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150)

可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真实的复原情况,唯恐给我下药的拓跋轲或拓跋顼,再次向我下手。

等我听到脚步声响在跟前时,桌子也震动了一下,依稀有个人影提了食盒放在桌上。

是午饭么?以往都是侍女在桌上摆好,再由拓跋顼亲自动手拨了饭菜羹汤喂我。今天拓跋顼到哪里去了?

这时,那送了食盒来的人影忽然向前一步,来到了我跟前。

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忽然便有些疑心,是不是谁将拓跋顼引开了,好动手暗算我?或许,拓跋顼天天和我一起吃饭,就是怕有人在我的饭菜中下毒?

正惊疑之际,手中忽然被塞了一个物事,我正要甩开时,已闻着了淡淡的杜蘅清香。

呆了一呆,将手中的东西摸了一摸,才觉出是一只荷包,沉甸甸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却有着更浓郁的杜蘅清香扑鼻而来。

心头跳得剧烈时,那人的手握住我的手,将荷包解开,捏住里面的东西,在我唇边轻轻触碰了一下。

瓶状物体,凉凉的质地,非瓷即玉。

掌心被打开,长长的指甲慢慢地画着字:“解毒。”

来人一写完,宽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立即向外走去,轻捷而迅速。

我有好一会儿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然后紧捏着那荷包和药瓶,将那杜蘅的气息嗅了又嗅。

萧宝溶,是萧宝溶吗?

算来距离那个悬松谷之战已有七八天了,即便他逃了出去,想必也是损兵折将,处境危殆。这种状况下,他还没放弃我么?他还在想法救我么?

热泪灼烫着眼眶,竟说不出是心酸还是开怀。

犹豫了片刻,我将瓶塞拧下,把瓶中酸苦的药闭了眼睛狠狠吞下肚去。

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想用毒药害我,可转念想着,这青州城中,掌握着绝对权力的,只有魏帝拓跋轲。不晓得拓跋顼用什么方法将我救了出来,但我可以肯定,以拓跋顼的懦弱,以及他对其兄的敬畏,我目前的处境,拓跋轲应该了如指掌。如果他要杀我,光明正大地再赐我一壶毒酒便是,哪里犯得着借萧宝溶的名义行事?

贪恋地又闻了闻杜蘅的清香,我悄悄地将那荷包和瓷瓶掖到不引人注目的衣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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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平淡的章节,不过风波已起。

PS:大家不是说让偶改时间,改成晚九点更的么?为嘛半夜还是有亲在催更啊?呜呜~~泪奔,先更了罢,白天看情况是不是加一章罢~~

换周榜了,有花的亲扔几朵来罢~~~

素心改,无花空折枝(四)

回到桌边坐了片刻,除了头部似比原来晕眩了些,倒也没有其他异样,看来应该不会是魏人设计害我的圈套。

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时,腰肢已被人温柔地圈住,一抹缥缈不定的叹息传到耳边:“阿墨……我真怕回来再见不到你……”

这是我中毒后第一次听到拓跋顼的声音,虽然很不清晰,但话语中的沉重和忧伤,几乎让我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魏储君?

带了几分惶惑回头,依然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依稀辨得出,他墨黑的眼睛,正在轻轻地眨动。

我捧住他的脸庞,笑道:“你到哪里去了?我在等你一起吃饭。”

拓跋顼便再不说一句话,取了食盒中的饭菜铺开,先给我盛了,将我喂饱了,才自己盛了一碗,三两口便胡乱吃完,扬手让侍女撤下,继续静静地陪伴着我,由着我坐着或卧着,再不说一句话,或者说,是因为我听力不好,再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这天格外的倦乏,窗口的方向还是白亮亮的一团日光,我便蜷到c黄榻上睡了。

拓跋顼似乎不太放心,叫太医来诊了脉,然后用他温热的大掌包着我的手,倚着c黄围,沉默坐在c黄边守护着。

半夜醒来时,拓跋顼已不见了,想来见我睡沉,也便放心回自己房中睡去了。

我转动了下睡得吃力的头部,睁着望着眼前黑暗的屋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等我看到从如意青琐窗格中透过的月光时,我才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跳出来!

我看到了月光,同时也看到了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家俱和陈设。

远远近近,有虫鸣和夜鸟的啼声陆续传来。

那药,那药一定是萧宝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极品,居然这么灵验,这么快就让我恢复过来!

可萧宝溶身在异地,又刚刚吃了败仗,怎会对我这里的情况如此了解,还能这么快将治我的药送进来?

借着窗口透入的淡淡月光,我趿了鞋,慢慢在房中走了几圈,才算接受了我视力听力恢复的事实,又倒回c黄上,攥着衣袖无声地大口喘息,却是因为太过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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