦辰犹豫片刻,又问道:“她是什么病?”

白衣温润的眸光,宁谧地注视着我,道:“自求死路的病。”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当年白衣对我有多好,我求他帮母亲看病,他不但一口应了,还不知安慰了我多少好话。此刻,我终于知道人家为什么说医者白衣脾气古怪了。

如今的安亦辰安二公子为一方霸主安世远的爱子,手握大军,位高权重。可白衣谈吐看似温文,实则不冷不淡,所有回答更加似是而非,足以让人急得发疯。而安亦辰显然已是无语了,他总不能一气之下把这个闻名天下的少年神医推出去斩了吧?

我只冷淡看着他,漠然如一截枯木。

安亦辰盯着我望了半晌,终于叹息一声,道:“那么,白衣先生,这个院子,和东边那个院落的病人,都交给你了。”

白衣略一施礼,微笑道:“在下尽力而为。”

安亦辰又将白衣打量一番,才道:“你可以自由在这两个院落出入,但希望你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白衣拂袖道:“公子若不放心,大可另请高明。”

安亦辰出身高门,自幼也是众星捧月惯了,显然也受不惯白衣如此倨傲的性情,脸色再次涨得通红,许久,才隐忍地哼了一声,匆匆踏出房去。

而白衣不紧不慢地拿了笔来开方子,又不紧不慢地交给小九去沏药备药炉。

小九接了方子来左看右看,终于狐疑地走了出去,小素却还站在原地,不知算是侍侯我,还是监视我了。

白衣回过头,指了指院外,道:“你到外面墙角去找一找,有新鲜的青苔刮二两过来,做药子。”

小素张目结舌,更不知我的什么病,要用青苔来做药引。但她显然也知道白衣的脾气,闷了头一声不响走了出去。

白衣重又回了帐幔之中,握了我手腕,看似诊脉,实则只是紧握了我的手,将他皮肤的体温,一点一点浸润过来。

他的手原就比一般人凉,但此时,我的手居然比他还凉,多半是受了创伤的缘故。

“没有事了!”白衣低低而温柔道:“先养好身子,我们再来合计下一步。”

我只听得他一句温柔安慰,便觉心头的委屈瞬间全涌了上来,伪装的坚强和冷漠再也掩盖不住,侧身伏在他的臂腕里失声痛哭。

“颜叔叔死了,母亲也不知哪去了,白衣,我只剩孤零零一个人了!”我哽咽着泣诉。

白衣柔声道:“我知道。你放心,我还在,我会守着你。你母亲也没事,就在东边院落里呢。”

小九他们原也说过,母亲在隔壁院落里休息,但那天杀的安亦辰偏说我再见不到母亲,可见这混蛋在蓄意打击我。

知道母亲下落我心头略定,擦了擦眼泪,急问道:“母亲现在怎样?”安亦辰找白衣来,不只要医我,还要医东边院落中的人,那岂不就是我的母亲?

100.飞花篇:第二十一章 曹营铿锵又逢君(三)

白衣沉默片刻,道:“夫人的病么,只怕要好好调养了。她本就气血两虚,加上连日奔波,心情郁结,以致肝气凝结,损及肺腑,病得不轻。”

我吃了一惊,忙道:“但有白衣在,应该没有问题,对不对?”

白衣拍了拍我的手,亲呢道:“你别多想,知道我在就好。”

“那么,有君羽的消息么?”皇甫君羽显然也在安氏手中,却不曾听人提起过。

“这个就不清楚了。皇甫君羽是被安亦辰的大哥安亦渊所擒,而安亦渊目前尚在前方与宇文氏交兵,也不知君羽被他安置在哪里。”白衣沉吟道:“估计不在晋国公府吧。如果在这里,四处一定会加强戒备;可如今府中的守卫,似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白衣虽不是官场中人,也不属于逐鹿中原的豪雄之一,但他显然也是有心人,竟对晋国公府的守卫相当清楚。他说君羽不在这里,多半就不在了,现在我也是阶下之囚,只能慢慢设法了。

这时门外似有人影飘过。

白衣眸中一抹如水光芒闪过,声音变高了好些:“所以说了,姑娘肝脾虚弱已久,如果再不放宽心,便是在下也没法子了!”

他轻轻摇着头,叹息着,松开我的手,从帐幔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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