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谁主(407)

宋昀抚摸向她清瘦的面庞,“听闻你下午又传了太医,是不是……醒来又咯血了?”

十一有些不耐烦,“是小观多事!”

宋昀忽然间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低喝道:“是小观多事,还是你已经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转身取过一把宝剑放到桌上,面庞因怒意而泛红,“画影剑没有生锈!便是画影剑锈了,还有纯钧剑!只要你说一声,我还可以为你寻来更多更好的宝剑!但凡天下有的,但凡我能做到的,我没有什么不肯给你,不肯为你做!”

他的声音忽然间也开始空荡荡,“就怕我不管做什么,不管做多少,你都当作没看到!”

十一垂头看着镜子般倒映自己苍白面庞的剑身,嗓音微哑,“对不起,阿昀。”

宋昀道:“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可晓得我最厌恶你这样跟我说话?就像我做得再多,也无法靠近你分毫,也只是你眼里和你完全不相干的外人?”

十一将画影搁于桌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道:“没有。”

宋昀静静等着她说下去。但十一阖着眼,浓黑的长睫如倦极而敛的鸦羽,竟再也不曾说一个字。

宋昀向来明润的眸子便也渐次幽深下去。

他忽然奔开,半晌后走回,手中已多了一个酒壶,两个酒盅。

十一被他推了,才抬眼看了看,疲倦道:“阿昀,我不喝酒。

宋昀已将两盅酒倒满,强塞了一盅到她手上,“这是你欠我的!”

十一怔住时,宋昀已举起她右手,将持着酒盅的手绕过她手腕,将自己酒盅里的酒饮酒,然后定定看向十一。

他的神情冷静得出奇,眼底却似灼着一团烈火。

合卺酒。

果然是她欠他的,且欠了快一年了。

十一低头瞧着她向来贪恋的美酒,忽然手指一抬,酒盅跌在地上,碎了。

酒水慢慢流淌开去时,她哑着嗓子道:“阿昀,我戒酒,什么酒也不想喝。继续欠着可好?”

她的神色疲惫,却让宋昀忽然间更加疲惫。

他咬牙道:“不好!”

他忽亲向她,右手已掷下酒盅,扯向她衣带。

十一眼睫霎了霎,几乎没见她怎么动作,桌上的画影剑被她持于手中,然后光影轻拂,竟无声无息地架到宋昀脖颈间。

宋昀顿了顿,低眸瞧了眼快要触到自己肌肤的宝剑,眸中那团烈火似被冷水倾下,却越发地决绝。

他上前一步,无视脖颈上被划开的细口,低声道:“柳儿,我已是你夫婿!我早已是你夫婿!若你觉得我不够,或不配,你便动手割下我的头颅,和太后商议着另立新君吧!当日。你出尔反尔,不肯与我隐居,我才奔往京城,只冀寻得一线机会……如今,你还要再次出尔反尔?”

他猛地抱紧她,几乎用尽力气亲住她的唇,扯下她外袍。

十一定定地站着,手中持着的画影剑竟随她的外袍一起被扯落,亮汪汪跌在地上,如谁明晃晃的一痕泪光。

但十一连一丝泪影都无,只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视若弟弟或好友般的男子,以夫婿的名义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努力地挑起她的情致。

“柳儿,柳儿!”他亲着她细巧的耳。垂,温暖的鼻息扑在她的脖颈,“你可知……你可知我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其实都是为你?”

十一嗓子干涸,那样涩涩地答他:“知道……”

“也谢谢你。若没有你,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一路走下去。也许我会淹死在那个渡口,或别的渡口。我不会拼尽全力要把自己的天空涂成彩色,努力靠近和你之间距离。”

他已将心爱的女人压到身下。

c黄褥很柔软,更显出她瘦得硌人。

她的脊背很光滑,如美玉般细白无瑕,美好得令人心醉。可细细品味时,却又能觉出那根根分明的脊椎和肋骨,同样清瘦得让人心疼。

“柳儿,把以后的一切都交给我,可好?认真抬头看一眼,你会晓得,我们的天空都不是灰的,真的!你要信我,柳儿……”

他的嗓音里带着哽咽。

十一含糊地应着,默默看着帐顶晃动的承尘。承尘上绣着交。颈的五彩鸳鸯,在c黄榻的晃动间摇曳着,也似活色生香起来。

而她却依然涩得像初夏刚挂枝的青杏子,在他倾身贴下时竟疼得捏紧被褥,低吟出声。

宋昀忙吻紧她,放缓动作。

待她终于转作细微的呻。吟和低低的喘息时,他的动作才开始迅猛。

十一听到了自己克制不住的低喘,却又似根本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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